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症,一般是先天性的基因缺陷引起的遺傳病。比如發育遲緩,還有一些罕見病症。
這些寵獸的狀況無論怎麼看,都不像基因引起的啊。
晏迓安靜地觀察了一會。
一旁,圓齒跳犬已經恢複了健康。
見此,伯尼太高興了。他本質是個很熱愛寵獸的人。
晏迓把寵獸治好了,這似乎對他產生了不小的震撼。
於是,他的語氣變得非常好了:“對不起,剛剛是我太粗暴了,可能嚇到你們了吧,是我太心急了。”
他解釋了之前的事情。
“幾天前,一隻黑尾雕飛來我這裡,想辦法告訴我這裡出現了怪事。所以我就趕過來了。對不起,本來我也該忠實於我的職務。但是現在寵獸們的生命攸關,實在沒辦法。可是……你是怎麼知道剛剛的那種小石籽一樣的東西對寵獸有治療作用?”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晏迓。
晏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能說是真理之眼這樣告訴她。
“我知道一些這方麵的常識。”她含糊過了這個問題,轉而問:“可是,這裡的寵獸都生了什麼病?”
“這事比較複雜。”伯尼說:“其實也不是傳染病…至少傳染途徑不明。我自己的寵獸都沒有被傳染。至於病情…我還是帶你們看看吧。”
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晏迓和對著他指的方向,看在房間裡療傷的寵獸們。
“我把它們的病情分成四個階段。第一階段的,是這種,身體上有些傷病的。看上去像是皮膚病,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他走到一隻爆音菇的前方,用手指指了一下爆音菇的蘑菇傘。上麵生長了一層厚厚的鱗紋殼。
它們看上去都很虛弱。
“比如它的這裡,質地像是石頭,但是我覺得這或許是掩飾腐爛。”
“好可憐。”晏迓說。
“但這隻是這個病的開始。”伯尼神色變得更差了。
接下來,他又帶著晏迓和陶一平看了其他的幾隻寵獸。
並告訴他們第一階段,寵獸會變得狂躁。
到了第三階段,會逐漸發瘋,不能自已。晏迓想之前襲擊她和陶一平的那隻巨地蛛,應該就屬於這一階段。
然而到了最後的第四階段。
“…就像你們剛剛見到的圓齒跳犬一樣,渾身流血,分裂而死。”伯尼說。
沉默了一會之後,他神色沉鬱地指了指窗外。
小屋的不遠處,放著一個麻袋。袋子上的麻繩被什麼紅色的東西滲透了。
晏迓和陶一平的臉色瞬間變了。
晏迓的手捂住嘴,而陶一平咬緊牙齒。
“這……難道是?”
死去的寵獸們?
伯尼沉默代表了默認。
“可是我沒時間去埋葬。”伯尼說。“……都是四分五裂的樣子。慘極了。”
屋內一時非常沉默。
晏迓努力保持平靜:“但是,情況都這樣了,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沒有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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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平也跟著說:“對啊,如果請來一個醫療隊不是好很多麼。”
伯尼神色一沉。
“不是我不想這麼做。我也儘力這樣做了。”他抬一隻手,腕上是熄滅的光腦,“首先,光腦根本沒有作用,我聯係不到外麵。”
這點晏迓明白。她的光腦也是一樣。
“但是隻是光腦的話,倒也不是問題。我在發現了這邊的寵獸的情況之後,自然也想自己去叫人,或者換我的寵獸去叫人——然而…我隻帶了斑紋蜥蜴和木滑輪過來。我的車在封鎖區外被破壞了,已經成了破銅爛鐵。”
斑紋蜥蜴皮膚的顏色隨之黯淡,像是很失落的樣子。
至於木滑輪,它雖然是一隻寵獸,但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車輪。
躺在房間的角落,木輪上綁了層層的繃帶。看起來受了很嚴重的傷。
“木滑輪去了。半路上卻遇到了許多的寵獸襲擊…都是些難纏的家夥。附近,有一處巨大係寵獸的巢穴,他們都感染疾病開始失控了。那些東西就算對於我而言,都有些難纏。木滑輪對付不過它們,於是又滑了回來。回來時候已經傷痕累累了。後來想著黑尾雕既然能聯係我,說不定也能聯係更多寵獸,就把求援的信息栓在它們腳上,讓他們去尋找醫生和警察。但是什麼回音都沒有。後來越來越多寵獸開始生病。我實在走不開了。”
事態的確很令人絕望。
“我現在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所以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伯尼問。
晏迓不知道怎麼回答。
陶一平非常自然地說了出來:“我的寵獸潛入了你的家裡。”
伯尼:“等……你潛入了我家?”
