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一隻狐狸精(2 / 2)

家兄嬴政 長生千葉 10092 字 6個月前

成蟜下意識摟住嬴政的脖頸,隻覺自己這個舉動何其的熟悉,無錯,昨夜自己便是如此攀著嬴政索求的。

嬴政將成蟜放在榻上,道:“楚人派你前來,不正是做這檔子事兒的麼?怎麼,小君子難道是頭一次?”

成蟜咬了咬嘴唇,緘默不語,彆說是這輩子了,上輩子他體弱多病,兩輩子加在一起,都是頭一次。

嬴政本是隨口一說,卻見成蟜的臉色有些古怪,不由一愣,隨即眼神深沉下來,低聲道:“還真是頭一次?怪不得如此青澀。”

成蟜聽他說的如此自然,麵色不由自主的發燙,饒是他冷靜鎮定,此時也有些手足無措,尤其身子還有些酸疼,總是提醒著成蟜昨夜的纏綿與瘋狂。

嬴政眼看著成蟜青澀的反應,想到昨夜成蟜哭咽著低喚哥哥,心竅裡莫名升起一股火焰,幾乎將嬴政冷靜的理智灼燒殆儘。

嬴政輕咳了一聲:“一會子叫醫士來看看。”

“不必了!”成蟜連忙道:“蟜無事了,王上,蟜還有事,便先告退了。”

“等等!”嬴政攔住他:“去何處?”

成蟜眼神發涼,道:“秦主留下蟜,無非是想要蟜替秦主掌握楚派與外戚的平衡,昨日裡趙太後挑事兒,蟜雖不才,也算是楚人,若是華陽太後聽說了這件事情,必然不會給趙太後痛快。蟜也是為秦主分憂,這不是趕著去給華陽太後通風報信麼?”

分憂?嬴政一笑,成蟜說的好聽,是給自己分憂,其實呢?還不

是為了報仇。昨日趙姬那麼陰他,想必按照成蟜那有仇必報的小心眼子,是想仗著華陽太後的麵子給自己撐腰了。

嬴政想到此處,突然一頓,按照成蟜的性子?

成蟜是甚麼樣的性子,加上昨夜的纏綿,嬴政與成蟜見麵也才二四天,成蟜到底是個甚麼樣的性子,按理來說嬴政根本不清楚才對,但不知為何,嬴政便總是將眼前的成小君子,與自己的幼弟重合,把幼弟的性子,代入成小君子。

成蟜見他不說話,作禮之後轉頭便跑。

“再等等。”嬴政第二次攔住成蟜。

成蟜焦急的厲害,心說怎麼還等啊,發生了昨夜的事情,實在太尷尬了,不跑等甚麼呢。

嬴政將半塊大儺倀子玉佩放在成蟜手中,上下打量著成蟜,道:“便是再急,衣裳總得整齊罷?”

成蟜低頭一看,更是無地自容,自己隻著內袍,袍是這個年代內衣的稱謂,而且這內袍還被撕扯出一個大口子,從肩膀裂開,簡直香肩半露,若是跑出去了,豈不是被整個蘄年宮的人看笑話?

成蟜硬著頭皮換了衣裳,一刻不耽誤,飛快的離開路寢宮,往華陽太後跟前而去。

華陽太後正在叨念成蟜,沒想到他便來了。

“蟜兒啊,你這……精神頭怎麼不好?是不是想家了,昨夜睡得不安穩?”

一旦提起昨夜,成蟜的麵容便微微尷尬,幸而恢複的很快,十足懂事的道:“回稟老太後,並非是昨夜睡得不安穩,而是……而是……唉,這事兒說出來,平白給老太後添堵,還是不要說了。”

“說!”華陽太後道:“可是誰欺負你了?你說出來,老身給你做主!”

成蟜支支吾吾半天,這才道:“其實是趙太後,昨日平白攔下來蟜,非要請蟜去飲一杯酒水……誰知,那酒水……”

華陽太後一聽,瞬間明白了,就趙姬的斤兩她還是清楚的,當即氣憤的道:“然後呢?”

