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蟜蟜好委屈【1萬字】(1 / 2)

家兄嬴政 長生千葉 21102 字 9個月前

公子文治:【甚麼情況?成蟜往日裡不是個軟包子麼?怎麼我回了一趟楚國,成蟜竟與趙地歸來的質子如此親近了?】

前些日子,昌平君與他的弟親公子文治回了一趟楚地,這才堪堪回來不久,因此成蟜壓根兒沒見過這兩個人。

公子文治吃驚納罕,還以為成蟜可以隨便叫自己欺負,哪知成蟜竟哭嚎的這般大聲響,是想讓所有人都知曉。

“嗚嗚嗚嗚——”

“蟜蟜痛痛!”

“壞人叔叔打蟜蟜!”

陪同的官員,還有秦軍士兵們立刻竊竊私語起來:“怎麼回事?楚公子竟然敢打咱們公子?”

“你看看,你看看,幼公子哭得多慘呢!”

“就是的,小孩子又不會說謊,定然是被楚公子欺負狠了,這才哭的,真真兒可憐呢!”

“我、我沒有!”公子文治立刻辯解,可他手裡還捏著成蟜的果子,這句話說出口一點子說服力也沒有,甚至反而像是狡辯!

公子文治眼看著這般多人都盯著自己,更大聲的道:“看甚麼看!?我說沒有!”

倘或上一句話像是狡辯,那麼這一句話,那絕對便是狡辯,還是那種帶著威脅意味的狡辯。

“哇嗚嗚嗚——”成蟜哭得更賣力。

嬴政連忙哄著弟弟,道:“乖蟜兒,不哭,不哭了。”

“嗚嗚嗚……哥哥——蟜蟜好委屈哦!”

公子文治:“……”

公子琮勒馬道:“治兒,你這是做甚麼?還不向幼公子賠不是。”

“可我……”公子文治還想辯解。

“治兒!”公子琮嗬斥道:“快賠不是。”

公子文治:【委屈的那個是我才對!這個死崽子,早晚給他點顏色看看!】

公子文治心裡頭不服氣,嘴上卻道:“對不住,是我錯了。”

“哼!”成蟜奶裡奶氣的道:“蟜蟜才不要他賠不是,指不定他在心裡頭,怎麼罵蟜蟜呐!”

公子文治:【他如何得知?是了,定然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小小年紀的小崽子,怎麼可能看穿我的心思?】

“好了蟜兒,”嬴政道:“既然楚公子已然道歉,你便不要計較了,畢竟……都是一家子人,說到底,二位楚公子還是蟜兒的舅舅,不是麼?”

公子琮與公子文治乃是華陽太後的從侄兒,便是族中侄兒的意思,他們歸屬同族,全都是楚國正兒八經的貴胄,如今來到秦國發展,自然是要抱團兒的。

華陽太後十足寵愛公子琮,覺得他成大器,是個能兒人,方方麵麵都代表著他們楚國最優秀的勢力。而公子文治呢,嘴巴甜,裝乖,會討長輩歡心,雖然能力方麵不如他的兄長昌平君,但在華陽太後心中,也是最乖的晚輩,是當兒子養的。

如今公子文治膽敢晚來,便是仗著太後的勢力。嬴政如今還需要楚派扶持他登上王位,因此不能和楚派之人撕開臉皮,一個下馬威

便足夠了。

成蟜知曉嬴政的心思,他本也不想鬨得太僵,隻是教訓教訓這個公子文治罷了,免得他覺得自己是個軟包子,蹬鼻子上臉便不好了。

成蟜嘟著嘴巴道:“那好罷,既然壞人小舅舅已然給蟜蟜道歉,蟜蟜的胸襟辣——麼大,便原諒壞人小舅舅罷!”

“你……”公子文治氣不過他陰陽怪氣。

公子琮立時攔住他,拱手道:“幼公子,舍弟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得罪,臣在這裡給您賠不是。”

成蟜也不搭理公子琮,轉頭挽住嬴政的脖頸,嬴政道:“楚公子不必如此,蟜兒年幼,小孩子打打鬨鬨,也是常有的事兒。”

公子文治更是不服氣,自己已然二十有餘,竟還被嬴政說成是小孩子。

眾人再一次上路,往鹹陽章台宮而去。

嬴政此次公乾,需要往章台宮與秦王述職,公子琮與公子文治送到章台宮門口便止步了,轉身離開,往華陽太後的華陽宮去複命。

成蟜本也想立刻去華陽宮的,但是仔細一想,自己還要在秦王異人麵前吹捧嬴政的豐功偉績,因此便留了下來,一起謁見。

秦王異人的氣色果然不是很好,雖才是壯年,卻久病纏身,身子骨虛弱,天氣稍微轉涼一些,立刻開始咳嗽,尤其最近換天兒,咳嗽的便更是厲害了許多。

“我兒……咳咳咳……”秦王異人見到嬴政十足歡喜:“我兒!寡人果然沒有看錯人!”

