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眠說道,“記住了,這些對我很有用,替我謝謝你那位朋友,不過你這次來碧海潮生,不單單是給我送這個的吧?”
商枝臉上也不扭捏,很直接地說道:“我這次來碧海潮生還帶了十個小孩。”
一絲驚訝的神色在江雨眠眼中一閃而過,她沒說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著。
商枝舔了舔嘴唇,心跳突然有些加速,姚蓉蓉的診金已是巨額,
若是小太歲出手,還要她醫治整整十個病號,商枝都不敢想象這診金將是一筆多麼大的天文數字。
就算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商枝是絕對不好意思不給錢的。
江雨眠看穿了她的心思,忍不住一笑,“你繼續說。”
商枝繼續說道:“你先前也聽說過星月神教有拍賣毒太歲的事吧?”
江雨眠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
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鋒利,商枝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她捏了捏紅了,清了清嗓子:“我知道,這些都不是真正的毒太歲,隻是具備了一些毒太歲的特性,有那麼一絲微妙的幾率能夠長成毒太歲。”
“所以你是要讓我出手救治這些孩子?”
商枝一臉沉痛;“你沒看他們的樣子,那一個個小孩被毒藥弄得奇形怪狀,實在是太可憐了,既然我遇見了,總不忍心放任不管,碧海潮生除了月扶疏,隻有你的醫術最好,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你了。”
她的表情可憐兮兮的,眼神裡又充滿期待地看著江雨眠。
“好啊,我去看看。”江雨眠站起身,商枝猛地一愣:“那看病的診金是多少?”
江雨眠似笑非笑,“你覺得我缺錢?”
商枝哽住。
“可總不能讓你白幫忙吧?”
江雨眠心情不錯,嘴角翹了翹:“我不缺錢,可是我的錢買不來情緒價值,在這座島上,錢就和廢紙一樣沒用,至少你的出現讓我有點事情可以打發時間。”
商枝戴上野豬臉麵具,領著江雨眠朝著彆館走去。
那些孩子被藏在彆館裡,十個籠子並成一排,瘦弱的孩子安安靜靜地縮在籠子裡,有的在睡覺,有的倚著籠子發呆,見到人來了,眼裡出現一絲好奇,又往籠子裡麵縮了縮。
幼童六女四男,有的幼童全身發紫,有的全身發黑,有的肌膚遍布紅紫血點,還有一個全身赤紅如血,就連眼珠也是血紅的。
屋子裡放著許多氣味濃鬱的藥材,用來掩蓋這些孩子身上散發的淡淡惡臭。
江雨眠靜靜看了一會兒,對著商枝說道:“每人取出一點血,讓我驗一下。”
花襲影和符臣上前幫忙,商枝拿來十個小碟子,每個小碟子都乘著一個孩子的血。
江雨眠挨個聞了聞,又用指尖沾了一點血放在嘴裡嘗了嘗。
她這舉動看的人膽戰心驚,生怕毒出個好歹。
商枝連忙說道:“這些孩子都有劇毒,你可悠著點,彆把自己毒翻了。”
這世間還有什麼能比毒太歲更毒。
喂養毒太歲的主要食物就是各種毒藥,這些年江雨眠吃過的毒藥數也數不清,怎麼會被這點毒藥毒翻。
挨個查驗完這些孩子的血液,江雨眠端起茶盞漱了漱口,把茶水吐到了痰盂裡,聲音平淡又冷靜:“有藥用價值,沒有治療價值。”
她這話令商枝心裡一沉。
一旁的花襲影說道:“能治就能治,不能治就不能治,沒有治療價值是什麼意思嘛?”
江雨眠說道:“毒素入腦,救回來也是植物人,一輩子醒不過來,隻剩下呼吸,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彆。”
花襲影倒吸一口涼氣,整隻鬼都沉默了。
符臣也歎了一口氣。
商枝呆呆的,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不看了,不看了,越看越難受。”花襲影嘟囔了幾句,拽著符臣出去了。
屋裡就剩下十個孩子和她們兩個。
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商枝蹲在地上,聲音乾巴巴的:“連你都沒辦法嗎?”
江雨眠把垂下的紅布蓋在籠子上,說道:“這些孩子和我中過同一種毒,這種毒來自羽朝皇宮。”
商枝喃喃說道:“羽朝的毒……可是你和羽落清都活下來了!”
江雨眠說道:“羽落清能活下來是因為幸運,而我活下來是純屬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