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兩人都沒有出過門,沈朝暮迷迷糊糊中醒過好幾次,隨便吃一點東西,又被拉進顛簸的漩渦裡。
有時醒來是半夜,有時醒來是中午,連時間感都喪失了,唯一不變的是身旁的人,仿佛身處在風雨飄搖的天地間,隻剩下彼此能緊緊依靠。
結束時,沈朝暮實在累的連眨眼的力氣都要沒有了,隻感覺這兩天就抵得上他半個月的運動量了。
窗外的夜色濃厚,星子閃爍著,他昏昏欲睡,倒在床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盛辭湊過來親親他,沈朝暮困得不行,還是頑強地伸出手推拒:“…不行了。”
渾身都軟趴趴的,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了。
盛辭摟著他,臥室亮著盞燈光柔和的小台燈,能看到他裸露在外的精壯上身布滿了抓痕,兩人身上都有各種各樣的痕跡:“不弄了,就親親你。”
像患有皮膚饑渴症一樣,盛辭很難克製住心裡澎湃的感情,看到沈朝暮就想親親他、碰碰他,有時候控製不住親吻的力道還會弄疼他。
滿腔的愛意像找不到抒發一樣。
但這兩天他的信譽瀕臨破產,類似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沈朝暮裹著被子一點點往外麵挪,想要離他遠一點,但還沒挪開幾厘米,就被連人帶被子一塊摟住,他嘴裡發出一聲驚呼。
盛辭將人從被子裡撈出來,把渾身黏膩的人抱起來:“你睡,幫你清理一下。”
沈朝暮掙紮不出來,索性乖乖在盛辭懷裡窩好,被抱著清理他已經很熟練了。
越過地上的一片狼藉,地毯皺巴巴的,還散落著一件兔子玩偶服,兔子的尾巴小小的一個,看著也亂糟糟的,毛都濕了。
盛辭抱著他去浴室,沈朝暮餘光瞥到窗外如墨的夜色時,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一樣。
被熱水重新浸泡身體,黏膩的身體重新變得乾淨,沈朝暮身上披著浴巾被抱出來,沾到床即將昏昏欲睡時,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麼了。
他媽媽的飛機!
他猛地清醒,從床上坐起來,在淩亂的屋子看了看,沒看到手機,盛辭見狀起身問他:“怎麼了?”
“我是不是錯過我媽的飛機了?”沈朝暮有點著急,連疲憊都顧不上了,參加節目前他媽媽就說購買了五天後的機票,兩人又在屋子裡廝混了兩天。
沈朝暮很怕現在已經錯過接機時間了。
他媽出國兩年,對這邊又不熟。
他想去找手機看看上麵有沒有未接電話。
還沒來得及動,就聽見盛辭說:“飛機落地時間在明天下午,那個國家飛往這邊的飛機,最近幾天隻有這一班。”
盛辭拿過手機,調出頁麵給他看,沈朝暮緊繃的精神這才鬆懈下來,疲憊感在精神鬆懈的一瞬間湧來,又倒回床上,陷進溫暖的被窩裡。
他沒有立刻睡覺,在盛辭也躺下,伸手抱住他時,沈朝暮把腦袋埋在盛辭胸口,儘管思緒已
經像一團漿糊一樣黏稠,卻也擔心著麵前的人會被影響到。
他抱著盛辭⑤⑤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嗓音微啞:“盛辭,我會好好給我媽說的,我們一起去接她。”
那分開的三年,比起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更像是一場久不見好,並且有可能永遠也無法治愈的慢性病。
疼痛感強的無法忽略,會一直一直存在,看不見曙光。
沈朝暮不敢想象,如果再次和盛辭分開會怎麼樣。
盛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緊緊地摟著他:“我知道,睡吧。明天叫你。”
困意襲來,沈朝暮疲憊不堪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在身旁人熟悉的氣息裡沉沉睡去。
他這一覺睡的時間有點長,精神和身體雙重放鬆。
盛辭提前沈朝暮幾個小時醒了,沒吵醒他,把屋子的狼藉收拾了,地毯和那件亂糟糟的玩偶服都拿出來清洗。
早上時分,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客廳也有點淩亂,他慢慢把客廳和廚房收拾了,隨後走到書房。書房是重災區,被套要拆下來,桌子、牆紙也要擦拭乾淨。