“你真的應該好好打掃一下了。”陶一平說,“但我的寵獸還是從你的桌子上看到了紙條,所以我們就追過來了。”
伯尼:“……”
他的臉色有點僵硬,可能是因為覺得陶一平闖入自己家裡有點荒唐。
晏迓深感他有可能會糾結這個話題,趕忙說:“咳,你找到方法可以緩解這種基因病了嗎?”
伯尼反倒微微一愣,也把陶一平的話忘在腦後了。
“基因病?你認為這是基因病嗎?你是醫生嗎,剛剛也是你治好了跳犬。你知道它們發生了什麼狀況嗎。”
晏迓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說生病的都是寒沙星原有的寵獸對嗎?”
伯尼隻能注意到自己的兩隻寵獸都沒事。而他的兩隻寵獸都是在外星獲得的。
另外,他觀察到一些外來品種,也沒有受到疾病的困擾。所以他才能暫時下次判斷。
“嗯……目前觀察如此。”
“那樣的話,不是沒有可能。或許就是由於寒沙星的寵獸都有一些先天缺陷。”晏迓思考說,“而某個原因誘使寵獸們的缺陷
開始出現了症狀。會是什麼呢……這裡…過去是個製藥廠嗎?”
伯尼回答:“沒錯。寒沙星曾有一段時間被侵占。在侵占時期,那些侵占者在這裡建立了製藥廠。但是…看起來都是感冒藥退燒藥之類的常用藥…”
晏迓覺得不一定。
“看起來都是常用藥,但不一定真的隻是研究常用藥的試驗區。”她說。“也許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藥被寵獸們食用了。才導致這樣。”
雖然這離她過去的日常很遙遠。但是她不得不聯想起了一些恐怖事件。
“不為人知的藥?”
“比如說作為武器的藥。如果是寵獸之間爆發的戰爭,給對手的寵獸服下就會導致這種疾病,從而使對方落敗,也有這種可能。”
“這太歹毒了!”
“隻是有這種可能。”晏迓說,“總之,我們應該去找找這種疾病的源頭。”
而且,就算不是源頭,她也可以用真理之眼勘探一下這裡。
說不定能像剛剛找到抑製出血的藥一樣,找到一些其他的藥材呢。
“那麼我和你一起吧。如果你一個人去,萬一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也會良心不安。”伯尼說。
他來了這裡之後,沒有很仔細地搜查過周圍。他擔心哪個寵獸忽然病發身亡,大部分時間都用於照顧寵獸。
晏迓點了點頭。在這樣奇怪而偏僻的地方,多一個人總比自己一個人更安心。況且,對方是沃德弗蘭德的考官。
陶一平主動說:“你們去看的話,我就在這裡守著吧。”
“你一個人行嗎?”
