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家夥彆看才不到三歲,燒火的本領可是一流,以前沒少幫孫大媽燒火。
雞蛋餅的香味很快縈繞在廚房內,小小的腦袋往上竄了竄,似乎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香。
做好的雞蛋餅外酥裡嫩,香味撲鼻,就連蘇韻都忍不住想吃一口,苗苗哪裡忍得住。
隨手撕下一塊餅,吹了吹,等溫度不會燙嘴,才塞進小娃娃嘴裡。
苗苗嚼了幾下,瞪圓大眼睛,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餅,香香的,軟軟的。
栗子已經被處理好了,皮上用刀劃了兩道口子,剝開取出裡邊橙黃色的栗子肉。
土豆和香菇切塊,和板栗放在鍋裡一起燉,土豆和香菇燉的軟爛,混著板栗的香味,吃進嘴裡,味道不比豬頭肉差。
晚上吃雞蛋餅,土豆香菇燉板栗,桌上依舊放著一碟小鹹菜,這是孫大媽的堅持。
中午的小鹹菜就沒咋吃,但孫大媽堅持把它端上桌,蘇韻由著她。
一家三口吃了個肚兒圓。
整整一大碗土豆香菇燉板栗,全沒了,連湯汁都不剩。
苗苗揉著小肚子,望著盤子裡剩下的兩塊雞蛋餅,眼神渴望。
蘇韻端走盤子,說什麼都不讓她再吃,吃飽就行,吃撐了,對身體反倒不好。
第二天上工。
幾個大媽嬸子一邊乾活兒一邊聊八卦。
“你們聽說沒?羅家昨晚上又鬨起來了。”
“咋的咋的,他家咋又鬨起來,又出啥事兒了?
宋家村宋姓是大姓,也有一些其他姓,比如外來的羅家,還有其他幾家,三年饑荒的時候逃到宋家村,自此在宋家村安了家。
“還能為啥?羅家那小子看上那狐媚子,聽說宋家小子沒了,不就上心了嘛?他媽媽不同意,給他關在家裡,羅小子就三天兩頭鬨唄。”
“你說說羅家小子挺好的大小夥子,怎麼這麼想不開,看中誰不好,偏偏看中那麼個狐媚子。”
“我就不明白蘇知青哪兒好,不就臉長得好看點兒?這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飯吃,羅家小子怎麼就被迷了心竅?”
“說的可不就是這個理!”
往常談論蘇知青啊,肯定是一麵倒批評,什麼不能乾活,眼神勾人,不是個正經人。
甚至還有人說她克夫。
要不然那宋家小子怎麼就沒了?
趙大媽往常沒覺得咋樣,今天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忍不住開口:“蘇知青不是那樣的人,人家是城裡來的知青,有大本事呢,你們彆瞎說。”
這話一出幾個大媽嬸子詫異看過去。
“除了那張臉,你倒是說說她有啥大本事?”
“哎,不對,我聽說她跟支書攬了個分草藥的活,你們說說支書咋想的,她能懂草藥?”
“我看她就是變著法兒偷懶。”
“才不是!蘇知青真的懂草藥!她做的驅蚊香包可管用了。”提起草藥,趙大媽來了精神。
雖說晚上睡覺有蚊帳,但這蚊子嗡嗡嗡在蚊帳外邊溜達,吵人的很。
但昨天晚上嗡嗡嗡的聲音竟然消失了。
趙大媽琢磨來琢磨去,肯定是香包管用。
趙大媽都想好了,以後每天晚上都跟孫女兒一塊兒睡,肯定能睡個好覺。
“還有這事?”
“真這麼管用?”有個大媽心動了,“要是真管用,我也給我家小孫子弄一個去。”
村裡人不舍得給自己花錢,倒是很舍得在孫子孫女身上花錢,特彆是孫子。他們歲數大了,吃點苦沒什麼,但是孫子還小,受不了苦。
蹲在旁邊偷聽的吳大媽,聽趙大媽這麼說,眼珠子一轉,突然捂著肚子直嚷嚷。
“吳大媽,你這又是鬨哪出?”王嬸子皺眉走過去,盯著她看。
“……哎喲,不行不行,我的肚子是真疼啊,我得趕緊回去一趟,早上那粥吃不對勁,得回家上趟廁所。”
王嬸子目光上下掃視,狐疑打量她:“咱們任務重,不快點乾,今天的工分又沒了。”
這些大媽嬸子是乾活的好手,也挺會找由頭偷懶,這個腰酸那個腳疼,能賴一天是一天,個個都是磨洋工的好手。
吳大媽嘴巴眼睛眉頭都擠在一塊兒:“我這真不是裝的,我是真疼啊,唉呦不行不行,忍不了了……”
王嬸子無奈擺擺手:“早點去,早點回來。”
王嬸子剛點頭,吳大媽嗖的一下就跟長翅膀似的,躥了出去。
她沒回家,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飛速跑過去。
她算是聽明白了,那香包真是好東西,既然是好東西,怎麼能讓彆人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