這間不允許旁人進入的房間,隻經過了一晚上,那些他悉心還原,不容旁人觸碰的東西就變得淩亂,被打亂了位置。
像有人進來肆虐橫行了一番,將這裡攪得天翻地覆,卻隻是這間代表著他所有渴望的屋子,終於等到了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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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暮醒來時,屋子還一片漆黑,他懵懵地睜開眼睛,躺在床上緩了好久,看到窗簾間歇有陽光透進來,用遙控器打開窗簾,霎時間,明亮的光線從外麵湧進來。
屋子裡的黑暗頓時被驅散得乾乾淨淨。
他盯著照射進來的陽光看了看,在床頭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早上十一點過,沈朝暮感覺口很渴,慢吞吞地起身想找一套衣服換上。
剛起身就感覺腿又酸又軟,當即半跌在床上,輕輕“嘶”了一聲,他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腿,紅紅紫紫斑駁交錯著,像被人狠狠虐待過一樣。
沈朝暮沉默兩秒,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痕跡,吻痕、指印、咬痕,四肢都酸得不行。
沈朝暮猛地用被子把身體蓋住,臉上的熱度漸漸升溫。
輕易就能回想起昨晚的畫麵,被那種欲…望裹挾著時,隻覺得做什麼都不夠,想要的更多,大腦冷靜下來後,那些畫麵突然就變得讓人臉紅心跳。
盛辭從門外走進來,看見打開的窗簾,又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團,走過去掀開被子,看見沈朝暮的臉被熱氣蒸騰出一片緋紅。
盛辭看他臉上掩飾不住的羞怯,嘴角勾起:“怎麼了。”
沈朝暮看到盛辭,腦袋中的畫麵就像化成實質,一幀一幀地在眼前放映,身上酸軟的地方存在感也很強,緊緊地攥著被子:“你下次……可以不要這麼凶嗎?”
盛辭坐在床邊,正連被子帶人一起把他撈出來,隨後又從衣櫃裡找了一套衣服出來,準備給他換上。
沈朝暮全程
都沒怎麼抗拒,身上的酸軟會延遲,此時抬一下手都覺得手臂軟得不行。
盛辭坐在床邊,在家裡他隻穿了一件不怎麼厚實的外套,那張臉俊美中夾雜著一點漫不經心,有一種很獨特的魅力,此時垂下眼,幫他穿衣服,似笑非笑地看著沈朝暮:“我凶?”
沈朝暮覺得這個詞是有點難以啟齒的,但這兩天他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腿軟的走不動路,竭力鎮定地點了下頭。
盛辭盯著他看了幾秒,隨手把自己的衣領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個清晰可見的咬痕,這樣的痕跡還有很多。
他的手指在那個咬痕上點了點:“這總不能是我自己咬的吧?”
“……”沈朝暮看著盛辭隨手拉開一點就能看到的咬痕,感覺到了心虛,睜眼說瞎話道:“萬一呢。”
盛辭像是覺得好笑一樣,眼睛裡都有細碎的笑意,他背著光,臉上的表情有點模糊,那種帶著若有似無笑意的樣子卻很撩人。
沈朝暮想到一些畫麵。
盛辭慢聲道:“昨天我要去做飯,好像有誰拽著我不放,做飯都要我帶著他去……”
“……”
他刻意停頓了一秒,看沈朝暮驀地變得通紅的臉,聲音拖長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想這麼凶,主要是……”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被瞪了一眼。
沈朝暮那張臉還努力繃著,熱意卻從臉紅到耳垂,找不到一點清冷痕跡,眼睛瞪人也沒有一點威懾力:“不許說!
盛辭看著他羞憤得要重新鑽進被窩的樣子,不逗他了,湊近他道:“等會兒我幫你揉一揉,肚子不餓嗎?”
沈朝暮被他一說也感覺到了肚子餓,他吃的東西都消化完了,臉上的熱意消散了些,乖乖地被盛辭穿好衣服。
褲子他沒讓盛辭幫忙,自己穿好,才慢悠悠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