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他等多久,舒圓月很快就回來了,看到他等在這裡,麵上閃過笑意:“三師兄。”
顧霄摸摸他的頭:“你怎麼去找雲瞻了?”
“秘密,不告訴你。”
顧霄失笑,這個師妹,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不告訴我也行,我有事要告訴你。”顧霄的神色認真起來。
舒圓月望著他,眼神裡滿是不舍:“你要去京城了嗎?”
顧霄點點頭:“在京城,有一眾從前擁護我爹的老臣,在他們的眼皮底下,皇帝不敢妄動我的性命。”
“是嗎?”
“以我如今的情況,若是繼續流落江湖,才會不斷給他們機會對我痛下殺手。而我,不甘心永遠躲在武林盟內。”
知道自己勸不住她,舒圓月有些傷感:“我明白了。”
當年顧霄太過年幼,不得不用永不歸京打消皇帝的殺心,如今他已長大,在江湖的名聲越來越好,朝中老臣不免心思動搖。
他們沒有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不過是想為皇室留下優秀的血脈,用來造福子孫後代而已。
雲瞻答應,回到京城以後會聯係一些老臣共同上書,請皇上迎回先皇血脈!
舒圓月不知道他們的謀劃是否會順利,隻知道顧霄不會再回頭,她能做的唯有祝願而已。
她必須要接受,從此以後,那個陪她一起長大,四處闖蕩的三師兄,將會離她越來越遠。
“師妹,打雪仗吧!”
“就我們兩個人,太冷清了。”
“說的也是,你等著,我再去叫些人。”
舒圓月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顧霄就已經跑出去了。
聽說顧霄準備打雪仗,雲景請他們來到他的院子裡,左右大雪封路,府裡的人不免無聊無事。
管家讓大家想玩的都參與進來,而雲景就坐在廊下,還能看個熱鬨。
起初大家還都挺不好意思的,畏手畏腳,直到挨個被顧霄砸了滿臉雪,才一個個磨拳霍霍起來。
當歸原本在保護雲景不被雪砸到,顧霄看準他不能躲,將他劈頭蓋臉攏了一身雪,將當歸氣得臉色憋紅!
管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把當歸推出去:“你去報仇,我守在這兒。”
當歸一個縱身就翻了出來,與顧霄兩人你來我往,十八般武藝都用了上來!
原本舒圓月和三七隻是隨意地玩玩,後來被兩人不斷誤傷,最終也血氣上湧,玩紅了眼。
雲瞻的侍從也是個少年,本來裝得一派老成,不出半刻鐘就心癢難耐,雲瞻好笑地點點頭,他便氣勢洶洶地也加入了戰局。
“二哥,你怎麼不去一塊玩?我記得你小時候也很喜歡玩雪的。”
“我在這兒陪著你。”
管家笑道:“二少爺不過雙十年紀,因在朝為官,倒顯得比大少爺還老成穩重。”
雲瞻無奈:“沒辦法,不這樣怎麼讓人信服呢。”
雲瞻說著,一大團雪球朝著他迎麵砸來!將他的嘴裡都灌滿風雪。
雲景:“……!”
闖了禍的三七嚇得躲在舒圓月身後。
雲景眼看著剛才還一副對打雪仗絲毫不感興趣的二哥,狀似為難地挽起袖子,步履從容地走進了雪中!
自此,情況一發不可收拾,管家躲得心力交瘁,最後讓雲景回了屋,隻露出個腦袋瓜偷摸摸地往院裡看。
這個午後,雲府彌漫著一片歡聲笑語。
一牆之隔的樓簷上,荊一整個人被雪覆了厚厚一層,最終,他將雲府的盛況歸為一句話:舒姑娘與眾人玩鬨打雪仗,十分開心。
困在房裡的謝之遙被千盼萬盼等回來的消息氣得更為鬱悶。
荊一直言:“少主,若不是你冒雪半夜跑出去那麼久,也不至於受了風寒,必須躲在屋裡。”
謝之遙哼了一聲:“我要是不去,指不定那晚上他們師兄妹無所顧忌,同處一室到天亮呢。”
荊一沒敢告訴他:你去了能怎樣?什麼也沒改變,人家師兄妹照樣把酒言歡一整夜。
謝之遙將剛送來的藥一飲而儘,苦味蔓延到舌尖,這麼多年了,藥味兒倒是沒一點改進。
“西漫呢?怎麼這幾日都沒來信?”
“雪這麼大,也不知道她能順利到柳州嗎?”荊一也不免有些擔心,他與西漫都是自小陪在少主身邊的,自然比旁人多了幾份情誼在。
自從她喜歡上沈奕後,整個人改變很多,沒事就往柳州跑,得了什麼珍貴的藥,總不忘給沈奕帶去一份。
“沈奕若敢辜負西漫,我定讓他生不如死。”
誰曾想,一語成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