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的反應不一樣,村民們好像很習慣這一切,都熱血沸騰起來。有人呐喊,還有人接著酒勁,圍著場地跳起了舞。
“真行啊,看那隻黑須騾的反應,真快啊。”
“就是說的誒,而且,它的力道也非常強大!”
“哦!它還使用了碎岩術?!看起來,就是沉鋼錘也難以招架啊。天啊,黑須騾把它撞得不青。”
“不不,那隻沉鋼錘才沒那麼好對付呢。你看,它用了‘冶鋼術’,體能看起來已經恢複過來了。”
“我的天啊,真是太厲害了。”
“天下除了神祇們之外,應該沒有這麼強大的寵獸了。”
人們討論的聲音興致勃勃。
而在人群之後,依然是隱形狀態的晏迓,卻與眾人的看法不同。
不對……作為禦獸對戰,這些寵獸的行動速度都太慢了。
晏迓暗自思索,因為經曆過沃德弗蘭德的她,是麵對過真正強大的寵獸的。
而麵前的寵獸們,的確不少擁有著不錯的能力,但是完全沒有被發揮出來。可能是它們的技能都太過平凡了。
而且,晏迓能看出來,這些寵獸們自己也把這種對戰當做酒足飯飽後的餘興節目。它們應該沒有在壓力中成長過,所以對於對戰……或者說自己能力的開發與成長,都顯得格外緩慢。
當然——唯有力道方麵。這兩隻寵獸隨便地砸一下出一拳,都能造成水泥陷出一米深左右的大坑。力道方麵,這幾隻寵獸可以說是完勝普通的寵獸。這也是讓晏迓感興趣的一件事。因為她認為,在這片地區肯定有某種方法,能夠獲得這種強大的力道。
不過除力道之外的地方,兩隻寵獸還是都表現得都像個未曾涉
世的幼崽一樣。
看了一會兒,晏迓確信了。相對來說,沉鋼錘和老木匠無疑擁有更多的經驗,所以它的各方麵做得都勝過黑須騾一些,尤其是發現破綻的洞察力。所以晏迓認為沉鋼錘會贏下來。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同晏迓預料,在不足五分鐘之後,精疲力竭的黑須騾受擊的時候,首先收緊並隱藏了自己的腹部。這其實反倒是種條件反射的暴露,暴露這裡就是它脆弱的地方。
老木匠銳利的眼神一緊,看出這個弱點了。他立刻發出指令,讓沉鋼錘使用‘鑽擊’襲擊對方的腹部。接著,黑須騾就淒慘一聲叫,倒在了地上。
裁判走上前去,確認了黑須騾失去戰鬥力之後,宣布了本次比賽的勝利。
“又成功了!恭喜木匠蘇克先生獲勝,再一次守住自己的擂台,這已經是26連勝了!”
村民都在叫好。
看上去……這些人都是愛好熱鬨的性格,本質應當比較淳樸。晏迓在心裡作出判斷。
木匠蘇克在大家的叫好聲之中,露出了滿足的神情。他認為自己身為炻村最強,實在是當之無愧。不過這也是正常的,是他憑借努力得來的力量。雖然他本人從來沒說,但是,他其實每天晚上都攻讀寵獸類的書籍,讀到兩三點呢。很多技巧和各類寵獸的弱點與打法,他都銘記於心。
其它村民沒有他這樣的努力,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蘇克昂起臉,享受著這樣的叫好聲。而在這時候,裁判又喊起來了。
“大賽截止期限就到今天晚上啦,還有沒有?有沒有想挑戰蘇克的?三千加尼的金幣哦!”
