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例行給便宜老哥送了牛奶,順便拜托對方幫自己後背塗好藥膏,葉晨夕就這樣安然無恙地度過了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她和葉景裕吃完飯,在即將離開的時候又想起來快遞的事,連忙囑咐黎姨盯著點家裡的門鈴,不要讓任何人拆開自己的快遞。
黎姨很恭敬地答應下來,甚至沒有多問一句,葉晨夕放了個大心,邁出家門口的腳步都歡快了許多。
她的某位便宜老哥一直走在後麵,腳步慢悠悠的,沒有像最開始那樣吃完飯就自行離開,而是目睹了她囑咐快遞的全過程,姿態很慵懶地看著葉晨夕步伐歡快地邁出大門。
待兩個人都坐進車裡,葉景裕淡淡的聲音冷不丁響了起來。
“郵了什麼?”
“啊?額。”
葉晨夕有點尷尬的張了張嘴。
便宜老哥是為數不多清楚自己女扮男裝的知情人沒錯,但是告訴對方自己偷偷買了猛男肌肉衣、打算美滋滋套到身上以防萬一……還是稍稍有些羞恥的啊!
白淨的耳根下意識染上了紅色,葉晨夕本就長得白,一旦泛紅便十分明顯得透在皮膚上,她掃了眼坐在最前麵開車的司機,埋著頭彆過臉頰,黑色的零碎頭發遮住了白皙的側臉:“沒什麼,比、比較有男人味的東西。”
葉景裕:“……”
坐在旁邊的俊逸男生顯然不知道“比較有男人味的東西”是什麼,他還不等繼續說話,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皺起眉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聯係人,葉景裕動作頓了一下,周圍的氣息有所鬆散,慢條斯理地滑動了接聽鍵。
“嗯。”
“你沒必要回來那麼早。”
“彆做多餘的事。”
少年不鹹不淡的聲音隻持續了幾秒,聽到你回來這幾個大字,葉晨夕的心中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警鐘大作地豎起耳朵,身旁的對話卻不再繼續,便宜老哥隨便回複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
這件事隻是上學路途中的一個小插曲,司機車子開得很穩,二十分鐘左右就開進了聖亞斯高中。
開到主教學樓前,葉景裕沒有跟著她一起下車,而是讓葉晨夕一個人下了車:“我還有事,你自己進教學樓。”
“我知道啦。”
葉晨夕沒有任何芥蒂地揮手與對方告彆,這種事已經發生不止一兩次了,便宜老哥從最開始壓根不解釋,到現在不用裝孫子就會主動說一句,真是令人倍感心酸。
雖然他的表情還是冷冰冰的,攻略的路程還任重道遠啊。
她背著書包,頗為苦悶地邁向主教學樓大門外的層層台階,其實F1這邊還比較好說,葉晨夕現在最擔心的四個男主角中唯一沒出現的那位。
“這位同學,你的裙子截的太短了。”
“不好意思,你的校徽呢?”
“你校服褲子呢,少一件校服都不能進。”
越靠近教學樓大門口,這些突如其來的陌生質問便越來越清晰,葉晨夕一頭霧水地邁上最後一層台階,看到站在那裡的人時卻一把子沉默住了。
聖亞斯學院的主教學樓一如既往得恢宏雄偉,偌大的鐘表毅力在建築物的最中央,隻見最底端的大門口正站著一排學生會的成員,他們一個個檢查著走到門口的學生,不合格的全部攔了下來。
這些學生會成員的打頭者站在最前方,那張如沐春風的麵孔俊美高潔,柔和的五官仿佛是這片區域裡最靚麗的風景線,他的肩膀綁著一根寫著【風紀】的紅色袖帶,柔軟的頭發隨風飄揚,光風霽月的身影僅僅是站在那裡便說不出的震懾人心。
——是聖亞斯學院學生會副會長,兼風紀委員林子辰。
葉晨夕默默停住腳步,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根本沒穿外套,也沒有校徽的白色襯衫,有點後悔便宜老哥剛才沒把自己帶走。
……她錯了。
她怕什麼沒出場的F3呢,現在最該在意的是F2這位大哥好麼!
先不提沒穿校服外套這事,看到林子辰,葉晨夕瞬間想起了井熠昨天中午攔路截胡、自告奮勇想幫自己搞來一把小提琴的事。
她本來都快把這件煩惱的事情忘了,眼下卻被現實打醒,不得不麵對這個無法令人抉擇的苦惱。
說起來,主教學樓好像有後門吧?
井熠那幫小弟上周“綁架”自己去騎摩托的時候,他們就是架著自己從後門出去的,看來現在隻能先另辟捷徑……
“晨夕?”
葉晨夕剛想灰溜溜地轉身離開,她的名字卻被突然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