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觀眾都有些牙疼,更彆說電影裡的鄧朝了。
上下左右前後,推、拉、撞、拽,哪個方向,什麼方式都試過了,巨石依然紋絲不動。
甚至鄧朝一遍又一遍地用身體去撞巨石,那肉體和巨石撞擊的聲音,砰砰地聽到耳朵裡都疼。
“草!”
“特麼的!”
“滾蛋啊!”
“你大爺的!”
“啊!!!!!!”
一句句國罵從鄧朝嘴裡罵出來,漸漸地有些狂躁了起來。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斷仰天大喊著剛才那兩個女孩子的名字。
但是回應他的隻有回聲。
無能狂怒,這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情況,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觀眾們卻感覺有些莫名的爽快,也不知道為什麼。
緊接著鄧朝開始掏出一把折疊刀,用大拇指試了試刀鋒,忍不住罵出了聲。
“草!掏寶水貨!”
觀眾們會心一笑,敢黑掏寶,小心馬清揚寄律師函!
鄧朝開始拿著小刀一點點地削著和自己被卡住的右手接觸的巨頭,想用刀磨出一點點縫隙來。
但是掏寶水貨一點都不鋒利,石頭又特彆堅硬,漸漸地有些不耐煩了。
一個不小心,動作稍微大了一點。
手一滑,小刀掉了.....
“我去,唯一的刀都沒了!”
“哈哈,還嫌棄掏寶水貨,肯定是馬清揚在詛咒你!”
“水貨都沒得用了,沒救了,等死吧,我幫你打120.”
“怎麼不用手機?DV都帶了,不可能手機都不帶吧。”
“好像沒帶吧,開頭聽完留言就放下手機了,我記得。”
......
小刀掉了,鄧朝又是一臉懵逼+無助。
用攀岩繩費勁心思把小刀勾上來,繼續削石頭。
但是收效甚微。
時間一點點過去,鄧朝開始拿著DV可自己錄視頻,同時不斷地回想起和朋友、同事、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是個和家人極度不合群的野外探險者,每次出門都不留話,家人打電話給他也總是留言信箱,也不帶手機出門,不想其他人騷擾他,帶dv完全是因為想記錄下他探險的每一個瞬間。
開頭一幕幕人頭攢動的畫麵,數萬人齊聚的體育館,數百人同時參加的馬拉鬆,擁擠的地鐵和公交,這一幕幕和他的生活完全相反。
作死啊,手機都不帶,觀眾也無語了。
緊接著下了一場大雨,雨水灌滿了整個山縫,借助這水的浮力,他竟然把手抽出來了。
沃特?
“這就出來了?”
“搞笑呢吧,那麼大一塊石頭卡的死死的,那麼容易就出來了?”
“我也是醉了,這導演也安排的太牽強了吧!”
“尼瑪,破電影!”
“什麼玩意啊!”
“草!”
觀眾們都被雷到了,鋪墊了半天,還突出主角沒帶手機,就為了顯示情況有多嚴重,結果一場雨就把他救了。
鄧朝逃生之後,找打了路邊自己停在那的車,開車回到家。
拚命地敲著房門,但是家裡熟睡的女朋友卻沒有聽到。
焦急地敲門,但是畫麵卻越來越模糊了,漸漸地敲門的畫麵和卡在山縫裡的畫麵同時出現,二者重合。
眼睛一睜,鄧朝醒了。
原來,剛才是做夢。
“我去,是做夢啊。”
“我早就猜到了是做夢了。”
“這麼簡單,傻子都知道是在做夢。”
“要完了,通常這時候都離死不遠了。”
......
受傷、極度疲憊、缺少食物,鄧朝精神越來越差了。
開始出現幻覺,幻想著自己還在家,和女朋友躺在一起。
光著身子調情,女朋友一隻手都伸到被子裡麵去。
大銀幕上,出現了一幕不太和諧的畫麵,讓人口乾舌燥。
轟隆!
一聲悶雷把他炸回現實,緊接著電閃雷鳴,暴雨傾瀉而下。
不過還好沒有形成積水,要不然就得先被淹死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慢慢地鄧朝不知道是絕望了還是看開了,竟然樂觀了起來。
對著DV給自己熟悉的人錄著留言,開玩笑。
腦海閃現著父母、妹妹和女朋友,回憶著生命中帶給自己溫暖和愛的親朋。
“我其實是通過冒險來獲得一種活著的感覺。”
生命的緊要關頭,最後他頓悟了,仰望天空自言自語,“這塊石頭一直在等著我,即使它曾經是塊隕石,在一萬萬億年前,穿過大氣層,一直在等我。我的一生都是為了此刻,將我帶到這——地球的裂縫中。”
“怎麼神神叨叨的了?”
“瘋了嗎?精神出問題了吧!”
“完了,崩潰了。”
“這塊石頭一萬萬億年前就在等著了,這話有點滲人啊。”
“等下怎麼出去,彆告訴我一開始那兩個女的把他救了!”
.....
DV最後的電量耗儘了,鄧朝一口將最後一點點水也喝完了。
真正到了絕境!
這時候,觀眾們也意識到,劇情來到了關鍵時刻,紛紛坐直了身體,迎接最後的高潮。
大銀幕上,鄧朝抹了一把臉,又使勁抓了抓頭發,轉動著腦袋四周不斷看著四周,整個人顯得異常不安。
鏡頭又給了給卡主的右手一個特寫,觀眾們心裡都在猜想著,究竟怎麼才能順利脫困。
然而。
突然之間,鄧朝拿著小刀猛地一刀插在手臂上。
儘根沒入,整個刀身都插進去了。
連猶豫都沒有,就這麼不到一秒鐘,根本沒有給觀眾反應的時間,開始用掏寶水貨小刀開始鋸自己的手臂。
“臥槽!”
“臥槽!”
“臥槽!”
望著那插在手臂上,隻露出刀把的掏寶水貨折疊刀,放映廳裡瞬間一聲聲“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