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隨便你,帶走帶走。”
既然這老鼠精隻是想與唐僧拜堂,並未真的做什麼,又是李家認下的義女,他當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為表重視,哪吒將老鼠精用混天綾綁了,老鼠精也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地縮在角落。
哪吒把孫悟空拉到一邊,低聲道:“臨走之前,我問你個事兒。”
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倒是引起了孫悟空的興趣:“什麼事?”
“我聽說,之前有隻小狐狸精想吃你師父的肉,結果因為冒用我楊師兄的名號,被你送到灌江口去了,是不是?”
孫悟空轉了轉眼珠:“是有這麼件事。”
“那小狐狸精如今成了我師兄的手下,將功折罪,你可知道?”
孫悟空抓了抓臉,斟酌了一下,才道:“俺知道啊。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些?”
莫不是現在連哪吒也察覺了那小狐狸精的身世,所以特意來試探他?嘖,不行不行,他可是答應了楊戩,不會往外亂說的。
然而孫悟空看著哪吒欲言又止的表情,又忍不住幸災樂禍地想,萬一哪吒自己發現了,那可跟他老孫沒有半點關係啊。
哪吒想了半天,一把勾過孫悟空的肩膀,問他:“那你既然之前也見過我師兄了,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天釜山啊?”
“天釜山?”孫悟空納悶了一下,又想起剛才老鼠精的哭訴,頓悟了,“哦,原來就是那小狐狸精咬的你義妹……”
“你輕點聲!”哪吒瞪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眼一無所覺還在抹眼淚的老鼠精,道,“我說那天哮天犬為什麼會突然過來,問我是不是有個義妹是金鼻白毛老鼠精,搞了半天,原來是那小狐狸精咬傷了她!可若是因誤會而生,以師兄的性格,不可能不登門道歉,而師兄至今也未把此事告訴我,顯然是不想我知道。”
孫悟空興致勃勃:“你的意思是?”
“師兄必然是偷偷去天釜山上做什麼了,而恐怕我這義妹還不小心撞見了。”
孫悟空似笑非笑:“所以你想乾嘛?”
“我沒想乾嘛啊。”哪吒梗著脖子道,“我都好久沒見到師兄了,你才是和師兄最近見麵的人,我來問問你師兄的動向,不是很正常麼?”
孫悟空:“那俺可什麼都不知道。他連你都不告訴,難道還會告訴俺?”
哪吒:“也是哈。”
孫悟空怕自己再待下去要笑出聲來,拍了拍哪吒的肩,道:“沒什麼事的話,俺先走了,還得回去看師父呢。”
哪吒:“行吧,你走吧走吧。”
孫悟空跳出了洞穴。
外麵的陽光甚好,他抬手在眉骨上搭了個棚,望向天上的雲彩。
天釜山……誰沒事去那種地方,莫非是小狐狸精的魂魄出什麼問題了麼?反正總不能是楊戩的魂魄出問題了吧。
他搖了搖腦袋,雙手枕在腦後,優哉遊哉地往山下走去。
俺可什麼都沒說啊,楊戩。萬一以後出了什麼事,可怪不著俺老孫。
而另一邊,哪吒解了老鼠精身上綁著的混天綾,押著她回到雲樓宮。
李靖等人還沒回來。
老鼠精道:“義兄,我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了,你替我求求情,我不想死。”
哪吒咳了一聲:“在此之前,你先與我詳細講講,那日在天釜山上的事情。什麼也彆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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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和煦,草木清香。楊戩與般般盤腿坐在大樹下,正一字一句地拆解心法口訣,講給她聽。忽然半空中一個雲頭靠近,楊戩眯了眯眼,當即隱去了身形。
般般回過頭,就看見羅刹女從雲頭上走了下來。
“喲,般般!在乾嘛呢!”羅刹女笑道,“在修煉嗎?”
般般伸出手,飛快地把草地上楊戩坐過的痕跡抹亂,然後心虛地點了點頭:“那當然啦,我可是很勤奮的!”
羅刹女哈哈大笑:“不錯,不錯,你能有這個覺悟,想必你娘親十分感動。”
妲己本在廚房裡研究人間門新出的菜譜,聞聲擦了擦手,走了出來,揚聲道:“羅刹,在下麵說話乾什麼,上來坐著說!”
她順勢掃了一眼,見楊戩已經不見了蹤影,悄悄鬆了口氣。
羅刹女摟著般般走進屋子,笑眯眯的:“般般好似比我上次見到時,精神了些。”
“姨姨這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不精神了?”般般嘟起嘴。
“都精神,都精神,隻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更容光煥發了一些。”羅刹女又捏了捏她的臉,“是不是你娘親又給你做什麼好吃的了?才把你養成這樣?”
妲己端來茶水,試探著問道:“真的精神些了嗎?”
羅刹女:“那可不,肯定是咱們般般最近勤加修煉,才會這麼精神。”
妲己抿唇笑了笑。她日日對著般般,並不能看出明顯的變化。羅刹女隔著好幾日才來一回,應該說得沒錯。
“你來的不是時候,還沒到飯點呢,我也招待不了你。”妲己說。
“嗐,我才不想跟你女兒搶呢。”羅刹女道,“不過啊,再過幾日就是北海龍三太子為他幼子開辦的慶生宴了,我家老牛收到了請帖,到時候會帶著我一起去,那裡麵才有的是珍饈美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