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笑,伸手托住成蟜的後頸,將人一點點往自己的方向拉近,輕聲道:“那哥哥現在便再接再勵,如何?”
嬴政俊美的容顏一點點放大在成蟜麵前,甚至是每一根發絲,每一根眼睫都看的清清楚楚,黑白分明的眸子,平日裡顯得威嚴而冷漠,如今滿滿倒影的都是成蟜的身影。
嬴政微熱的吐息傾灑而來,與成蟜的吐息曖昧糾纏,成蟜眼睫快速顫抖,下意識抿起嘴唇,就在成蟜以為嬴政要和自己接吻之時,嬴政突然笑道:“蟜兒,好看麼?”
成蟜:“……”???
成蟜一臉迷茫,嬴政微笑道:“方才燕國使者還在的時候,你不是看哥哥看呆了麼?”
成蟜:“……”
成蟜羞恥的滿臉通紅,連忙推開嬴政,道:“那、那是意外!誰叫哥哥你方才那麼支著手。”
嬴政方支著手撐著頭,一副慵懶的模樣,平日裡嬴政坐得端正,威嚴高冷,很少見到這種樣子,也太好看了罷!成蟜自然看得入迷。
“哦?這樣?”嬴政挑眉,簡直“從善如流”,將手肘支在案幾上,用手掌撐著頭,甚至換了幾個姿勢。
成蟜的心竅發出“嘭!”的一聲,那是被狠狠擊中的聲音!
嬴政笑道:“如何,好看麼?”
成蟜雖然不甘心,但狠狠點頭:“好看!”
嬴政的笑容擴大,對成蟜招招手,成蟜雖然還是不甘心,但雙腿不聽使喚,仿佛被“勾引”了一般,快速靠過去,摟住嬴政的脖頸,主動親了親他的嘴唇:“我哥哥太好看了。”
嬴政在他耳邊輕聲道:“哥哥還有更好看的,蟜兒要看麼?”
成蟜滿臉通紅,感覺自己的耳根都在燃燒,喉嚨發緊,小聲道:“大白天的,不太好罷?”
嬴政笑道:“無妨,哥哥把宮人都遣走了,不會有人前來。”
成蟜一聽,心裡仿佛揣了毛兔子一般,哥哥分明是在勾引我,都這樣了,我要是不上,就是不行!
成蟜大義凜然的一撲,嬴政一把接住成蟜,將人打橫抱起,也不去軟榻,袖袍一掃,將案幾上的文書掃到一麵,伴隨著文書劈啪掉在地上的聲音,成蟜羞恥的緊緊閉著眼目。
“王上——”
“王上!”
成蟜嚇得一個激靈,道:“不、不是不會有人前來麼?”
嬴政:“……”
路寢宮外,寺人叫魂兒一般大喊著,因著沒聽到嬴政應聲,也不敢自作主張入內,便一聲高過一聲的喊著。
嬴政不耐煩的道:“何事?”
寺人的聲音戰戰兢兢,或許是聽出嬴政的語氣不好,道:“王上,司行鬥甯求見。”
嬴政咬著後槽牙,道:“又是鬥甯!看來寡人得給王翦相看幾門親事,讓鬥甯忙絡忙絡才是。”
成蟜乾笑:“哥哥,大哥一定是有事兒,要不然還是見一見罷?”
嬴政無奈,翻
身而起,將成蟜也從案幾上扶起來,道:“叫進來。”
鬥甯從外麵走進來,便看到路寢宮的大殿上四仰八叉著幾卷文書,顯然是從案幾上掉下來的,掉的還挺遠。
鬥甯掃了一眼微微垂著頭,耳根子還在發紅的成蟜,了然的挑了挑眉。
“鬥甯,”嬴政道:“你最好有要緊之事。”
鬥甯拱手道:“回稟王上,甯的確有要緊之事。”
鬥甯將兩卷文書呈上來,嬴政看了一眼,嘲諷的道:“燕國趙國想要和寡人會盟。”
這兩卷文書,一個是從燕國送來的,一個是從趙國送來的,前後腳的工夫,要知曉燕國和趙國可不在一起,這般前後腳送來,如此巧合,必然是商量好的。
這兩個前不久還在打仗的國家,竟然商量好了,一起送來會盟的文書。
成蟜連忙湊過去查看,燕國和趙國想要與秦國會盟,趙國想要商談戰敗的事情,主動求和,願意割地,而燕國則是想要與秦國商討燕丹和鞠武的事情。
看來燕王在這件事情上做了一手準備,燕國使者發現燕丹和鞠武殺不了,於是便將會盟的文書呈了上來。
成蟜眯起眼目道:“會盟的地點,在韓國?”
趙國和燕國都想和秦國會盟,在趙國會盟或者在燕國會盟都不好,如此一來,便選了折中的法子,韓國在秦國、燕國和趙國中間,又是“中立”的國家,選在韓國會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成蟜想得卻比這個多,道:“燕國和趙國顯然是算好了一起發來的文書,說明他們暗地裡已有勾連,又如此不約而同的將會盟地點定在韓國,這隻能說明……韓國也與他們有勾連,哥哥,這或許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