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件事你完全不用擔心。”老人道,忽然到小餐館的裡屋去翻翻找著了什麼,“我怎麼也作為一個研究員,年輕時候也積攢了一些東西,還是有些存貨的……”
他拿來一個可以屏蔽一些掃描儀器的東西。
“謝謝。”晏迓接過來。
吞金狐走了過來,眼巴巴盯著那個儀器。
“這個是不能吃的。”晏迓耐心地解釋。
吞金狐看了一會,又走了。
“還有一個事。”晏迓想了想,又說,“爺爺,你知不知道吞金狐吞下的那枚加布裡埃爾翼龍之心現在是什麼狀況?我剛剛看,這枚金屬好像被吞金狐放置在了心臟的位置。”
晏迓兩手伸過吞金狐的前爪下方,把吞金狐給舉了起來,讓杜德羅老人看吞金狐的心臟。那枚本身是紅色的金屬已經變得暗淡、沒有顏色了。真理之眼再看過去,也沒有任何反應。
杜德羅老人是研究員,對這些東西縱然了解,也隻能說出自己的看法:“哦…我想現在是沒法用了。但是以後,它會再次開啟也說不定呢。畢竟,加布裡埃爾翼龍為了守護自己最心愛的寵獸,在冥冥之中也會保護它吧。”
晏迓認為這話說得對:“的確是這樣。”
她把吞金狐放回地上。
老人忽然道:“對了對了,你之前買星際列車的票了嗎。”
晏迓點頭:“買了買了——————誒?爺爺,你這裡的鐘表準嗎?”
“準啊。”
晏迓:“!!!”
為了營救吞金狐的事,她們在地下呆了過久了。已經錯過發車時間了。
但老人卻和她說不用急。
“這不是什麼大事。放心,我去聯絡一下,一定會讓你順利離開弗朗西斯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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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星盟的人的確也在對此次出現的事情做出研究。它們來到了現場。
“真行啊,竟然通過切斷消息網、逃過星盟的監控,擅自地開啟這樣的戰爭……”
“根據粗略估算,在這場戰爭之前,就已經死傷了上千隻寵獸,造孽造孽……”
“也正是因此,那隻巨大寵獸才會趕在我們之前,結束這場戰役吧……”一個探員說著,轉過了臉,問手下的人,“你們,找到巨大寵獸的蹤跡了嗎?”
探員擺擺手,“沒有,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可能有這種事的,再找一遍。讓星艦巡回弗朗西斯星上空!它畢竟襲擊了人類。絕不可以疏忽這件事。”
“是。”
根據21322年星盟的出台的法律,任何造成人類死亡的寵獸,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是要接受星盟法庭裁判才能決定它是否有罪的。
不過星盟的寵獸法庭的警官常常都表現出很強烈的傾向性。
作為人類,時常過分地袒護並偏向人類的利益。許多寵獸即便維持了多數人的正義,依然因此而遭
到裁決。
基於此點,也有秉性正直的探員對此表示質疑。
“不過…那隻寵獸其實沒有做錯事……本來,克拉克和提恩家族的人擅自掀起戰爭,總有人要為那些死於他手下的人類與寵獸償還代價。”
“看看你身上的徽章。”最開始說話的那位星盟探員指著他胸前的星盟徽章,“公正、維護法律,這是我們的使命。星盟的法律的最大要義,是保證人類,而非保護寵獸。”
“是,長官。”
質疑的探員青了臉,不敢再出聲了。
這位長官抬了抬手:“喂,誰閒著,去申請搜查令,我需要排查弗朗西斯星。那隻巨大寵獸肯定沒有消失,我們必須找到它之後再走。”
“……”
有人去找人了。
但是這時候,一位自動請纓來參加本次調查活動的特彆調查員輕輕抬起了一隻手。
“長官,我認為現在在弗朗西斯星上調查不是最好的選擇。”
那位長官愣了一下,隨即回過頭:“什麼意思,你什麼想法,宋逾安?”
