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章台宮。
鬥甯心事重重,臉色十足不好,來到路寢大殿門口,王翦站在路寢門口戍衛,見到鬥甯立刻迎上來。
鬥甯輕聲道:“蟜兒L他……醒了麼?”
自從成蟜在韓地被冷箭所傷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淬毒的確見血封喉,幸而有大儺倀子玉佩的守護,成蟜撿回一條性命,隻是因為毒性霸道,成蟜身子又羸弱,總是不見清醒,已然沉睡了好些日子。
嬴政親自將成蟜帶回章台宮路寢養傷,醫士日日診治,說是沒有性命之憂,可就是不見清醒。
王
翦搖了搖頭,道:“甯君子,你也不必過於擔心,醫士說了,成小君子沒有性命之憂,過些日子便醒了,那邊有王上照顧著,王上對小君子愛護有加,你還不放心麼?”
“是啊……”鬥甯喃喃的感歎。
他起初是不放心的,有誰會放心把自己的弟弟交給一個君主呢?鬥甯起初一直是反對的,可這些時日,成蟜昏迷的時候,嬴政衣不解帶,寸步不離的照顧,嬴政對成蟜的擔心,絕對不比自己少。
路寢宮太室之中,嬴政守在軟榻邊上,一連好幾日,便是這樣守著,夜裡也是如此,但凡成蟜有些異動,他絕對會第一個發現。
嬴政握著成蟜的手掌,讓成蟜握著大儺倀子玉佩,輕聲道:“蟜兒L,快醒醒罷,你忍心讓哥哥如此擔憂掛心麼?”
成蟜安安靜靜的躺著,突然,成蟜的嘴唇若有似無的張合了一下,吐露出一聲輕微的低喃:“哥哥……”
“蟜兒L!”嬴政噌的站起身來,緊緊握著成蟜的手掌:“蟜兒L,你醒了?”
果不其然,成蟜艱難的睜開眼目,眼神中還有些迷茫與迷離,很快,他看清楚了嬴政,迷離慢慢消散,但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迷茫卻愈發的濃鬱。
嬴政擔心的道:“蟜兒L,怎麼了,是哪裡疼麼?還是哪裡不舒服,快告訴哥哥。”
成蟜虛弱的張了張嘴唇,低聲道:“你……是誰?”
嬴政心頭咯噔一聲:“蟜兒L,你在說甚麼?你不認識哥哥了?”
成蟜歪了歪頭,道:“你是我哥哥?可我怎麼……不認識你?”
嬴政死死盯著成蟜,眉頭越蹙越緊,成蟜昏迷了好些日子,終於醒過來,開口第一句卻問自己是誰。
嬴政的眼神越來越複雜,慢慢眯起眼目,他不再說話,突然將成蟜強硬的抱在懷中,不由分說低下頭便含住成蟜的嘴唇。
“唔!!”成蟜大吃一驚,睜大了眼眸,抗拒的使勁推拒著嬴政的胸口,他堪堪醒來,還沒甚麼力氣,小貓兒L一般捶打著嬴政的胸膛,但很快的,連捶打的力氣也沒有,被嬴政吻得吐息紊亂,眼眸中帶著水光,生理淚順著麵頰不爭氣的流下來。
“你……”成蟜還好容易被放開,氣憤的道:“你、你做甚麼!你不是我哥哥麼?你怎麼能……”
嬴政的眼神已然沒有了方才的吃驚,仿佛吃驚隻是一閃而逝,挑唇一笑,道:“寡人是秦王,是未來的天下之主,甚麼事情不能做?寡人不隻是要親蟜兒L,還要讓蟜兒L徹徹底底變成哥哥的人……”
“等、等等!”成蟜連忙伸手抵住嬴政,滿臉通紅的道:“太、太羞恥了!哥哥,彆說了。”
嬴政了然的一笑,道:“怎麼,不裝失憶了?這是識得哥哥了麼?”
成蟜點頭如搗蒜:“識得了識得了!不裝了,不敢了!”
原來成蟜根本沒有失憶,他方才一醒過來,看到嬴政擔憂的眼神,隻是想要活絡一下氣氛,再適當的嚇唬嚇唬嬴政罷了,想看看嬴政驚慌失措的模樣。
可惜,很可惜!
嬴政雖不能完全應用大儺倀子玉佩,但他的心竅比擁有大儺倀子玉佩的人還要多,嬴政方才觀察成蟜的麵容,便知曉他根本沒有失憶。
成蟜抱怨的道:“哥哥你怎麼說親就親,萬一是以前的若敖成蟜醒過來了呢?”
嬴政一笑,道:“是不是寡人的寶貝弟弟,寡人看一眼還分辨不出來麼?”
成蟜聽著這句話,仿佛吃了飴糖一般,果然哥哥是最了解自己的。
隻是不等他高興的太早,嬴政已經眯起眼目,涼颼颼的道:“蟜兒L,屬你最皮,剛醒過來就不安生,是不是?”
成蟜見到嬴政眼神中隱藏的“危險”,一點子骨氣也不要,立刻求饒:“哥哥,蟜再也不敢了!”
“認錯態度倒是快,”嬴政道:“就是不改,嗯?”
門外傳來鬥甯的嗓音,道:“王上,六國朝貢的使臣已經入了鹹陽,王上準備何時謁見使臣?”
成蟜一聽,連忙岔開話題,浮誇的道:“哇,哥哥好厲害,六國都派遣了使者來朝貢,我哥哥怎麼如此厲害呐?”
嬴政哂笑一聲,道:“不厲害如何能震得住如此頑皮的寶貝弟弟?”
罷了朗聲道:“寡人今日繁忙,讓他們等著。”
成蟜本想趁機逃跑的,奈何被嬴政一把撈回來。
“剛醒就想跑?”嬴政將人抱回軟榻,也不放手,就讓成蟜靠在自己懷中,低沉的嗓音帶著笑意,道:“不喜歡哥哥親你?”
梆梆!
成蟜心竅狂跳,美人計,這才是妥妥的美人計!
成蟜腦海一熱,完全被嬴政的美人計征服,也不逃跑了,反手摟住嬴政的肩背,緊緊攀著,主動回吻,輕聲道:“喜歡……”
嬴政就知道成蟜會是這樣的反應,沙啞的嗓音,諄諄誘導的響起在成蟜的耳畔,低沉又溫柔。
“蟜兒L,喜歡哥哥麼?”
“喜歡……”
“蟜兒L,告訴哥哥,是不是最喜歡哥哥?”
“最喜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