秦王異人親自扶起嬴政,成蟜立刻添油加醋的道:“君父,哥哥好——厲害好——厲害噠!不隻是救下了蟜蟜,還打了好——多好——多勝仗!還俘虜了好——多好——多的魏國士兵!哇!哥哥也太厲害了叭!”

嬴政瞥斜了一眼成蟜,似乎是覺得成蟜手舞足蹈的吹捧,實在太過於誇張。

不過成蟜仗著自己是個小孩子,怎麼誇張怎麼來,秦王異人壓根兒沒有懷疑,還哈哈大笑的道:“對對,蟜兒說得對,你哥哥便是如此厲害的人物。甚好!甚好啊!小小年紀,便如此沉穩持重,此次五國會盟破滅,不但沒有發動聯軍,甚至被他追著打擊,繳獲十萬魏軍,真真兒給我老秦人長臉!隨寡人,隨寡人呢!愈發像寡人年輕之時了!”

成蟜忍不住偷笑,異人雖不是甚麼糊塗的君王,但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嬴政哪裡是隨他,分明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

嬴政倒是謙虛,拱手道:“政兒如何能與君父相比?政兒還年輕,不懂得規矩,往後裡還要君父多多斧正。”

“政兒當真是謙虛了。”秦王異人聽得十足滿意,拍著他的肩膀道:“好,以後寡人會手把手的教你,都會教你,你方回來,便放寬心,歇養個幾日再說。”

“謝君父。”

“是了,”秦王異人似乎想起了甚麼:“老太太那麵兒還在等著,政兒,你帶蟜兒過去給大母請安罷。”

“政兒敬諾。”嬴政恭敬的答應下來。

“好!好好好!”秦王異人一連

不知說了多少個好字,怎麼看嬴政怎麼覺得順眼?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笑得幾乎合不攏嘴。

秦王異人:【往日裡隻當秦王之位唯有傳給蟜兒這一個法子,如今看來,政兒可堪大用啊!】

成蟜一聽,這不是有門路了麼,秦王動了傳位給嬴政的心思!

二人退出章台宮,準備往章台宮以東的華陽宮而去,上了轀輬車,成蟜壓低聲音,攏著小肉手道:“哥哥!方才蟜蟜偷偷聽到了君父的心聲,君父想要將王位傳給哥哥呐!”

嬴政猛地眯起雙眼,轉頭看向成蟜。

嬴政:【君父要將王位傳給予,成蟜為何如此歡心?】

成蟜知道嬴政多疑,於是立刻表達衷心,信誓旦旦的道:“哥哥如此才華橫溢,建樹豐厚,那才是引導秦國的不二人選吖!至於蟜蟜嘛——蟜蟜隻想要吃喝玩樂,哥哥寵著蟜蟜,蟜蟜便可以一輩子吃吃喝喝,這樣豈不是比勞神勞力的思考國家大事更好嘛?”

成蟜說罷,真誠的眨巴著大眼睛,撒嬌一般道:“所以,哥哥要一直寵著蟜蟜哦!”

嬴政險些被他逗笑了,道:“哦?難道我們蟜兒,便沒有甚麼大誌向麼?”

“大誌向?”成蟜叉腰道:“哥哥,吃吃喝喝也是需要大誌向的!等哥哥做了千古明君,大秦歌舞升平,國泰民安,蟜蟜便能吃最肥的大肘子,難道不是大誌向嘛?”

成蟜忍不住暢想起來,是了,枕著秦始皇最“偉大”的胸肌,吃著最肥的大肘子,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肖想的,難道不是大誌向麼?

嬴政捏了捏成蟜的小臉蛋兒:“好,哥哥答允你,若真有你說的那麼一天,哥哥定然叫你吃上最肥的大肘子。”

正說話間,華陽宮已然到了,轀輬車在華陽宮的公車署停下來,嬴政抱著成蟜下車,往華陽宮的寢宮太室而去。

寺人引導著二人往裡走,欣喜的道:“長公子、幼公子,您二位可回來了,您可不知道呢,太後每日裡要問起幾次,一直問二位公子回沒回來,甚麼時候回來……這不是麼,今兒個又催了七八次呢!”

