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央示意他說啊。
祁長晏彎唇,“讓小廝攔著,未能近身。”
嬿央點點頭,此後就沒有多問了。
她覺得他沒有騙她的必要,而且他真要是收了人,又豈會這會兒L直接身上不小心染了香氣回來,除非他是要直接納了對方進府,所以才在她跟前毫不掩飾,可也沒見他提起,那就真的隻是巧合了。
所以隻說:“你先換身衣裳。”
“好。”
祁長晏也未多說,本來就是他沒做過的事,何必多說,又何必多想。
但沒想到再下一回,多想,又介意的是他。
次日上值,發現昨夜一個同在宴上的人今早臉上被抓了兩道。
祁長晏看到時,原本是看過就忽視,沒打算打聽對方是怎麼傷的,但沒想到中午用膳時倒是又碰到對方。
這時他已經吃了八分飽了,所以在對方來找他喝茶時,他臉上的傷實在醒目,再次看到,也就邊喝茶邊問了嘴,“怎麼傷的這般明顯?”
來人本來就是想來這和他不忿抱怨的,這時他一問,坐下才喝了口茶暖肚,就說:“還不是我家那個?!”
沒好氣的一句。
又緊跟著抱怨,“昨日我可誰都沒碰,就回去衣服上沾了味道,結果和我鬨到半夜。”
祁長晏:“……所以你這傷是嫂夫人弄的?”
“可不是!”他要氣死了。
關鍵她撓他臉!今早因為這兩道傷他被人看猴子似的都看了幾回了?
偏偏她撓的位置還刁鑽,他都沒法找借口說是摔得又或者怎麼的,稍微卡殼一下,那些個人就心領神會猜出來了。
他一早上可憋屈死了。
也就隻要祁長晏今早沒那樣看過他,所以他選擇來找祁長晏抱怨。
“昨夜都被她撓出血了!”
“還有長晏你也看見了,昨夜我可什麼也沒做,冤不冤啊我?”
可他夫人還就不講理,“跟她說了八百遍了沒有沒有沒有,還是不信,還要扯上我那房小妾。我就納了一房,她也不是個惹事的性子,但我那夫人到好,自此就變了個人似的,我稍微沾點脂粉就刨根問底,煩死個人。”
祁長晏對此就不好說什麼了,畢竟是對方家事。
那人說完,歎氣飲一口茶,又說,這回便是羨慕了,“還是令夫人好啊,善解人意。”
“看你今早的樣子,你夫人是不是從未讓你心煩過?”
祁長晏笑笑,但他隻是給他再倒杯茶,他沒有和彆人談論嬿央的習慣。
那人也不用他答。
搖搖頭說:“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
心想,他倒是娶的好,夫人長的美不說,還從不拈酸吃醋,不像他,昨夜被說得頭疼。
“真羨慕祁兄啊。”長歎一聲。
但過幾天,祁長晏心想他倒是不用他羨慕這個。
這幾天裡,發現原來上回大嫂也和大哥小吵了一回,暗地裡吃醋。
祁長晏:“大哥沒和大嫂說清?”
祁猛往後一靠,說:“怎麼沒說?”
“但你嫂子不大信,當夜整夜都是背對我的。”
“第二天還又和我醋了會兒L,才消停。”祁猛說起這個也是頭疼。
同時,眼神看向弟弟,一看,斷定嬿央當夜估計沒鬨,不然他不會是這個神情。
祁猛笑一笑,“嬿央倒是講理。”
祁長晏心想是啊,但卻未答兄長這句話。
稍後,隻在兄弟倆話儘時,兩人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回院子途中,祁長晏走得很慢。
男人的眼睛在黑夜裡則明暗間不知在想什麼,一時難辨。
他也覺得嬿央大度,還很講道理,甚至……祁長晏駐足望向東院的方向,忽而抿唇。他這會兒L竟然有點大哥絕對會覺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似的,竟芥蒂起了她的冷靜和輕信。
對於那夜身上不小心有了的味道,彆的人,他們的妻子無一不是吃醋不是難受。
隻有嬿央,她未就此與他鬨過。
這是好事,可祁長晏這會兒L竟然想她與他鬨一鬨,這樣至少證明她心中十分介意這件事。不像現在……現在心裡忽然不確定了。
不確定她對此到底是信他,還是壓根不在意。祁長晏薄唇不知不覺又冷冷抿了一下,無形中漸漸淡了神情。
回到屋裡後神情也沒好太多,但見到她時,到底變化了些。可她的目光卻好像未有太多落在他身上,更多是在看霽安。
是因為霽安這兩天一直在咳,所以嬿央才多關注他,孩子生病了,哪能不擔心呢。
祁長晏也知道,所以他沒有對此太計較。隻是……這夜的念頭到底也不是忽然才出現的。
在此之前,已早有苗頭,比如之前被皇帝舅舅派去巡視的那兩個月,那兩個月見了人生百態,其中到底也碰到過類似的情形。那些看到的情形中,有夫妻相處還算不錯的,也有後宅雞飛狗跳的,但無論相處和不和平,祁長晏多多少少都能看出她們對自家丈夫的在意。
當然,他也不是覺得嬿央對他沒有,自然是有的,可他好像遠遠不滿足,就像這回,這回與其說是突然發覺她對於這事太過不在意,不如說是長年累月下來,從兩人成親至如今,心裡已早有苗頭。隻是到這時才真正在心底裡揭露,自己直麵或許她對他的感情也不是太濃烈的事實。
他甚至想,或許當初成親她也不過就是順勢而為罷了。
甚而,夜裡沉默中無聲眯了下眼時,心裡漸沉間竟然浮現過,又或許,當初兩人到底成親太快了,是不是的念頭。
祁長晏忍不住就著這是不是三字,一直沉默想著,後悔成親,又或者後悔成親太快了?
前者他知道答案,兩人既然都已經成了親了,也過到如今了,連霽安也有了,他自然是從未在此事上有過後悔的,這點很確定。至於是不是太快……祁長晏眼睛盯向一處良久,自嘲一想,或許是吧。
於她而言的那種。
快的她,又或者也有點當初過快的他都沒能想的更清。
祁長晏閉了閉眼睛。
接下來,時間一晃,慶過歲除,又過了元宵。這時,祁長晏隱隱從皇帝舅舅的意思中知道自己會被派去地方外任。
當時,原本這事是沒打算馬上和她說的,但那夜回到家中,見她笑盈盈牽著小兒L走來迎他,當夜心中一動,看著她竟提前說了。
不過他是間接說得,“若我哪日外任,你可要一同去?”
她那時答他的是,“外任?去吧,畢竟你一去好幾年。”
祁長晏覺得心裡的介懷好了些。
攬了攬她,忍不住親了她一下,也是這夜,懷上了韶書。
但等到二月份祁長晏徹底接到外任的旨意時,當時霽安卻病了,病的還挺嚴重,因此隻能他先行。
但他這先行一趟,她再也沒有來。!
芋孚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