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這麼久了。
晏迓已經能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件事了。
日常歸於平靜,她重新買了一棟彆墅,在一顆更寧靜、更美麗、更悠哉的星上。也搬了家,和寵獸們生活在一起。
藺覺和桑梓時常過來玩,有時候,伯尼和陶一平也會過來。就是沒有一個人的身影。
桑梓沒忍住,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晏迓,你和他……吵架了?”桑梓問。
“嗯?”晏迓假裝沒聽見。
“我說的是宋逾安啊。”
“哦。”晏迓回答,“不知道。”
“為什麼會吵架呢。”桑梓不理解地回答,“宋逾安明明那麼喜……呃,我是說喜歡你。”
他說:“你應該不會沒有感覺的啊。雖然晏迓你確實很遲鈍。”
“……”晏迓冷瞥了他一下,回答,“彆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什麼不是我想的那樣……你覺得你不遲頓嗎,你小時候,五歲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當時有個小男孩很喜歡你的……”桑梓忽然翻起了舊賬,說的是晏迓5歲的時候的事。但是那時候,晏迓還沒有穿越過來,就算說,也和她沒有關係啊。
“行了,不要說了。”晏迓說,“我不是說那些,我是說宋逾安根本就不喜歡我。”
“……”桑梓睜大了眼睛,“那怎麼可能。”
“本來就是這樣,我有什麼辦法。”晏迓說。
“晏迓,我覺得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不然我去問問他……”
“不許去。”晏迓聲音忽然就提了起來,她看起來很不高興,“不許你去找他和他提起我的事,聽清楚了嗎。”
桑梓慫了,縮了脖子,點了點頭。“哦……”
這時候派克特和裡格玄龍追打著鬨過來,晏迓看著它們,蹲下去揉了揉它們的腦袋。
“我不打算強人所難。我和寵獸們自己生活也很開心。”晏迓說。
桑梓還是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覺得你們肯定誤會什麼了。但是沒說出來。”
“如果是誤會的話……”晏迓冷冰冰地回答,“我實在想象不到是什麼誤會。”
她放下了忽然過來粘她的裡格玄龍,走到了自己的寫字桌錢。拉開了自己的桌子。
那頂沃德弗蘭德大賽的桂冠,以及宋逾安送自己的奪冠禮物,還放在這裡。
“他肯送我昂貴的禮物,卻沒有花時間來陪我慶祝。”
“他明明當時已經引退了,要當職業的研究員,也覺得自己會輸給我,還是出場應要接下來這個任務,把聲名讓給我。他作為朋友,是很好的。”她說,“既然他這麼選擇,我也尊重。”
桑梓小心地問:“會不會是他也認為……你是這麼選擇的呢?”
彆看桑梓平時做事容易粗心大意,有的時候還莫名地理解感情。
……晏迓也是事後才意識到這一點的。
她回答:“我怎麼選擇,他又沒有問過我。他又怎麼能知道?你不要安慰我了。好好去經營你的店吧……”
沒想到三天之後,事情卻出人預料地發生了轉機。
晏迓在家裡打掃房間,忽然看到床底下有個藍光閃閃的東西。
晏迓趴在地上,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迷迭鹿,能過來一下嗎。”晏迓回頭,望向剛好走在附近的迷迭鹿,“幫我把那個拿出來吧。”
這對迷迭鹿而言不是什麼問題。它伸出了一根長長的藤蔓,一下就把藍色的小球拿出來了。
小球不單單是個球,還是個盒子。
晏迓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這個小球的形狀,與那枚吊墜的形狀很是相似。
“……”晏迓注意到了小球上的金屬紋路,忽然背後一涼,意識到了什麼問題。“……吞金狐最近是不是時常出入這個房間?”
迷迭鹿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是。
怪不得吊墜盒中間成一個空的圓形,看上去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晏迓攥著小球的手有點不穩了。
無暇去訓斥吞金狐,她掰開了小球上的盒子。
一個精心卷好的信卷掉了出來。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
晏迓展開了信。
宋逾安清秀的字跡躍然紙上。
—-
晏迓,我一直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
我大概真的是個沒有用的人,很難當麵把所有事情和你表達清楚,所以,就留在信上講吧。
其實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喜歡你了。
或許最早是從弗朗西斯星開始。
你很難想象,在哪種混亂的、野蠻的戰火之中,我看到了那樣一對乾淨的眼睛的時候的心裡的衝擊力。
那時候…你應該才剛剛認識夜貓鴉不久,剛剛成為一名禦獸師。時間過的真快,誰能想到當時的女孩如今已經成為了整個星際最強的禦獸師。
…我想,我隻能用奇跡來稱呼你,晏迓。
在沃德弗蘭德大賽的初期,看到你的身影,令我感覺很難忘。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伴,都說我忽然變得不像自己了。我開始看你的影響,從沒有關注主播間的我注冊並去了你的直播間。活了二十六年,我第一次近乎發狂的去迷戀什麼東西。說來,我自己也不好意思。
所以當時機械之隼去寒沙星幫忙診斷…以及我後麵忽然去了你那裡,坦白來說,不是天然的巧合…
是我去營造的巧合。沒能直白的說出來,真的很對不起。
其實我也有無數次想要表達我的心意,可是每當我想說,我們就麵臨了新的打擊。佩恩納斯虎視眈眈、你穿越回了古老的大陸,等等,我們的生死都懸於一線,我又如何說出這種話呢?
但是,你竟然以最堅強的勇氣與魄力,度過了全部的難關,回到了星際世界。
我很感謝你能回來。因為這也照
亮了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