寺人來到太室門口,剛要朗聲通稟,便聽到裡麵的說話聲,那人嗓音洪亮,十足具有辨識度,成蟜一下便聽出來了,是公子文治在說話。

“姑姑!”公子文治喚得十足親切,道:“那個公子政,真的不是治兒在這裡背著旁人嚼舌頭根子,不是甚麼好的,一看就知道,那一雙狼目,養不熟的,不管姑姑您待他多好,終究不是咱們楚國的血脈,我看不行……您也知曉的,就公子政那個母親,不懂規矩,見了誰眼神都在亂瞟,一看便不是甚麼正經之人,哪裡比得上咱們楚國的女子端莊嫻靜,甚麼樣的母親,便能養出甚麼樣的孩子!”

“如今公子政在外麵立了功勞,俘虜了魏國十萬大軍,還抓了三個降臣回來,這是要將朝廷全都換成魏國人麼?成甚麼模樣,到時候還有咱們老楚人立足之地麼?”

“姑姑,真不是我說,這個公子政,怕是在您麵前裝乖,其實背地裡準備謀圖幼公子的王位呢!”

成蟜一聽,好家夥,這還不是嚼舌頭根子,舌頭都給你咬掉了!他瞥斜了一眼嬴政,嬴政的臉色相當難看,因著公子文治精準的踩在了他的逆鱗上。

嬴政的逆鱗能是甚麼?自然是他的母親趙姬了。倘或在嬴政即位的路上,最大的絆腳石是華陽太後,那麼在嬴政親政的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便是母親趙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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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華陽太後即是絆腳石,又是嬴政的磨刀石,而“戀愛腦”的趙姬,則是嬴政結結實實的絆腳石,令嬴政顏麵無存,顏麵掃地!

嬴政黑下臉來,他的心竅中雖然沒有暴露任何心聲,此時卻是嘈雜一片,不得安寧的。

寺人尷尬不已,也不知此時該不該通傳,成蟜靈機一動,不等寺人通傳,直接推開太室殿門跑進去,大喊著:“大母!蟜蟜想煞大母啦——”

“哎呦!”華陽太後乍一看到成蟜,十足的驚喜,站起身來迎上去連聲道:“蟜兒!大母的好孫孫!快快,讓大母看看!也想死大母了!”

成蟜跑進來,嬴政跟在後麵走進來,公子文治後知後覺,自己方才的言辭,豈不是都被外麵的人聽去了?

“大母!”成蟜撒嬌道:“蟜蟜好想好想大母哦!”

“大母也想蟜兒!”

成蟜翻臉比翻書還快,突然“哇——!!!”一聲大哭出聲,委委屈屈的道:“大母!蟜蟜、蟜蟜好想快點見到大母哦!可是……可是……蟜蟜在鹹陽門外,一直等、一直等,就是沒有人來接蟜蟜進城!嗚嗚,蟜蟜也不能自己進城,蟜蟜……蟜蟜一直等到天黑,還以為……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大母啦——”

公子文治:【天黑?!現在還沒天黑呢!這小崽子,怕是要給我穿小鞋?!】

公子文治想要狡辯,不等他開口,成蟜搶先道:“嗚嗚嗚大母——小舅舅說……說他犯了病,足足叫蟜蟜在鹹陽門外,等了兩個時辰,蟜蟜思念大母,無時不刻都在思念,大母可知曉……嗚嗚可知曉這兩個時辰,蟜蟜是怎麼渡過的嘛,嗚嗚嗚——”

“還有這樣之事!?”華陽太後板著臉道:“老身便說了,怎麼接個人這般的慢?我的乖孫一路車馬勞頓,你們竟還讓蟜兒在城門外站兩個時辰?”

成蟜哪裡是站著,分明是躺在轀輬車中,但成蟜為了賣慘,也沒有反駁,還說:“大母,蟜蟜腿腿酸!腿腿疼!”

公子文治連忙道:“姑姑,其實……”

“哼!”成蟜再一次狡辯:“大母,小舅舅做錯事情,還要狡辯,他分明是仗著大母你的寵愛,所以便故意欺負蟜蟜!哦對了,他還搶蟜蟜的果子吃!”

“我……”

不等公子文治再一次開口,華陽太後一拍案幾:“你跪下!”

咕咚!

公子文治嚇得一哆嗦,膝蓋發軟,直接跪在地上,看得出來,華陽太後是有威嚴的,公子文治怕極了這個姑母。

華陽太後嗬斥道:“治兒,你自己說說自己,也不小了,為何總要這般戲弄蟜兒呢?你是他舅舅,

便不能做點子榜樣出來麼?說!今兒個為何延誤迎接?”

