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這可是雲來樓半年多的虧損數目,現在一個月就虧了這麼多,孫耀堂和孫耀家當然對孫耀祖十分不滿,孫耀家這個幺兒更是仗著二老的寵愛,聯合孫耀堂直接對孫耀祖發難,劍指管家之權。
蕭元青見孫家果然如同蕭景曜預想中那樣鬨起來,又想起蕭景曜叮囑他的第二步,讓他和餘子升他們聚會時,“無意中”透露孫耀堂得了一千兩銀子的消息。
“餘叔叔回家後想必會同餘思源提起孫家的這樁鬨劇。而餘思源和孫耀祖的兒子有交情,他那腦子,定然會將這事告知對方。孫耀祖得知此事,必將拿此做文章,毀了孫耀家和孫耀堂的結盟。三兄弟的亂鬥,這才正式開始。”
“第一個出局的會是孫耀堂,孫耀家被孫家二老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不是孫耀祖的對手,但他卻足夠心狠。到了他手上的東西,寧願毀了,也不願再給孫耀祖,這對他而言
,是失敗的證據,萬分恥辱。”
“這時,爹你再去做最後一件事情。”
蕭元青看著孫家兄弟宛若蕭景曜的提線木偶一般,按照蕭景曜說的那樣徹底撕破臉,兄弟變仇人,恨不得一碗藥送對方入土,內心的震撼無以言表。
現在他對一口氣拍死孫家更有信心了,按照蕭景曜說的,遞出了給孫家最後一擊的一把刀——他把孫家入不敷出的賬目,以及資不抵債的家底給捅了出去。真以為蕭景曜這幾年什麼都沒乾呢?這家夥記仇的很,花了幾年的時間把孫家的賬目反推了個八九不離十。
眾所周知,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現金流。買賣做的越大,現金流就更重要。稍有斷層,便會如同阿米諾骨牌一樣,引發連環反應。
孫家在南川縣遠遠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當初坑了蕭元青,也是用生意場上的不入流手段。雖然過程肮臟了一點,最終的契書卻是合法的。
同樣,在商言商。現在孫家的家業,就如同先前蕭家那樣,被眾多商戶們惦記著。
蕭景曜隻讓蕭元青把孫家的底牌抽出來擺在明麵上,最後嘛——
“之後爹儘管在一旁看熱鬨便是。那兩家鋪子,垂涎的人可不是一兩個。孫家現在渾身破綻,那些大商戶們必然向聞著血腥味兒的鬣狗一般,一擁而上,將孫家拆吃入腹。”
蕭家正好趁機把先前送出去的那一千兩銀子收回來,還能收點利息。
“劉伯伯在其中插一手的話,正好能在他的三十壽辰前夕,把那兩個鋪麵收入囊中。”
“不出意外的話,我們能以當初的公道價,再買回其中一間鋪子。”
蕭元青就這麼看著一幫人如同戲台上的生旦淨末醜角,認認真真地演完了蕭景曜給他們安排的所有戲份。
看完全程的蕭元青整個人都恍恍惚惚,忍不住陷入沉思:我到底生了個何等天才的兒子?這叫什麼?多智近妖!
收到意氣風發的劉慎行問他要不要買回一家鋪子的問題後,蕭元青魂遊天外,點了頭後立馬飛奔回家,抱著蕭景曜瘋狂蹦躂,從書房跑到正房,嚇得蕭子敬險些又拖鞋抽他,“混賬東西!趕緊把我孫兒放下來!要是傷著他一根汗毛,老子非得抽死你不可!”
“爹!被我敗出去的那兩間鋪子,我可以買回來一間!”
“什麼?從來隻有你敗家的份,什麼時候你還會往家裡扒拉東西了?”
同是敗家子,你怎麼偷偷轉了性?
蕭子敬十分震驚。
在聽完蕭元青複述整件事情後,蕭子敬果斷拍板,“這鋪子咱們不買回來,千萬彆讓其他人察覺這事兒和我們家有任何關係!”
“尤其是你!”蕭子敬嚴肅地瞪著蕭元青,“趕緊把這事兒給我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許說!”
說完,蕭子敬蹲下/身,笑著摸了摸蕭景曜的腦袋,“曜兒以後不要再為這些雜事費心,好好念書。”
已經搞死了孫家的蕭景曜毫無壓力地點點頭,歡快應下,“孫兒知道!”
這天晚上,蕭家祠堂燈火通明,蕭子敬拽著蕭景曜,父子倆虔誠地跪了一晚上祖宗牌位,無比感謝蕭家的列祖列宗。
曜兒這孩子,果然是老天爺給蕭家的恩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