“沒事。而且一旦有什麼我處理不了的問題,我會讓我的映射魔鏡,發出求救信號的光。”
“那也好。”
“求救信號的光是什麼樣的?”晏迓問。
“三短三長三短啊。”陶一平說。
原來星際的求救信號是和她原來的世界用的一種規格。
“這樣一說,我想到了,我們現在直接發求救信號,會有人看到嗎。”陶一平又問。
“這片地區是無人區。”伯尼聲音沉沉回答,“飛行器從這附近經過的概率幾乎為零。”
陶一平垂頭,歎了一下氣:“唉,那好吧。”
在他的星球,可沒有什麼無人區。
他所住的還屬於貴族區。任何一個求援,都會瞬間飛來一個救援機方陣。
不過今非昔比,他的情緒還算穩定。肩負起了照看這裡寵獸的責任。“你們去吧,我來看護這些寵獸。”
伯尼帶上了斑紋蜥蜴。晏迓依然懷抱夜貓鴉。
晏迓和伯尼暫時離開小屋,再次來到藥廠正中心。
…
這裡安靜地令人感覺到背後一絲寒意。唯一的聲音是偶爾會有一些野生寵獸竄出來。像是雀鳥比較多。
紅著眼睛的蜻蜓的翅膀變成了焦土的顏色。
“它也生病了。”
“狀態
還不算最糟。”
伯尼說,這隻寵獸還沒有發生暴躁或者攻擊情緒,就暫時還算穩定。他們也不可能把所有生病的寵獸都帶回去。於是兩人繼續往前走。
前麵,亂團團的長著一團又一團的沙地荊棘植物。要很小心的走,才不會被這種植物勾上。
“前麵應該是主要的幾幢廠房區。”伯尼說,“我們進去看看。”
到了門口,門是拴著巨大沉重的掛鎖的。
“夜貓鴉,用黑羽。”
晏迓還抱著夜貓鴉。但是它的黑羽卻嘩的一下飛出去,像一把快刀一樣,削開了掛鎖。
鎖鏈鋃鐺掉在地上。
伯尼看了看夜貓鴉:“你的寵獸能力很不錯。怪不得可以通過前麵的考驗。”
“等我們過了這關,再向你挑戰吧。”
“到那時候隨時歡迎。”伯尼說。“希望這一天早些到來。”
晏迓打開了這扇門。
“我先走。”伯尼說。
想著總不能讓年輕人率先進去冒險,伯尼和斑紋蜥蜴先進去了。
斑紋蜥蜴是電屬係的。
它使用了電磁力,一束電光劃過整個空間。最後收回到斑紋蜥蜴的身體裡。
“這裡沒有其他活著的東西。”伯尼說。看起來斑紋蜥蜴的這個技能能起到雷達的功效。“可以搜索了。”
這樣一來,他們也可以安心的觀察這屋裡的狀況了。
晏迓走了過去。
架子上,擺了一排一排灰撲撲的藥劑。落著厚厚的灰塵。
不過……
【屬性:明目藥】
【實驗中藥品,具體效果不明】
【屬性:d類止痛片】
【實驗中藥品,具體效果不明】
【屬性:葡萄糖漿】
【實驗中藥品,具體效果不明】
晏迓:“……”
“看起來都是常用藥啊。”
伯尼也一臉奇怪:“是啊。不知道。但是這東西也不敢試。”
他說著,倒出了一個膠囊,放到嘴邊了。
“停停停!”晏迓叫道,“這個可不能吃了!”
“——你說的對。”伯尼活得比較粗糙,在晏迓喊了之後,他才轉過藥瓶看向杯底。“哦,這藥已經過保質期92年了。”
“……”
晏迓滿頭大汗。
她可不想照顧一堆可憐寵獸的同時,還得保證她的主考官活到最後。
伯尼終於放下了藥瓶。
從此開始,晏迓看著他的目光裡都多了一絲提防。
看了一圈,還是沒東西。
他們就從這個最大的主廠房中間出去了。
他們走向了生產區。包括不少車間、倉儲區、質量控製區、包裝區等等。但是不管是那個車間或廠房,裡麵的東西都很常規。
“水源看著也正常。”晏迓打開了一個水管的水龍頭
。水堪稱清澈。
再後麵是一些類似行政區的地方。有一些會議室。
再後麵是生活區,入口處是一個水塔。裡麵是住宅區。
住宅區當然早就沒有人生活。
伯尼有些上了年紀,繞了巨大的工廠走了一圈,也有些喘了。
他喊他的斑紋蜥蜴去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