其實裁判問歸問,也沒覺得真的會有誰來挑戰蘇克。因為挑戰失敗還要交一百加尼的挑戰費。有這個實力的話,都試過了。沒這個實力的話,還不如把這錢用在喝些酒。本來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因為沒人要繼續挑戰,裁判都準備直接宣布結果的時候,人群中忽然走出來一個他沒有看過的女孩。
“不好意思,我可以參加嗎。”晏迓問。
她的聲音很好聽,好聽之中又帶有一絲陌生感。一聽就不是當地村民講的。
所有人都轉過了都,看到晏迓之後,大家的目光幾乎全都滯在她身上。再也沒有移動到其它地方。
這是哪裡來的女孩?
真是很漂亮。
隻不過,說話的發音有些奇怪,衣著也很奇怪。村民們從來沒見過晏迓穿的星際材料製成的風衣外套。
“你……外鄉來的?”
晏迓接著這話:“嗯。我隻是路過這裡,看到有寵獸對戰,我就很感興趣。因為我也是個禦獸師。”
她解釋說。這個時候,夜貓鴉在她的肩膀上站直了。風鎧狼也從晏迓身邊現形,目光沉沉地看著眾人。
村民們一時沉寂,有點不知所措。畢竟他們的村子很久沒有來過外人了。而木匠蘇克卻大笑一聲,欣然同意:
“哈哈,好啊,我還能怕一個小姑娘不成。不過我們這個
擂台賽是本村特彆舉辦的,那些獎金什麼的呢,按照原則,隻能給我們自己村的人,這點的話……這樣吧,你贏了我,我就給你我自己拿到的一半。”
眾所周知,老木匠是鐵公雞,一毛不拔,說這樣的話不過是因為它有百分百的信心會贏。
大概是這個時代的人還有些按資排輩、以貌取人的傳統。晏迓不是很在意。
“我明白了,沒關係。”晏迓豁達地說,“不過,作為補償,如果我贏的話,我也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蘇克沒多問,直接笑了,畢竟他根本沒考慮自己會輸的可能性:“那有什麼難的,我接受你的挑戰。”
村民們本來有些疑慮,但是想想,這手裡還這麼多酒呢,多一場好戲可以看,又何樂而不為呢?隻是,對晏迓有點抱歉罷了。
有人還偷偷說:“這女孩看著不錯,就是不太聰明,這種對局也敢參加。”
另一人打趣:“萬一是什麼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我看可不一定。外麵的人又沒受過那些祝福,和我們的寵獸們根本沒有可比性。”
“唉,看吧,反正是她自己非要挑戰的。輸了也怪她自己咯。”
晏迓走到了前麵的擂台上,又確認了一下比賽的規則:“是隻要讓對方寵獸離開這條線的範圍,就算勝利是嗎。”
“是的。”
晏迓垂下眼:“風鎧狼,你去吧。”
風鎧狼向前邁出幾步,走到了擂台中央。沒發出一點聲音。
“姑娘,怎麼稱呼?”
晏迓覺得謹慎起見,還是不要直接報本名:“叫我小迓吧。”
“行,小迓姑娘,蘇克,我手落下之後,對戰就正式開始哦。”裁判看起來挺喜歡晏迓的,對她一直在笑著說話,“那,3…2…1!”
他話音落下的一刻,晏迓對風鎧狼低聲道:
“風鎧狼,颶風。”
瞬間,黑色的颶風盤旋在場地的中央。
一秒鐘之後,幾乎是誰都沒有看清發生什麼事,颶風呼嘯了一聲便消失了。
村民們擦了擦眼睛。
“等等,剛剛發生什麼了,怎麼有那樣一道妖風……”
又過了幾秒,才有人反應過來。
“天、老天……你們看!快看!!”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人顫顫巍巍地指著場地之中。
風鎧狼還是在原地並未移動。而它的對手沉鋼錘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它正一臉茫然地躺在地上的白線之外。
原來沉鋼錘已經被不可名狀的颶風在一瞬間推到了場地白線之外。
但它自己也太驚訝了,以至於根本沒發出任何聲音。
它錘子身上的兩隻圓眼睛大大的瞪著,不敢相信對戰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