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不啟程,成小君子突然病了。
第二天還是不啟程,成小君子又病了。
第二天……
第二日一早,成蟜還未起身,正窩在嬴政的懷裡,枕著哥哥偉大的胸肌懶床,便聽到禦營大帳外麵,燕國使者打探消息的聲音。
成蟜五感靈敏,燕國使者那鬼鬼祟祟的嗓音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嘟囔道:“真吵。”
嬴政早就醒了,隻是不想打擾成蟜歇息,一直沒有動彈,伸手捂住成蟜的耳朵,道:“哥哥給你捂著,再睡一會兒。”
成蟜搖搖頭:“不睡了,今日再托病,燕國使者該懷疑了。”
嬴政挑眉:“今日便要啟程了?”
“如何可能?”成蟜笑眯眯的道:“自然要找其他借口才行。”
燕國使者打探了一圈,今日醫士那邊安安靜靜的,成小君子似乎沒有犯新的病,一切正常,合該是會啟程的。
很快,日頭高升,士兵生火造飯,開始用朝食,一切井然有序,有條不紊,王翦從營帳中走出來,整理著自己的黑甲,傳令下去,全軍待命,準備出發。
燕國使者狠狠鬆了一口氣,立刻招來自己的親信,低聲道:“快去,告訴死士,今日秦王啟程,務必截殺成功!”
“敬諾!”
黑甲武士們整裝待發,嬴政一身黑色的朝袍,從禦營大帳中走出來,施施然登上轀輬車,燕國使者看到這裡,狠狠鬆了一口氣,將心竅放回肚子裡。
成蟜見他那副模樣,忍不住偷笑,這才第二天,燕國使者已經不行了。
“蟜兒,”嬴政道:“過來參乘。”
成蟜在萬眾矚目之下,走向轀輬車,踏著轀輬車的腳踏子,一步、兩步,就差最後一步登上轀輬車之時……
“啊呀!”
成蟜突然又是一聲驚呼。
燕國使者嚇得一個激靈,震驚的看向成蟜。
便見成蟜身子一晃,跌在轀輬車的腳踏子上,仿佛摔倒了一般。
“蟜兒!”嬴政立刻從轀輬車中出來,扶住成蟜,道:“怎麼了?”
成蟜一臉痛苦,但他的痛苦未達眼底,活脫脫一個禍國的奸臣,道:“王上,蟜、蟜好似摔到了腿,牽扯到了舊疾,傷口怕是裂開了,嘶——疼、疼啊!”
於是嬴政又是一把將成蟜抱起來,大步衝入禦營大帳,留下瞠目結舌,還未能來得及反應的燕國使者。
燕國使者:“……”
醫士趕到禦營大帳,和第一日一樣,進進出出,進進出出,不知道多少趟,知情的知道是成小君子磕了腿,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誰得了不治之症。
燕國使者攔住鬥甯,道:“甯君子!成小君子傷勢如何?”
鬥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成小君子在災區受了腿上,如今一磕,傷口抻裂了,怕是要需要幾日。”
“幾日?”燕國使者震驚。
鬥甯故
作驚訝:“怎麼?燕國使者很著急麼?”
“不不不,”燕國使者搖手:“隻是……隻是擔心成小君子的傷勢,還有……還有會盟在及,若是誤了時日,便不好了。”
“不會的,”鬥甯微笑:“會盟時日還早,不會耽誤的。”
燕國使者隻好訥訥的點頭,生怕自己多說,被看出了端倪。
他哪裡知曉,其實自己的那點子心思,早就被成蟜看得一清二楚,再乾淨也沒有了!
於是第二日便這樣過去,第四日因著成小君子的腿疾還未大好,依舊不能上路,第五日腿疾仍未大好,仍然不得上路。
第六日一大早上,燕國使者一打聽,果不其然,成小君子還在養傷呢,秦王擔心他的腿疾會複發,留下甚麼病根兒,因此下令原地駐紮,啟程時日另行通知。
一連六天都不上路,燕國使者已經習以為常,招來親信,讓埋伏的死士們回去,明日繼續埋伏。
親信也是習慣性的答應,趕緊領命去乾活。
成蟜睡到自然醒,伸了個懶腰,嬴政已經醒了,沒有打擾他歇息,支著手撐著臉側,側躺著注視著成蟜的睡顏,也不覺無聊,便這樣靜靜的看著。
成蟜一睜開眼目,便看到嬴政放大的俊顏,一大早上對視覺極佳,簡直是保養視力的最好方法。
嬴政微笑道:“醒了,再睡一會子?”
成蟜搖搖頭,翻身坐起來:“哥哥,燕國使者已經皮鬆肉緊,今日該動手了。”
二人起身之後,嬴政便將王翦秘密招來,讓王翦暗地裡領一隊兵馬,人數不要太多,前往軹關之外的峽穀,偷襲撤退的燕國死士,將燕國死士一網打儘!
王翦毫不含糊,立刻領命,秘密離開軹關,帶兵襲擊那些死士。
眼看著到了正午,燕國使者聽說今日不啟程,便回了營帳去睡回籠覺,堪堪墜入甜夢,便聽到有人叫魂兒一般的喊著:“使者!!使者——醒醒啊!快醒醒!”
燕國使者不耐煩的道:“做甚麼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