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得對。接下來,該考慮的事就是如何回到原來的時空了。”
夜貓鴉用自己的身體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它表示的是莫比草結。晏迓想起了那個在隕石坑邊上建立的小鎮,加布埃爾翼龍對那裡也十分熟悉。
想來,她們所遇到的一切有關於跨越時空的事,都與隕石有關。晏迓認為,到那裡應該能找到回到原本時空的方法。
不過,基於對於這些九幽地區的寵獸接下來應該如何處理,大家還要考慮。況且從龍之峽穀飛到此,就已經相當遙遠了。大多數人都認為應該先休息一天再離開。
“的確,也不著急趕回去。”白安鶴最後說,“那麼,就暫時留下來吧。我們也要想想怎麼處理這些寵獸,等它們醒來,也要在做一些調查與審問。”
“那些就交給擅於心理分析的龍吧。”布瑞德說。
所以大家就稍微分散地休息了。
晏迓坐在一棵樹下,她的寵獸們不是很累。還有很大精神。吞金狐突然想起了晏迓曾經和寵獸們在屈萊頓星玩過的遊戲。它比比畫畫,暗示什麼。
寵獸們其實很久都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晏迓很能理解,所以她也陪寵獸們玩著遊戲。
畢竟是好不容易才有的閒暇。
它們在葉子上做了四種顏色和數字的標記,把一堆葉子拿在手裡。手裡有相同標記的內容可以消除,如過沒有就要互相抽取對方的葉子。實際上,這是一種類似抽鬼牌的遊戲。
遊戲很考驗運氣。
也不知道是什麼迷之力量,泉水豚一臉淡定,對遊戲沒有太大的興趣,卻總是能最後用光手裡的葉子牌,最先獲勝;而反之,夜貓鴉和裡格玄龍每一局都很認真,但最後的決戰總是在它們倆之間誕生。
不知道黑色的寵獸是不是天生就比較倒黴。
“毛呀!”
夜貓鴉高叫一聲,雙手抱頭,向後倒了下去。
裡格玄龍看起來一聲不吭,其實玩得相當認真,在這時候,對夜貓鴉露出了一個陰暗的笑容。
對於裡格玄龍來說,夜貓鴉這家夥的表情太多了。如果對方抽到它手中的鬼牌,它的眼神會很明顯的喜悅起來。很好辨認。
反之,裡格玄龍年齡雖小,但是很有氣質。它能夠持久地保持一張誰都看不破的撲克臉,根本無法從它臉上找到什麼線索。
不過,為了安慰夜貓鴉,晏迓溫柔地和夜貓鴉說:“不生氣。那我和夜貓鴉玩一次。”
因為晏迓也看出夜貓鴉的喜怒都擺在臉上,所以她以為,這一次也會一樣。
那就讓夜貓鴉贏一次好啦。
不然它肯定不平衡。
晏迓一片善心,甚至手臂,特意抽出了夜貓鴉看起來表情最為複雜的一隻葉子。
結果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心機的夜貓鴉,好像忽然發現了自己一直輸的秘密,竟然在這一次學會了演戲。結果,好心想抽走鬼牌的晏迓,卻意料之外的贏了。
晏迓:“……”
夜貓鴉:“……”
豆大的淚水從夜貓鴉眼裡流出來。
夜貓鴉直接委屈的哭了出來,在地上打滾。覺得這個遊戲針對它。
晏迓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誤了…”
其它的寵獸都笑成一團。
白安鶴在一旁的巨樹上停歇,慈愛地看著這一夥人。
隻有在這時候,它才意識到晏迓到底也還是個孩子呀。
明明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卻這樣堅強。
很了不起。她真的很了不起。
白安鶴看了晏迓一會兒,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耳畔忽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白安鶴張開了眼。
本來抱著夜貓鴉,在撫摸它毛茸茸的腦袋的晏迓,也忽然地混身一震僵硬。
此刻,擁有了相當多的寵獸的祝福的晏迓,其實有著相當強的第六感。
她的心臟空跳了一拍。
這是什麼感覺。這是…
她感覺背後一片冰冷,她僵硬地轉過了頭。
在這片地域的儘頭,微亮的天際之下,一隻不可名狀的生物向她們的方向蹣跚地走過來。
這時候,晏迓忽然才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糟糕。
她以為自己吞噬了自己的那個活隕石,就是促成一切的生物。然而…
在當初與宋逾安相見的那個場景裡,晏迓看到了從地麵上的法陣之中,伸展出來的是一根觸手。
觸手…還沒有出現。
……現在,就在眼前。
從遠方走來的寵獸看起來喪氣極了。它的身體由無數條觸手構成,導致它的步伐仿佛渾身沒有一根筋骨一樣,前搖後晃,令人感覺十分頹廢。而它的頭上,沒有原本的臉,而是一個垂著的麵具。麵具之中沒有五官,隻能看出鼻子一個高點,正直直指向地麵。
大多龍群沒有注意到這隻寵獸,還在歡呼雀躍,有些龍去樹林裡捕獵了。正在撕扯吃著一些獵回來的兔子。扔開的骨頭掉落在了這隻怪異的寵獸腳下。
寵獸停了幾步,似乎能注意到周圍的事。
它好像因為什麼,開始陷入沉思。盯著那塊啃剩下的骨頭,開始想著什麼事情。
晏迓仍在樹的旁邊,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她的手指舉起來,按在了額角,從而點開了真理之眼。然而,很久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發生了。
在晏迓在多個時空曆險,經曆多重多樣的經曆之時,真理之眼從未出過錯誤。
但是,現在,關於這個寵獸…真理之眼中顯示的是“???”。
沒錯…
全是問號。
再過了一會兒之後,真理之眼終於努力的想出了一些更貼切的說明。
———“對不起,無法調出任何資料。”
“這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