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用法力凍了一會兒食盒,覺得差不多了,便戳了戳般般,道:“我還準備了吃的,等會兒你要是玩累了,可以吃這個。”
般般驚喜接過:“天哪,你好厲害!什麼時候準備的?”
哮天犬含糊道:“就上午。”
般般正欲打開,忽然聽見前麵的雲頭一陣躁動,然後便是梅山兄弟一陣大呼小叫:“喲,三太子,這麼巧遇到你們兄弟?這是要去哪辦事?”
般般好奇地望過去,原來,對麵正巧來了一個雲頭,上麵正是金吒、木吒和哪吒三人。金吒木吒站在前麵,哪吒站在後麵,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的目光移過來,與般般對上,不由一怔。
“不是去哪辦事,我們兄弟幾個閒得無聊,出來散散心罷了。”金吒笑道,“幾位是要與我師兄去打獵?”
梅山老大:“正是!既然你們幾位也沒什麼事,不如便一起?”
金吒扭頭看向哪吒:“怎麼樣?和師兄去打獵吧?”
哪吒看向楊戩,咬了咬嘴唇。
楊戩望著他,波瀾不驚道:“那便一起走吧。”
金吒駕著雲頭過來,木吒則對楊戩搖頭笑道:“哪吒這幾日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前幾日回來後,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問誰惹了他,他不說,問他想乾什麼,他也不說。唉,若不是今日我和兄長強行拖了他出來,他恐怕都要在屋裡發黴了!”
金吒道:“師兄可知這是發生了何事麼?”
楊戩看了哪吒一眼:“不知。”
哪吒深吸一口氣,心情複雜地看著楊戩。
自從知道般般是他的女兒,而般般她娘是妲己後,哪吒就感覺天塌了。這……這怎麼可能呢?師兄怎麼會和那個狐妖在一起、還有了個孩子呢?
可種種跡象都表明,事實就是如此。而他,當年曾一力促成了他們的決裂,這小狐狸長成如今傻乎乎的樣子,恐怕也有他幾分功勞。
哪吒很崩潰,哪吒很絕望。
好像一夕之間整個世界都不真實了起來,他當年的義憤填膺、義正詞嚴,好像都變成了一場荒誕的鬨劇。
雖然事情已過去好幾日,現在的他已經平複了許多,但是乍然見到楊戩和般般,他還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麵對。尤其是這小狐狸還依舊一臉傻乎乎的模樣。
木吒在旁邊低聲道:“都出來玩了,放鬆點嘛,這麼苦大仇深乾什麼?”
哪吒轉過頭,生悶氣:“你不懂。”
木吒:“你又不告訴我,我當然不懂了。”
金吒則在旁邊與楊戩聊天。不知道金吒說了什麼,把一旁聆聽的小狐狸逗得哈哈大笑。
雲頭很快降落到了山上。
哪吒慢吞吞地走下雲頭,儘管有梅山兄弟在前麵熱絡地分組,他也沒什麼興趣去聽。
“三太子,你為什麼這麼不高興啊?”身旁突然鑽出來一個小腦袋,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問他。
哪吒看著這雙眼睛,喉嚨滾了滾,心裡一陣發虛:“我……沒什麼……”
“哎呀,你都這麼厲害了,能有什麼事情不開心呢?”般般嘻嘻一笑,“走嘛,我們去打獵,打獵多好玩啊!”
哪吒抬起頭,看了楊戩一眼。楊戩和哮天犬走在前麵,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般般和他在一起。
哪吒又看向般般。她顯然是知道自己要出來打獵,特意收拾了一番,握著楊戩給她的金弓,躍躍欲試。
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狐狸。
此處風景秀麗,清風徐徐,般般舒服地抽出了尾巴,在風中晃啊晃。
“三太子,你覺得我掉毛很多嗎?”她突然問。
哪吒疑惑地看了她尾巴幾眼。
“娘親說我最近掉毛太多了,都不許我吃那些好吃的了,說是再吃下去容易斑禿。”般般撇嘴。
哪吒想象了一下那個斑禿的畫麵,下意識地笑了一下:“那就聽你娘的,我又不是狐狸,我哪知道掉多少毛算多。好吃的常有,毛沒了可不好養,等修為高了,不容易掉毛了,應該就可以吃了吧?”
般般:“最好是啦。”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還沒拆開的食盒,立刻道,“不過,哮天犬學會做飯了耶!他說他以後會經常給我做飯,還會控製油鹽糖,讓我又能吃到好吃的家常菜,又不會掉毛!”
“他還會做飯?”哪吒詫異,“他這麼賢惠?”
般般:“可不是嘛!這一次出來,他還給我做了零嘴,讓我玩累了吃!”
她掏出食盒,一邊用力摳著盒蓋,一邊邀請哪吒:“等下你也嘗嘗,味道應該還不錯!”
看著她單純熱情的樣子,哪吒也莫名有點期待起來:“行。”
哮天犬做的零嘴,那會是什麼樣子呢?
啪的一聲,盒蓋終於被打開了。
“哇,聞起來就很好吃!”般般深深吸了一口氣,喜道。
食盒裡,一片片被切得厚薄均勻的嫩白脆藕,正靜靜地躺在淡黃色的酸甜汁水中,散發出陣陣醉人的清香。
藕片上還很貼心地插好了簽子。般般拿起一根,舉到哪吒嘴邊:“三太子,試試!”
哪吒:“……”
哪吒:“謝謝,我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