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我還能跟你客氣?”蕭元青伸手攬住劉慎行的脖子,一副哥兒倆好的做派,“咱們當年就是在私塾裡建立下來的交情,兩個孩子可不能生分了。可惜子升不樂意成親生子,不然咱們哥兒幾個的孩子,又能成為好兄弟。”
“然後一起在私塾搗亂鬨事,被孫夫子給趕出來?”劉慎行一邊笑一邊揶揄蕭元青,“孫夫子也上了年紀,咱們還是善良點,多想想他的身子骨。”
“他身子骨好著哪!”蕭元青翻了個白眼,“今天吼我那架勢,活到一百歲絕對不成問題。”
劉慎行大樂。
劉圭和劉慎行模樣相似,同樣一臉富態,渾身圓滾滾的,看著很是可愛討喜,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讓人不自覺地就放下心防,“景曜弟弟,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一臉老實憨厚的劉圭偷偷瞟了瞟劉慎行,見對方在和蕭元青說笑,注意力根本沒放在這邊,劉圭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往蕭景曜身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道:“我在學堂裡還收了幾個小弟,你有什麼事,儘管使喚他們。”
蕭景曜瞳孔地震,沒想到你個一臉富態的喜慶胖子,竟然能乾出這樣的事來!
劉圭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臉,嘿嘿一笑,“我可沒欺負他們,就是家裡給我備的點心多了點……”
蕭景曜秒懂,合著那是一幫拜倒在點心之下的饞嘴小屁孩。
劉慎行出手很是大方,送了蕭景曜一方歙硯,上麵雕著五子登科圖,寓意極佳。
其他人也送了蕭景曜不少好東西。蕭景曜在整理禮單的時候,發現這些禮物竟然湊齊了精品文房四寶,湖筆,徽墨,宣紙和端硯。
單單這一套,就抵得過尋常人家至少十年的嚼用。
蕭景曜默默將這些東西收好,以他現在初學者的水平,還是彆糟蹋這些好東西。練字的用具,還是用尋常些的為好。
蕭元青買回來的那些就正合適。
到上學這日,蕭元青把蕭景曜送進私塾後,拉著孫敏行的袖子,說什麼都不肯走。
孫夫子看得又忍不住吹胡子瞪眼,蕭元青卻振振有詞,“這可是曜兒第一天來念書,要是被人欺負了,我也能立馬去為他撐腰。”
“一派胡言!私塾裡何曾有過欺負彆人之事?曜兒這等天姿,其他學生隻有羨慕他的份,哪會欺負他?”
“這您就不懂了吧。”蕭元青麵上竟然還有得意,“我們當初還想著套敏行的麻袋呢!”
學渣對學神的記恨,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這麼個缺心眼的貨一定不是我親爹!蕭景曜以袖捂臉,拽了拽孫夫子的袖子,仰頭道:“夫子,我們進去吧,曜兒想早點學寫字。”
孫夫子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把怒火壓了下去,努力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不那麼猙獰,對著蕭景曜點頭道:“我們去學堂。”
學堂裡已經坐了不少小豆丁,蕭景曜飛快地掃了一遍,總共19人,加上他自己正好20個學生,都是六到八歲的年紀,瞧著很是稚嫩,見了孫夫子,立馬開始搖頭晃腦地背起書來。
蕭景曜還在一堆搖晃的腦袋中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胖嘟嘟的劉圭正一邊搖頭晃腦一邊暗暗衝他眨眼,滿臉都是喜色。要不是孫夫子還在屋裡盯著,劉圭怕是要立馬飛奔到蕭景曜身邊。
長長的書案能做兩個人,孫夫子也清楚蕭元青和劉慎行關係極好,看著滿眼期待望著蕭景曜的劉圭,孫夫子略微思索片刻,便對蕭景曜道:“你暫且坐在劉圭旁邊。”
說完,孫夫子又板著臉訓斥劉圭,“要是你上課不安分,打擾到了景曜,那便罰你背兩篇文章!”
劉圭臉上的喜色瞬間一掃而空,蔫兒吧唧地點頭,“是,夫子。”
蕭景曜坐下後,劉圭十分熱情地幫蕭景曜擺好文具。等到孫夫子離開後,劉圭後樂嗬嗬地湊了過來,“景曜弟弟,沒想到夫子會讓你來我們這個班。”
他們都學了一年了,照理來說,蕭景曜應該是和今年剛入學的,毫無基礎的小孩兒一道上學才是。
蕭景曜正要回答,右上方便傳來一聲冷哼,“誰知道他家使了什麼辦法,讓他來了我們班?真以為你爹誇你幾句,你就真的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了?到時候聽不懂夫子講的東西,可彆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