宋逾安還蹲在地麵上。巨大寵獸的踐踏,導致地麵形成凹陷。
調查組的人試圖由此找尋寵獸的線索,剛剛好,宋逾安在這裡,才請他幫忙鑒彆。因為他毫無疑問比起星盟的很多成員,更加熟悉寵獸相關的事。
宋逾安聽聞過弗朗西斯城有很多機械係寵獸。他其實是擔心如果很多寵獸陷入危險,他的機械之隼可以進行一定援助。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宋逾安同意了幫忙鑒彆寵獸留下的痕跡,不過……
他聽完剛剛那位行動組長官的話,心裡很反感。
但他表麵上不動聲色。
“因為這隻寵獸應當已經不在弗朗西斯星了。”他說,“各位應該知道,一些特彆的傳說係寵獸擁有特彆的移動能力。類似於我們人類說的瞬間移動。看這邊的巨大足跡,忽然消失了是不是?這代表兩種可能,一種是它會飛行,但是一般寵獸飛行之前,最後一下會有類似助推的增力。從這個腳印上,我看不出這樣的跡象。”
“另外一種可能,是它使用了非物理的移動方式。很可能是移動型的技能了。”
宋逾安的話非常有道理,聽得周圍眾人,包括那位長官,全部都連連稱是。
“不愧是宋逾安,對寵獸的研究真是非常熟悉。”
長官也點頭,但又有些不解,“原來如此,我了解了。那麼宋逾安,你認為應該去哪裡找尋這隻寵獸呢。”
“我想想。”宋逾安微微蹙眉,“我想,在弗朗西斯星周圍的星係先進行基礎搜索吧,目標這麼大,它又對人類有憎惡之情,很可能會去往周圍的無人星。至少先調查著,不過能不能找得到,這就不好說了。”
長官一聽,臉色又差了。但是既然宋逾安說了,他覺得大抵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們沒聽見宋特彆調查員的話麼,快去申請搜查令,找遍周圍的無人荒星。
”
“是!!”
“這次麻煩你了。行了,我們繼續去調查其他問題吧。”長官說完,離開了。
宋逾安卻看向地麵。
隻有他知道自己所說的一派胡言是有多麼一派胡言。
這隻寵獸並非傳說係……體型也不是真的那麼大。
它是變化係和機械係的。因為隻有變化係,才會在巨大的腳印的消失之處,留下這種小小的,輕輕的足印。
是狗……或者……狼?狐狸?
宋逾安暫時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麼。
不過,它知道這隻寵獸沒有做錯,也不該受到懲罰。
他在心裡希望寵獸和……其他目擊證人所說的它肩上坐著的女孩子,它的契約者,一切順利。
-
一天之後。
非常意外的,晏迓在杜德羅老人的幫助下,買到了一張能夠直接回到屈萊頓的星際列車票。
馬上要參加比賽了,能夠暫時地回到屈萊頓星,對於晏迓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值得開心的事。畢竟比較熟悉嘛。
“夜貓鴉,我們可以回屈萊頓星啦!”晏迓高興地和夜貓鴉說。
“毛呀!”夜貓鴉也愉快的轉了一圈。
它不太喜歡這顆冰冷的星球。
晏迓也是一樣。
雖然她在屈萊頓星也沒有家,但是比起這種滿是硝煙的星球,或者達布恩星那種偏僻的滿是草木的星球,屈萊頓星更有家的感覺。她還有朋友在那裡。
那裡也是夜貓鴉最初和她相遇的地方。
“明天一早就出發。”晏迓開心地說。
12月11日清晨。
晏迓來到了星際車站。
她看見幾個衣著銀色製服的人。晏迓想了想,估計這些人是星盟的人。
星盟的人肯定會調查巨大化的吞金狐的事件,說不定也會牽連其他禦獸師。
想到吞金狐的事,以及自己那天的行動,晏迓心中有些提防。
雖然說自己的確是做了偽裝,但是萬一被他們揪住就不好了。
“夜貓鴉,彆出聲哦。”
夜貓鴉還在書包裡。晏迓遇到那幾個穿製服的人之後,立刻低著頭往反方向走,剛走兩步,迎麵卻來了一個長得相當高大,同樣也是穿星盟製服的人。
他戴著一個眼鏡,身上有些消毒水的氣味。因為個子太高了,晏迓一眼就看見他掛在胸前的名牌。
星盟探員:陶天
又是探員,難道是捅了這些星盟的人的窩麼。
晏迓心裡正是不快,剛想繼續繞道,沒想到那個男子就叫住了她。
“等等。”
“怎麼。”
“你包裡怎麼這麼鼓?”陶天一隻大手伸過來,竟然直接抓住了晏迓的包。
晏迓沒想到他這麼無禮。
“你鬆手!”
“我們在調查最近弗朗西斯星發生的事件,我認為你
需要配合我們進行檢查。”
晏迓咬牙。可是如果讓夜貓鴉開噩夢技能,雖然能控製住對方,但對方畢竟是星盟,一旦自己主動出擊,那麼就算是襲擊星盟的執法及調查人員。按照星際法律,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幸好這時,一道聲音傳出來,讓那個粗魯的探員停了手。
“你在做什麼?”
一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身型很高,戴著一個護目鏡和一副手套,似乎在做一些寵獸的調查行動。“我記得星盟沒有調查令的情況下,搜身是違法的。是吧?”
“我們星盟做事不需要那麼死板。也不需要你來插嘴。”
“最好還是死板一些。”戴著護目鏡的人說,“遭遇投訴的話,你升職的希望就很艱辛了吧。”
晏迓覺得這句話好像是說給她聽的。
晏迓立刻道:“我會投訴你的,你的探員編號是多少?哦,你這裡寫著名字。”
那位叫陶天的探員瞬間眯起了眼睛。小小的眼睛在身邊的兩人之間猶疑。
“哼。”他哼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名牌,把晏迓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