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之女出現在魔教,我若是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你以為你還能活命嗎?”
舒圓月反問:“那你怎麼不說出去?”
彌荼一噎,還不是因為少主!
沒心思跟她廢話,彌荼開門見山:“你怎麼樣才會離開魔教,離開少主?”
舒圓月看她如此急切,倒是來了辦法:“你這麼想讓我走?不如你幫我找到關在魔教的兩位武林前輩,隻要找到他們,我立刻離開。”
彌荼恨不得殺了舒圓月,但她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賭,既然如此,不如就幫幫她,反正那兩個人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有了彌荼的幫助,舒圓月順利找到了他們被囚禁的地點。
十三將事情彙報給了謝之遙,謝之遙早已預料到事情的發展。
就算沒有彌荼,也會有彆的人帶舒圓月去,他要的,是事件從這之後的發展。
謝之遙信守承諾,同意讓舒圓月帶他們離開,隻是今天是第六日,謝之遙提出讓舒圓月留在魔教,陪他最後一天。
舒圓月答應了,兩人除了在第一天有過交流之外,之後的幾天幾乎沒有過對話。
此去一彆,或許真的山高路遠,再見不知何時。
早早吃過飯,謝之遙說要帶舒圓月去個地方。踏著月色,他們來了魔教後的山崖上。
崖頂很高,幸而兩人輕功不錯,這才用了最短的時間到達。
剛到山頂,就見謝之遙語氣裡帶著開心:“來的正是時候。”
舒圓月抬頭,即刻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夜幕之下,一輪碩大明亮的圓月離得極近,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今日是十五。
“你的名字叫圓月,是生在月圓之夜嗎?”
舒圓月點點頭,壓下心中湧上的感動:“是的。”
“你娘呢?”
“那些年,正魔之戰激烈,我娘隨著我爹四處奔波,受過許多傷,身體一直不好,生下我之後,更是虧空厲害。”
“偏在那個時候,朝廷生了招降武林的心思,我爹身為武林盟主,代表著整個武林的態度,朝廷便打起了我和我娘的主意。”
“他們派人來武林盟,引開我爹,想要帶走繈褓中的我,我娘奮力反抗,最終香消玉殞。”
“我爹殺了那些人,卻換不回我娘。也是自那時起,我爹十分憎惡如今的皇上,他們以柳州為界,對峙至今。”
謝之遙聞言眼中儘是嘲諷:“當今皇上……確實無德。”
舒圓月有些驚訝:“我以為你們魔教隻對武林感興趣,原來也一並關心朝廷嗎?”
謝之遙笑笑:“我關心整個天下。”
舒圓月:“……”
這一夜,兩人誰也沒有提出離開,看著這輪圓月從頭頂越來越遠,直至西沉。
又到東邊微白,太陽緩緩升起。
金光灑滿山頂的那一刻,謝之遙突然開口:“舒圓月,記得你答應過的,若是我贏了,就給我一次機會。”
舒圓月點了點頭,起身:“下山吧。”
舒圓月帶著兩位被囚多年的武林前輩離開了魔教,出了那片森林,青越暉和顧霄帶著一群青城派的弟子守在那裡。
看到昏迷的兩位前輩,眾人神色激動,忙帶他們回了青城派。
“師妹,你怎麼樣?”顧霄有些慚愧,他連魔教都還沒混進去,就被發現了。
舒圓月說自己很好。
青越暉在一旁,斟酌著開口:“見到他了?”
舒圓月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後,也點了點頭。
兩位前輩已經救出,關在青城派的兩位魔教護法,怎麼處置便被抬上日程。
這種事不是幾個小輩能做主的,也不是青城派一家可以獨斷,飛鴿傳書去往武林各地。
舒圓月這次能立下大功,在大多數人看來,純屬運氣,隻因為她與魔教少主有一段因果在前。
對此,舒圓月並不否認,若沒有謝之遙首肯,憑她一人之力,確實不可能做到。
還有人拿武林盟地牢被破說事,認為是舒圓月識人不清,將謝之遙引入武林盟,此次倒也算舒圓月將功補過。
顧霄聽到這些傳言,十分生氣:“他們怎麼能這樣說?謝之遙假扮沈奕,你也受了蒙騙。”
舒圓月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大家的評論。
“哼,也不想想,當初毒霧森林事件後,他們都上趕著誇謝之遙英雄出少年呢!”
“三師兄,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們喜歡說就讓他們說去,謝之遙這次確實幫了我,在他們看來,魔教都是十惡不赦的,卻破例幫我,懷疑我們有什麼也不奇怪。”
顧霄差點驚掉下巴:“師妹!什麼叫他們看來?你不認為魔教十惡不赦嗎?”
舒圓月皺皺眉:“三師兄,我動搖了,魔教似乎也有好人,而我們身邊,也並非全是正義之士。”
顧霄啞然,他行走江湖多年,見過太多人和事,自然認同舒圓月說的話。
隻是,舒圓月作為武林盟主之女,在對魔教的態度上,她必須有一個明確而堅定的立場,否則,她便會成為有心人攻擊武林盟最有力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