“幸而王上趕到的及時,”成蟜道:“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也是蟜無能,才招惹了這麼大的事端。”

“不賴你。”華陽太後鬆了口氣,道:“是那個趙姬沒有分寸,已然是做了太後的人,竟如此不安分,不檢點,真真兒是丟光了我王宗的顏麵!豈有此理!”

成蟜還在暗搓搓的拱火兒:“不是蟜說些甚麼,便是蟜再落魄,也是楚國的若敖成氏,不是麼?如今有老太後在跟前兒,趙太後她竟還是如此肆無忌憚,怪不得外麵傳得風言風語,說甚麼難聽的都有,都傳到楚國去了。”

“都傳到楚國去了?!”華陽太後氣怒的道。

“可不是麼?”成蟜儘職儘責的拱火兒:“可難聽了,唉,算了,太後您年紀大了,還是不要聽這些汙言穢語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華陽太後使勁拍著案幾:“來人啊!擺駕,老身現在就去教訓教訓這個不知檢點的趙姬!擺駕!”

“太後,”成蟜道:“您消消氣兒,不要氣壞了身子。”

華陽太後道:“此事你不要管,昨兒個你受了委屈,今日便好生的歇著,萬事都有老身給你撐腰,絕不讓一個外人將你欺辱了去!”

說罷,華陽老太後風風火火的離開寢宮,去找趙太後乾架去了。

成蟜看著華陽太後硬朗的身子板背影,挑唇一笑,拍了拍手道:“打罷打罷,打得越凶越好。”

成蟜完成了使命,本想立刻回去告訴嬴政這個好消息,楚派和外戚打起來了,但剛踏出兩步,身子隱隱約約的痛楚,讓他猛地想起昨夜的事情,連忙停住了腳步。

自己現在不能去見嬴政,見了麵說甚麼?裝作無事發生?

“還是……等老太後和趙太後鬨完,下午再去複命罷。”成蟜這麼給自己找借口。

他往回走,準備去看看自己的便宜弟弟胡亥,走到一半,突然被人攔在半路,抬頭一看,成蟜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驚訝的道:“楚公子?”

是熟人,七年不見的老熟人。

——公子文治!

公子文治乃是昌平君公子琮的弟弟,如今昌平君在朝堂中做國相,公子文治的性子比較“頑劣”,因此至今沒有入仕。

公子琮知曉弟弟的秉性,不入仕便不入仕,也是衣食無憂,不惹事兒便好了。

七年過去了,公子文治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和七年前幾乎一模一樣,還是如此的……不穩重。

成蟜難得在蘄年宮中見到了老熟人,笑著打招呼道:“成蟜見過公子。”

“你就是成蟜?”公子文治抱臂,上下打量著成蟜。

不知是不是成蟜的錯覺,總覺得公子文治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善,甚至仿佛在審視一頭……哦不,一隻狐狸精。

公子文治臉色刻薄的道:“姿色也就是一般般,上不得大雅之堂,就是你,連續兩日都在王上的寢宮中伏侍?還挺有一手的?”

成蟜:“……”

成蟜的感覺沒有錯,公子文治的確不友善,當即握住大儺倀子玉佩。

公子文治:【這個成蟜,不隻是名字與幼公子一模一樣,長得也有八分相似,不不,七分,六分!最多五分!】

公子文治:【一個落魄成氏的子弟,竟然跑到王上麵前來行嬖邪之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公子文治:【看他這個精神頭萎靡的模樣兒,昨日沒少換著花樣討王上花心,今日小公子我空閒,便收拾收拾這個嬖寵!】

成蟜:“……”

“咳咳……”成蟜讀心了幾句,半塊玉佩對於他的消耗有些過大,體力不支,實在無法繼續讀下去,但不用繼續讀下去,成蟜已然明白,公子文治怕是對自己有誤會。

“楚公子,”成蟜微笑道:“其實……楚公子似乎對蟜有些成見,蟜的確是跟隨使團而來,但並非是來邪嬖秦主的,而是……”

“哦?”公子文治打斷了成蟜的話頭,輕蔑的道:“不是來行邪嬖之事的?那你沒有與秦王上床麼?”

成蟜:“……”

公子文治又道:“昨兒個路寢宮,那諂媚之聲喊得整個蘄年宮都聽到的人,敢情不是你?”

成蟜:“我……”沒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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