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外套自帶消除身體不適的Buff,而且是F4親手幫自己穿上的,她的心情微妙歸微妙,有點沉的身子像穿了裝備一樣輕盈,還是蠻舒坦的。
“走吧。”
井熠輕哼一聲,莫名有些得意地揚起眉毛,抬起沒縫針的那隻胳膊想要攬住葉晨夕的肩膀。
站在旁邊的林子辰對此笑眯眯的,表情不變地目送兩人往門口裡走,完全沒再提違紀這件事,隻態度和悅地說了一句:“好好聽課。”
謝天謝地,被放過了!
葉晨夕提起來的心總算放下來大半,鬆了口氣的間隙,發現井熠修長健碩的大長手臂竟然還差幾秒就要碰到自己胳膊,她嚇得連忙往旁邊一躲,避開了對方如此近距離的肢體接觸。
廢話。如果穿著自帶板型的校服西裝外套就算了,那種衣服比較厚,井熠這件牛仔外套卻很薄,裡麵的白襯衫又比較貼身,她強撐起來的“男生”身板肉眼看看還行,摸可就不興摸了啊。
除非穿著肌肉衣,那東西還沒郵到。
井熠明顯愣了一下,在他開口之前,葉晨夕搶先虛弱地咳了一下嗓子:“那個,我肩膀有傷。”
“還沒好,碰到會痛。”
“我靠!”栗發少年表情立即變了,緊張兮兮地左右去看葉晨夕的肩膀:“對不起啊,我忘了,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葉晨夕趕緊擺擺手,心裡卻止不住震驚,稀奇地看著井熠的表情。
難以想象第一次見麵就撇下自己的人,現在會這麼自然地脫口而出對不起幾個字,兩個人昨天還一起吃了午飯……好兄弟路線真是走對了。
不過井熠的視線有點太緊張了吧!
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扒開自己襯衫看了,她默默放慢了一點腳步,與對方拉開距離,身後還響著學生會例行檢查的聲音,明顯又有校服不合規定的學生被攔在了大門口。
林子辰剛才大義凜然地放過自己一馬,她恐怕欠了對方一個人情。
雖然葉晨夕完全不怕欠人情就是了,她反倒希望人情能多欠點,與主角團們的聯係越多,自己才能從他們身上蹭取更多的生命值……要不然直接用還人情為理由,邀請對方周末和自己出去逛一逛,她負責掏全部的錢?
好像有點太牽強了。
葉晨夕腦袋發疼,她這周五之前就得想好說辭,而且回憶起林子辰之前無奈的解釋,心裡那種微妙的預感更強烈了。
池濯,花池濯。
大名鼎鼎的四大Flower之一,《首席帝少:高冷校草愛上我》的男三號。
F4們的關係鐵如擰在一起的鋼筋,他們一個兩個都提到了對方的名字,這說明花池濯快要回學校了?
***
葉晨夕不知道是,就在二十分鐘前。
初晨的陽光穿透稀薄的雲層,冷清的街道幾乎看不到什麼車輛,隻有零星幾個紅綠燈堅守著燈光,在幾千米開外的國際機場附近,車子稀少僻靜的高速公路上正行駛著一輛藍色的布加迪跑車。
車子裡坐著一名神情懶散的冷茶灰棕色的少年,他留著中長的頭發,眉骨深邃,皮膚有一種不似黃種人的白度,那雙好看的狐狸眼側眸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風景,眼尾有些微彎上翹,俊朗的麵容頗有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少爺,用給您打開空調嗎?”
國內的天氣比想象中冷一些,花池濯身上還穿著短袖外衫,他保持著雙腿交疊的姿勢看向詢問自己的司機米叔,打了個哈欠,語氣怠情:“開著吧。”
烏普薩拉這個時候還是午夜11點左右,他昨天下午上的飛機,由於估算錯了時差,抵達國內的時間比想象中要早太多,這也導致他一直在趕飛機,整個晚上都沒怎麼睡個舒服的好覺。
車子有條不紊地開過機場地段,等下了高速公路來到市區,花池濯沒有去看寫著家人那一欄的電話號碼,直接給手機裡某個“葉”字開頭的聯係人打了過去。
“我下飛機了,你知道吧?”
“嗯。”電話那頭接起來的速度有點慢,聲音淡淡的,口吻與往常裡如出一轍。
花池濯冷哼一聲,細挑的眼睛盯著窗外:“聽說你給我手下的部門安排了一個新人,這兩天一直沒安排什麼活乾。”
“我還沒會會他呢,下飛機之後就不回家了,今天中午之前應該能到學校。”
“……你沒必要回來的那麼早。”
花池濯不答反問,突然挑起了其他的話題:“井熠那個小子呢?”
“從周末起就有意無意避開我,我關心他他隻回了一兩句,今天在群裡艾特他說自己要回國,那小子也吞吞吐吐的,還當我沒察覺到呢,他不會無緣無故回避我不是麼。”
電話那邊的少年貌似皺起了眉,聲音冷淡,“彆做多餘的事。”
他甚至不再多說,平靜的語氣有些聽不出具體的情緒,直接掛掉了電話。
……
一個兩個真是,花池濯快笑了。
氣笑的。
井熠那個小子從小就心思單純,什麼事都不喜歡藏著掖著,心直口快、喜歡與否直接表露在臉上,這也就導致他很不適合遮掩什麼事,花池濯一看他那之前還跟自己同仇敵愾的態度突然轉變、支支吾吾不敢附自己,就知道這小子心裡想的什麼鬼。
井熠就算了,葉景裕怎麼看著也有點向他那個新繼弟低頭了?
除了這兩個人,林子辰一直不鹹不淡的夾在中間當和事佬,花池濯看不清他的態度,不過對方一向如此,多年來的相處早就看透了對方溫柔表皮下十分淡漠的內心,他完全不感到意外。
反而是葉景裕。
作為最近距離遭受利益衝突的當事人,明明之前也沒表過態度、一副隨便你們的樣子,最近卻接連做出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舉動……
是他有點想岔了,看來這些個繼、弟,一個個都比想象中有手段啊。
“葉晨夕。”
低聲輕念出這個名字,花池濯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在自己麵前如過往雲煙般飛速閃過,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輕點著車裡的扶手。
他今天一定得去會會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