宋時綏快樂極了,她踩著石子小徑,準備去昨日的涼亭。路過一棵高大的銀杏樹時,一朵黃色的小花正好掉落在她麵前,她伸出手,那朵五瓣小花就輕柔地落在她的掌心裡。
宋時綏抬頭一看,原來是一株不知名的藤蔓植物纏上了高大的銀杏樹,被它纏上的枝杈都開滿了黃色的小花。
她將黃色的小花戴在鬢邊,腳步輕快地拐了個彎兒L,那個涼亭出現在她眼前。
可是她的腳步卻停住了。
亭子裡正站著一個人,穿著一身月白色衣裳。
他沒有帶發冠,頭發用一根月白色的發帶束在腦後,像瀑布似的垂在肩頭上,借著蒙蒙天光,仿佛是一尊清透如水光淨明澈的薄胎細瓷雕像。
宋時綏愣了愣,正想悄悄離開,可是那一雙琉璃色的眼瞳已經朝她望了過來。
於是微微抬起的腳尖隻能又悄悄落下,宋時綏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公子今日怎麼起這樣早?”
玉搖光的目光落在她鬢邊的小花上。
嫩嫩的小花還帶著露水,簪在女孩子的鬢邊,她一身簡單樸實的短打灰衣,連束發的頭繩都是灰色的,蓬鬆的頭發紮在腦後,泛著金棕色的光,像毛絨絨的狐狸尾巴。
玉搖光看了她一會,輕聲說道:“被吵醒了。”
他的聲音特彆輕,生怕吵到什麼,如果不是宋時綏耳力過人,恐怕真聽不到他說什麼。
玉搖光不大聲說話,作為他的手下,宋時綏自然也不敢大聲說話,小聲說道:“是我吵醒了公子嗎?”
玉搖光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小時,過來。”
宋時綏隻好走過去。
她來到涼亭裡,站在玉搖光身邊,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公子是有什麼吩咐嗎?”
玉搖光微微一笑:“小時,女兒L家不可所托非人。”
“啊?”宋時綏聽了這句話不禁有點莫名其妙。
“小時,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我雖為主仆,我卻把你當成我的小妹看待。”
宋時綏新下了然。
哦,這是老板要對員工PUA了。
先打感情牌,第二步畫大餅,第三步圖窮匕見,露出資本家的醜惡嘴臉。
不知道是什麼艱巨任務等著她呢。
她正心裡不爽,玉搖光又說道:“今日早起,靜候在此,隻想問你一句。”
“問什麼?”宋時綏說道。
她心裡正緊張著,卻不想玉搖光突然石破天驚的一句:“張璟說你不肯給他。”
他聲音很輕,猶如一陣微風,輕輕吹向宋時綏的耳朵。
可是落在宋時綏耳中,這句話簡直是一聲驚雷,立刻把她
劈得外焦裡嫩。
這是什麼話?
這是一個古代男人該說的話嗎?
就算是一個現代男人也不應該跟女生說這種事吧!
太越界太唐突了!
宋時綏瞳孔地震。
玉搖光臉上有些尷尬,宋時綏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趕緊旁邊退了兩步,臉上出現一絲薄怒:“公子,你什麼意思啊?”
玉搖光歎了口氣,指了指前方的林子。
宋時綏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目光頓時銳利起來。
就在此時,遠處的林子裡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女子的悶哼,隨後便是一連串不堪入耳的聲音。
一會是男子的粗|喘,一會是女子的啜|泣。
宋時綏臉色煞白,渾身僵硬地站在亭子裡。
大約聽了半個小時的活春宮,過了好長一會,前方的石子小徑上走來一男一女。
男的皮膚小麥色,長得剛健英俊,懷裡的女子臉上脂粉都花了,穿著露骨的桃粉色衣衫,一身妓子打扮。
那女子依偎在男的懷裡晃動著水蛇般的腰肢,聲音發酥:“你可壞死了,差點要了奴家的命。”
那年輕男子捏了一把她的細腰,笑道:“我們要在客棧裡修整兩天,明天你再這時候來,有你這小浪蹄子好受的,讓爺們好好操練你。”
那女子身子一顫,啊的一聲,顯然餘韻猶存,受不得這言語撩撥,直接軟倒在他懷裡。
男子又開始上下其手,竟然都未抬頭看眼前方的亭子,就又把那女子拽到小徑旁的林子裡,再次來了兩發。
等兩人衣冠不整再出來,一番你儂我儂後,那男的終於抬頭看了前方。
這一眼,直叫他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