“我……我……”公子文治腿肚子轉筋,囁嚅的道:“治兒今日犯了……犯了一些小毛病,所以……”

“哼!”成蟜坐在華陽太後腿上,哼哼唧唧的道:“大母,哎吖,蟜蟜的腿腿好酸,現在還酸著呐!”

“好好好!”華陽太後道:“大母給你揉揉。”

說罷,對寺人道:“還不快去叫醫士來給幼公子看看!?”

“是是!小臣敬諾!”

醫士火急火燎的前來,可想而知,能看出個甚麼所以然來,甚麼事情也沒有,倒是……

醫士有些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說!快說,吞吞吐吐做何?難道是老身的蟜兒哪裡不好?”

“不不不,”醫士趕忙搖手道:“回太後,小公子的雙腿並沒有甚麼惡疾,發酸可能是……可能是——哦可能是長時間站立所致,稍作歇息便可好轉。”

“你為何吞吞吐吐?”

醫士乾笑道:“幼公子除了腿疾,其實……還有些食重。”

“食重?”何止是華陽太後,成蟜本人都愣住了。

醫士道:“幼公子這些日子一定是食了不少油膩之物,加之路途勞累,所以……有點食重,小臣開一些健脾化食的湯藥,飲了便可。”

“嗬嗬……”

成蟜聽到輕笑之聲,側頭一看,是便宜哥哥嬴政!

自己這裡辛辛苦苦替他出頭,結果嬴政還嘲笑自己?

成蟜:“……”果然不是親哥哥!

醫士做了全麵的檢查,開了藥,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公子文治還一直跪著,求饒道:“姑姑,治兒知曉錯了,姑姑恕罪,治兒可否站起來回話?”

“不行!”成蟜一口否決,揚起小腦袋對華陽太後撒嬌:“大母!小舅舅已然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啦!做錯事情,是不是要自己承擔?”

“是!蟜兒說的是!”華陽太後笑的合不攏嘴:“我們蟜兒出門一趟,習學了很多嘛?”

“那是當然啦!”成蟜繼續給公子文治穿小鞋:“既然要承擔,便叫小舅舅在這裡跪著反省,怎麼也要跪到子時!”

“子時?!”

眼下還沒天黑,跪到子時怎麼也有兩個時辰之久。

成蟜道:“小舅舅讓蟜蟜等了兩個時辰,蟜蟜讓小舅舅還兩個時辰,大母,蟜蟜算的對不對?”

華陽太後雖然寵愛公子文治,但他更加寵愛成蟜,這一對比下來,親疏立現,笑容便沒合上嘴:“蟜兒算的對……既是你的偏頗,那便跪罷。”

“可、可是……”公子文治感覺自己委屈死了,連忙拽住身邊公子琮的衣角,低聲道:“哥!你快給治兒求求情,哥!哥!”

公子琮想了想,拱起手來,道:“太後,治兒有錯,實乃臣疏忽管教之罪,臣願替治兒罰跪。”

“哦?”華陽太後道:“你當真願意?”

公子琮一板一眼的道:“臣身為人兄,管教不嚴,致使治兒頑劣不堪,這是臣的罪過,臣無可推脫,還請太後成全。”

華陽太後點點頭:“好,老身便是看重你這個擔當的勁頭,就依你說的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哥?!”公子文治站起身來,公子琮反而跪了下來。

他連忙去拉公子琮,想要對太後再求求情,公子琮卻搖搖頭,低聲道:“治兒,聽話。”

成蟜心滿意足,又對華陽太後撒嬌一番,直到華陽太後疲乏了,眾人這才退出來。

嬴政與成蟜退出來,成蟜邀功一樣道:“哥哥,蟜蟜今天表現如何?”

說罷,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蟜蟜也可以保護哥哥!”

嬴政一笑:“那哥哥以後便要仰仗蟜兒了?”

“嗯嗯!”成蟜使勁點頭。

嬴政道:“好了,快去歇息罷,明日蟜兒還要去學宮上學。”

“啊……”成蟜一口氣沒提起來,上學?

自己這“一把年紀”了,還要去上學。

成蟜耷拉著小眉毛:“哥哥,蟜蟜剛從外麵歸來,明日便要去上學了?”

嬴政蹭了蹭他的小鼻頭:“乖乖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哥哥送你去學宮。”

成蟜險些忘了,如今嬴政也是有功勳在身的人,合該不必去學宮習學了,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上學,實在太過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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