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修月和萬修白成親, 萬明霽反而喝得醉醺醺的,等到賓客都走得差不多了, 萬明霽從桌子上揚起頭,歪歪斜斜的站起來。
“喝這麼多乾什麼?你不知道讓人提前準備一壺裝著清水的酒壺嗎?”謝喬玉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一邊把披風給萬明霽係好。
萬明霽揉著眉心,想讓自己清醒。謝喬玉看不過,直接拉著他上馬車。
他十分乖巧的跟著謝喬玉一起上馬車了。
到了屋子裡,謝喬玉讓姚禾吩咐廚房煮醒酒湯,萬明霽趴在床底下把自己縮在盒子裡的圖紙拿出來, 自己又從書房裡找了一隻雞毛筆。
他鋪好紙張,自己開始畫圖紙,不是畫圖紙就是寫一些奇怪的文字, 謝喬玉進書房找萬明霽的時候,瞥了一眼, 看見萬明霽的字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喝湯,喝了去洗漱。”
萬明霽好歹還能聽懂人話,酒品並不差, 他唔了一聲放下筆就把醒酒湯喝完了, 然後去洗漱。
謝喬玉見他一個人也好好就沒去管他, 把他在桌子上的圖紙拾掇好, 萬明霽沒事就喜歡畫畫圖紙,寫點奇怪的字,還要把這些當寶貝一樣鎖在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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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喬玉昨晚也累了,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冬日這般冷,他還是不願意起來,躺在床上躲閒。
萬明霽早醒了, 他正拿著自己昨晚在書房畫的圖紙和寫下的公式感到震驚,果然喝酒之後死去的記憶會攻擊人。
這些關於公式的記憶他有些模糊了,沒想到喝醉了一回酒,就把記憶撿起來了。
萬明霽不再耽誤:“喬玉,我出去一趟。”
謝喬玉唔了一聲,自個兒又睡過去了。
萬明霽拿著圖紙匆匆去了工部,工部尚書本對萬明霽這種莽夫還有些不耐煩,誰都知道新帝重用他,但也不用在他麵前來晃悠吧,有沒有分寸。
“李大人,你看這是我關於煉鐵的一些簡單的想法。”萬明霽侃侃而談。
李尚書跟聽笑話一樣聽著萬明霽的想法,結果他的麵色越來越嚴肅,漸漸聽入迷了。
萬明霽說了自己的想法,把自己關於煉鐵的公式拿了出來,李尚書像是狼一樣露出了綠色的眼睛,恨不得從萬明霽的手中奪過來。
他說得口乾舌燥,把杯中的茶喝完了。
李尚書麵容和善:“這壺茶涼了,怎麼能用來招待侯爺呢,來人,還不快去換一壺熱茶來!”
有人上前來準備把茶壺拿下去,李尚書又想了想:“去把放在我屋子裡的雨前龍井拿過來。”
“啊?”
這雨前龍井跟外麵的可不一樣,李尚書才得了一些,平時自己都舍不得用來喝,跟抱著金子一樣似的,之前聽說萬明霽來工部找他,那態度可冷淡了,現在這熱乎勁,不知道的還以為萬明霽是他的親戚呢。
李尚書拉下一張臉:“啊什麼啊,還不快去!”
“侯爺,您繼續說。”等人退下後,李尚書立馬給萬明霽表演一個川劇變臉。
萬明霽感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還是繼續跟李尚書說話。
後來李尚書約著萬明霽一起在膳堂用膳,還一口一個賢侄。
“李尚書今天抽什麼瘋了?”禮部尚書揉了揉自己的大肚子。
“說好的團結一致對武將呢?”戶部尚書不可置信的說。
“我看看有沒有李尚書的小辮子。”刑部尚書沉思道。
謝知在這裡屬於文官的地盤看見了萬明霽,也覺得這個朝廷很迷幻。
文官和五官向來是對著乾的,在膳堂也分了地盤,萬明霽現在算是武將那邊的中流砥柱,現在來這邊用膳,不是跟他這個大舅子一起,反而跟工部尚書那個笑麵虎在一起?!
瘋了吧?!
“賢侄,今日我們就秉燭夜談,你若來,我必掃榻相迎。”李尚書笑嗬嗬的說。
萬明霽打了一個哆嗦:“還是算了。”
謝知漸漸不懂李尚書了,李尚書臉上的笑容太燦爛了,他見到爹娘都沒笑得這麼高興過。
剩下的幾個同僚也在談論李尚書。
“他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和武官走得這麼近,還要掃榻相迎,他的腦子有問題。”
“不能這麼說,李尚書目前沒有瘋了的緣故,我們明日再看看。”刑部尚書嚴謹的建議。
得到了幾位尚書一致的同意,至於吏部尚書是一位孤臣,沒有湊合他們,他掌管著官員的考核和任職,是幾個尚書之中最不好惹的,也是天子信任的人。
而且這個吏部尚書柴油不進,就是一塊頑石,又臭又硬。
萬明霽用了一天時間就和工部尚書混得熟悉了。
另一邊小霜照趴在地上玩自己的積木,他搭好房子的最後一塊,正要露出一個笑容,還做出了要拍拍手的準備。
結果嘭的一聲積木塌了。
過了半晌。
“哇嗚嗚嗚嗚!”小霜照張大了嘴巴嚎,十分的傷心。
謝喬玉看了一眼小霜照,把積木撿起來放在一起,“阿爹陪你一起搭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