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黑著臉道:“等一會子打雷落閃,咱們再試一次。”
“好罷……”為今之計也隻有這般了。
於是二人大眼瞪小眼,等啊等,等啊等,雷沒來,閃也沒來,雨倒是停了……
成蟜尷尬的道:“哥哥,雨好像停了?”
嬴政蹙眉道:“甚麼時候還會下雨打雷?”
成蟜也不會夜觀天象,這一點子根本不知情,二人趕緊穿戴整齊,叫來了負責星象的卿大夫,得到的結果卻十足的“喜人”,最近都不會有大的雷雨天氣。
成蟜:“……”
嬴政:“……”
嬴政遣走了卿大夫,道:“從明日起,寡人給你告假,如此一來,你不必去政事堂,如此一來,也不會被人發現端倪。”
成蟜點點頭,嬴政和成蟜互換身子這種事情,能不讓旁人知曉,便不讓旁人知曉,以免節外生枝,發生不必要的意外。
成蟜苦著臉道:“可明日有朝參……”
每逢十五,章台宮都會有大型朝參,這是無法推脫的早朝。
嬴政道:“無妨,近來太平,合該沒有甚麼太大的事端,蟜兒機敏,隨機應
變便是了。”
“也隻能如此了。”
第二日一大早,成蟜便起身更衣,他從未這般高大過,穿著一身黑色的朝袍,頭戴冕旒,感覺自己跟衣服架子似的,忍不住把手伸進裡袍裡麵,摸了摸自己的胸肌。
“不許摸。”嬴政按住他的手。
成蟜看向嬴政,因著嬴政現在用的是他的身子,成蟜從來沒覺得“自己”這般嬌小過。
成蟜撇嘴道:“這麼小氣,平日也摸過啊。”
嬴政卻道:“平日是平日,對換回來之前,你都不許摸。”
成蟜:“……”哥哥不會在和自己的軀殼吃醋罷?
時辰來不及了,成蟜需要去朝參,嬴政便留在路寢宮中,隨手將文書拿出來批看,等著成蟜散朝。
嬴政一個人坐在路寢宮的太室中,突聽“成蟜!”“成蟜——”“成蟜你在麼?”的聲音,那嗓門兒奇大無比,中氣十足,一聽就是公子文治的嗓音。
公子文治從外麵走進來,顯然沒有發現端倪,笑眯眯的看向嬴政,道:“誒成蟜?你在啊,怎麼不回答我一聲,我嗓子都喊疼了!”
嬴政冷淡的道:“那就不要喊。”
公子文治還是沒有看出端倪,大馬金刀的坐下來,把手臂搭在嬴政的肩上,哥倆好的道:“乾甚麼呢?聽說你告假了,我還挺擔心的,來看看你,你這……沒事兒啊?”
嬴政嫌棄的撇開公子文治的手。
“哦——我知曉了!”公子文治露出一臉了然的表情,笑得十足奸猾:“你昨晚……一定和王上那個那個了,對不對?所以今天才起不來,不去朝參,還告了假!”
嬴政:“……”
公子文治拍了一下嬴政的後背,道:“成蟜,你不羞啊!”
嬴政:“……”咳咳,差點被拍死。
公子文治低聲道:“王上還在上朝,要不然你跟我走罷?”
嬴政道:“去何處?”
“你忘了?”公子文治道:“上次你答應過我的,有空閒咱們去女閭聽曲兒啊!”
女閭?
嬴政眯起眼目,好啊,蟜兒竟然答應和公子文治出去鬼混?
公子文治完全不知自己把成蟜出賣了,道:“我上次寫的曲兒,你還沒聽呢,真的可好聽了,咱們現在就走,趁著王上不在,他若是聽說你要去女閭,肯定不許的,咱們偷偷走!”
嬴政冷笑,寡人已經聽說了。
嬴政不想搭理公子文治,奈何公子文治的力氣可比成蟜的軀殼大得多,一把拉住嬴政的手臂,直接將嬴政薅起來,仿佛拽小雞仔一般。
嬴政:“……”寡人的一世英名!
公子文治完全沒有感覺到嬴政在瞪自己,催促的道:“快走快走,等王上回來,就走不了了。”
正說話間,就是這麼巧,成蟜散朝回來了,寺人在外麵高聲通傳,公子文治一聽,拽住嬴政的手臂,大喊著:“成蟜,快跑!”
成蟜剛到路寢宮大門口,便看到公子文治拽著嬴政,風風火火從裡麵衝出來,不管不顧的往外跑。
成蟜心頭咯噔一聲,小舅舅怎麼來了?還拉著嬴政,這是去哪兒啊?
成蟜心竅中有一種不詳的感覺,不會是去女閭聽曲兒罷?不會罷,不會罷?
公子文治還大喊著:“快跑,彆讓王上發現了!”
成蟜:“……”早晚被小舅舅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