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包括彭成和攝像,皆是倒吸了一口氣。
攝像的手差點抖了,彭成也沒想到第一天直播,嘉賓們都還沒到齊,就能拍到這麼勁爆的畫麵。
不枉他特意把阮黎安排在第二個出場!
彭成那平平無奇的五官激動得都要扭曲了,他忙捂住嘴,瘋狂地給攝像打著手勢。
攝像的心臟也在怦怦跳著,他的手很快穩定下來,鏡頭不僅將阮黎撲進傅朝懷裡的一幕完整拍下,還圍著兩人轉了一圈。
【嗯???】
【等下,他們……?!】
【傅哥你在乾什麼啊!你怎麼在抱著那個十八線???】
【不對啊你們看阮黎!沃日阮黎的手是不是在摸傅哥胸肌啊?!】
【好大好澀~哦不是,我是說阮黎你這樣真的好過分哦!咳……】
【好好好,飯都喂到嘴邊了我看還有誰不吃,先嗑為敬,多猶豫一秒都是對朝黎的不尊重】
從他們到了阮黎家開始,直播間的數據就一直不斷地在升高,就算傅朝看不到數據也知道。
尤其是現在——
埋在胸前的青年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仍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傅朝隻要稍稍俯身,便能聞到淺淡的、屬於果木的清香從阮黎發間傳來,明目張膽地彰顯著存在感。
太近了。
傅朝的目光凝在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上,眼神似乎正在寸寸變冷,他捉住阮黎亂動的手指,掌心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許。
“阮黎。”
阮黎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在現實裡聽到傅朝的聲音。
落在耳畔的聲音清冽,如玉石墜入冷泉,又像是敲擊在了萬古不化的寒川。
“你故意的?”
故意?故意什麼?
阮黎終於後知後覺地清醒了,一雙貓兒眼因震驚而變得更圓了,眨了又眨,小扇子似的睫毛被光影染上了點點淡金的微茫,輕輕顫動著。
救救,他都乾了什麼……!
難怪傅朝會以為他是故意做這種小動作的,現在正直播著,他就在鏡頭前對他動手動腳……
阮黎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傅朝的聲線很低,嗓音幽沉,溫熱的吐息緩慢地拂過耳畔,阮黎知道這話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但仍覺得丟人得要命,心裡的白色小貓咪無聲地喵喵大叫著。
第二次撞到男人身上,並且還冒犯地摸了一把,阮黎為自己不清醒的舉動而感到尷尬和無措,耳尖微熱,繼而變得滾燙。
“我、我不是……我隻是沒睡醒……抱、抱歉。”
在直播時社死的羞恥,做錯事的不好意思,兩種情緒糅雜在一起,阮黎好不容易把這句話說完,就感到傅朝冷冷的眼神刺了過來。
阮黎顯然也知道這個理由站不住腳,訥訥地閉上了嘴。
正對峙著的兩人沒注意直播鏡頭悄然往前麵湊了湊。
【笑死,沒睡醒,哈哈哈哈】
【阮黎啊,誰讓教你的這麼蹩腳的借口啊哈哈哈】
【我也沒睡醒,讓我也摸摸】
直播的角度不是很正,觀眾們看不到傅朝的表情,也聽不見那聲低語。
鏡頭再靠近了些,阮黎感到手腕處禁錮的力道一鬆。
……唔,也是,畢竟還在直播,要算賬也不會是現在。
阮黎皮膚白,像是初冬的薄雪,一旦被用力觸碰便容易留下印子。
一圈淡淡的紅痕浮上腕間的皮膚。
傅朝沒收著力,腕骨被捏得有些疼。
阮黎輕輕地歎了口氣,一邊揉著手腕一邊想著等會兒一定要找個機會和傅朝解釋解釋,可一抬頭,隻來得及看到男人大步離開的背影。
這次直播的攝像隻有一個,連著直播間的鏡頭也隻有一個,忙著去拍傅朝了,阮黎這邊自然就沒了出鏡的機會,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著急。
有沒有鏡頭,阮黎並不在意,傅朝先走了也好,不然要是走在一起,也太尷尬了……
臉上的溫度恢複了正常,但耳朵還是熱乎乎的,幸好他的頭發偏長,耳尖藏在發間也看不出有多紅。
阮黎心有餘悸地抬手摸了摸耳尖,慢慢吞吞往前挪著步子。
——還是感覺好丟人啊!!!
要不是正在直播,阮黎都想變回原形找個地方藏起來自閉算了。
鏡頭一離開,蔣森和簡桃就從門縫中鑽了出來。
蔣森麵色驚訝:“小黎,原來你的膽子這麼大?是吃了幾個平地摔傻白甜主角悟出來的閉眼瞎走?”
簡桃目露紅光:“嗑到了嗑到了嗑到了啊啊啊——”
直播的時候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誤,蔣森惦記著讓阮黎躋身十七線,隻不過驚訝了一小會兒就催他快點跟上去,簡桃也在嗑生嗑死的間隙瘋狂點頭附和,坐等新的糖。
……哪來什麼糖啊,傅朝估計都討厭死他了吧。
戀綜開局就地獄模式,錄製的周期不短,足有一個多月,真正的拍攝地點是在一棟大彆墅裡,到時候和傅朝天天見麵,說不準還要被節目組安排著互動……
阮黎想想都感覺頭大。
“阮老師,快來,電梯快到了。”
是彭成在喊他。
阮黎抬頭。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電梯前,寬肩窄腰,一身黑色的長款風衣襯得他身量頎長——如果忽略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和旁邊不停伸手招呼他的彭成,他說不定還會再多看兩秒。
雖然傅朝沒有開口,但滿臉都寫著“怎麼還不過來”。
“來了來了。”阮黎小聲應著,在電梯到達之前走到了傅朝身邊。
隻是還沒在原地站上幾秒,他就默默地和彭成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