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可謂是軟硬兼施,又是要挾,又是利誘,韓國使者為了自己的官帽與仕途,一口答應了與秦國合作,反過來做秦國的臥底,與秦國聯手對付趙國燕國。
韓國使者將狩獵的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趙國和燕國打算利用韓地的便宜,讓韓國使者放鬆獵場的警惕,派一批死士,偽裝成匈奴的模樣刺殺嬴政。
若是刺殺成功,皆大歡喜,嬴政身死,唯一的獨子公子扶蘇尚且年幼,絕對挑不起秦國的大梁,秦國群龍無首,其他六國便迎來了休養生息,和瘋狂報複的時機。
若是刺殺不成,死士偽裝成匈奴的模樣,還可以挑起秦國與匈奴的仇恨,讓秦國將矛頭對準匈奴,趙國和燕國也可以獲得休養生息的機會。
退一萬步講,若是刺殺不成功,且趙國與燕國暴露了,趙國和燕國便會將所有的罪名一股腦推到韓國的頭上,說是韓國挑唆利誘,就像燕王找燕丹做替罪羔羊一般,屆時秦國雖然惱怒,但也挑不出理兒來,而韓國弱小,就算想要反抗,也沒得反抗。
韓國使者將細節全都招供出來,交給嬴政一副獵場的地形圖,將假匈奴會出現的地點標記出來。
嬴政麵容陰霾,修長的食指中指並攏,叩叩點了點小羊皮地圖,道:“李牧曾是趙將,必然熟悉趙國的伎倆,屆時讓他帶一隊兵馬,伏擊這些假匈奴。”
成蟜笑眯眯的道:“到時候咱們把假匈奴換成秦國的兵馬,趙王和燕王被蒙在鼓中不知情,估摸著看到假匈奴還要得意呢,絕不會提起一丁點兒的戒心。”
嬴政眯起眼目,嗓音平靜而冷漠:“是時候讓他們嘗嘗自己釀的苦酒了。”
韓國使者聽得冷汗連連,顫聲道:“秦、秦王……外臣可否多嘴一問,屆時嫁匈奴圍住趙王和燕王之、之後,秦王打算如何?”
嬴政瞥斜了一眼韓國使者,沒有回答。
一瞬間,韓國使者狠狠打了兩個冷顫,篩糠一般顫抖,他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莫名不敢再問下去。
韓國使者擦著冷汗:“外臣多嘴!是外臣多嘴!秦王,若是無事,外臣……外臣便先告退了。”
嬴政點點頭,道:“韓國使者你且記住,隻要你忠心耿耿為寡人辦事兒,少不得你的好處,反之……不必寡人多言了罷?”
“是是!”韓國使者跪在地上叩頭:“外臣不敢對秦王有二,一定忠心耿耿,肝腦塗地!”
嬴政懶得多說,擺了擺手。
韓國使者立刻退了下去,一麵擦著冷汗,一麵顫抖著膝蓋離開,嚇得幾乎變成了一順邊兒,走著走著差點跌倒在地上。
成蟜看著韓國使者遠離的背影,嗤笑了一聲:“膽子這麼小,也敢出來浪?”
嬴政挑眉道:“哦?蟜兒的膽子倒是有點大。”
成蟜:“……”
成蟜眼皮一跳,乾笑著看向嬴政,成蟜本打算偷偷捏住韓國使者的把柄,哪知嬴政突然跑來了,雖然沒有節外生枝,甚至有
嬴政在場,更好的威懾了韓國使者,可如今成蟜就頭疼了,也不知依照哥哥的聰明睿智,會不會看出自己用了“美人計”……
“蟜兒你不在燕飲之上,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寡人一個不留神,你便亂跑。”
“沒有啊,”成蟜“狡辯”道:“哥哥,蟜沒有亂跑,蟜是跟著大哥和武君子出來散散的,對罷?”
成蟜說著,對鬥甯眨了眨眼目。
鬥甯方才看到韓國使者調戲成蟜,已然看不下去,幸而嬴政出手,否則出手的便是鬥甯了,此時他看到寶貝弟弟一個勁兒的給自己打眼色,也是無奈,隻好道:“正是,蟜兒飲酒有些急,說是頭暈,便出來散散。”
嬴政關切道:“現在好些了麼?飲那麼急做甚麼?”
成蟜笑道:“已經大好了,而且還有額外的收獲,哥哥如今知曉了趙國和燕國的計謀,又策反了韓國使者,這豈不是因禍得福?”
嬴政無奈的道:“你沒事便好。”
成蟜立刻岔開話題,畢竟嬴政太聰明了,絕對不能在這個問題上逗留太久,會被懷疑的,連忙道:“哥哥,今日燕飲,各國使者都在,哥哥你出來太久,會被人說三道四的,還是快些回去罷。”
嬴政冷笑一聲:“寡人會怕他們說三道四?”
“是是是,”成蟜道:“哥哥自然不怕,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日,哥哥還是快回去罷。”
狩獵之時還要將計就計,嬴政也不想引起趙國和燕國的懷疑,便道:“寡人先回去了,蟜兒不要亂跑,若是乏了,便先回營帳歇息下榻。”
“嗯嗯!”成蟜十足的乖巧,使勁點頭道:“蟜的確乏了,正想回營帳歇息呢。”
他說著,看向鞠武,道:“武君子,你也先回去歇息了罷,要不然咱們倆順道一起走?”
鞠武微笑道:“也好。”
嬴政見鞠武與成蟜一起回去,也能放心一些,叮囑鞠武道:“務必將成小君子送到營帳,你才可離開。”
“敬諾,王上。”
成蟜對嬴政揮揮手:“哥哥,你快去罷。”
嬴政看了成蟜一眼,這才轉身離開,帶著王翦往燕飲而去。
鬥甯對成蟜低聲道:“為兄是司行的人,還要回燕飲去,蟜兒,不要再皮了,可知曉?”
“知曉了大哥!”成蟜乖巧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