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048(1 / 2)

寒門天驕(科舉) 清涴 22559 字 8個月前

蕭景曜站在最中間,楚行昭和陸含章一左一右站在蕭景曜身後。後麵所有的考生們都對他們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

同進士和進士有著一道鴻溝,一甲三人和其他進士同樣有差距。

最明顯的就是,一甲三人可以直接授官。如蕭景曜,狀元到手,直接授翰林院修撰一職,從六品,楚行昭和陸含章兩人,可授翰林院編修,正七品。

其他進士,則還要繼續在庶常館學習三年,稱“庶吉士”,三年後通過考核,才能有機會成為翰林。

也就是說蕭景曜他們這一甲三人,在官場的資曆,就能比同年們多出三年。

正好官員三年一次考評,其他同年們剛剛得了個差事,蕭景曜他們三人已經能進行第一次考評,考評上等的,還能有升官的機會。

這才是真正的贏在了官場的起跑線上。無怪乎其他進士們對他們這般羨慕嫉妒恨。

官場是個多麼看資曆的地方!三年呢!

經曆過三年之後再三年,不知等了多少個三年才順利通過鄉試會試的考生們,對三年這個數字可真是太敏感了。一想到自己曆經千辛萬苦終於通過了殿試,卻還要在庶常館學習三年才能做官,哪怕新科進士們內心再強大,也忍不住想歎氣。隻覺得他們的人生真是被分成了無數個三年。

蕭景曜飛快在心裡過了一遍榜眼楚行昭的資料。這位是禮部右侍郎家的孫子,楚家雖然比不得公孫家名滿天下,卻也是詩書傳家的名門望族。

這麼一想,蕭景曜嘴角便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似他們這一甲三人都是陛下按才學選出來的。仔細一分析,蕭景曜自己,平頭百姓一個,家裡隻是小富,在官場上沒有任何根基,和權貴望族都挨不到邊。

楚行昭,官宦子弟的代表,還是京城人士,又壓了江南士族代表的陸含章一頭,達成了微妙的南北和諧。

至於蕭景曜也是南方學子這事兒……這貨太過變態,屬於百年不遇的特定現象,不好分析。

而且,就跟先前蕭景曜和陸含章比試時,國子監學生說的話那樣。蕭景曜進京後多受公孫瑾教導,公孫瑾身上又有一個國子監祭酒的職位,蕭景曜勉強也能算半個國子監學生。

這樣一分,蕭景曜成了半個南方人和半個北方人,一甲三人南北士子完美平衡。

平衡個鬼啊……蕭景曜嘴角抽搐,覺得這個劃分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自己怎麼就半北半南了?

就離譜。

蕭景曜眼角抽搐,卻也從中砸摸出一點帝王的平衡之術,估摸著本屆傳臚應當也會是北方士子。

果不其然,正寧帝宣布一甲三人的名單後,傳臚則由禮部官員宣讀。

“第四名,兗州太清府慧明縣林進筠。”

兗州離京城還算近,林進筠當然屬於北方士子。

蕭景曜偏頭看了一眼興奮出列的林進筠,對方大概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年紀,國字臉,留了短須,十分端正的

長相。行禮謝了恩之後,林進筠便強壓著內心的興奮,恭敬上前接過禮部官員手中的黃榜,逐個宣讀接下來的進士和同進士名單。

傳臚傳臚,本就是唱名之意。二甲第一名有傳臚這個彆稱,自然是因為他要宣讀除一甲三人之外所有新科進士的名單。

林進筠拿著黃榜的手都在發抖,聲音也明顯有所波動。

“孔其文,二甲進士。”

“李躍洋,二甲進士。”

……

“封鴻軒,三甲進士。”

……

唱名唱到最後,林進筠的嗓子都有些啞。

好在大家在參加傳臚大典之前,就跟著禮部官員學了傳臚大典的禮儀。儒家本就重禮,要是在這個重要時刻失了禮儀,基本就告彆升官了。除非自身素質十分過硬,能洗刷掉今天留給大人們的不堪重用的負麵印象。但能站在這裡的,誰不是滿腹才學之輩?想從中脫穎而出,難度比起殿試來,堪稱是超級加倍。

眾人先前還在羨慕林進筠,一看他要規規矩矩唱完接下來兩百多名考生的名次,還一點失誤都不能有,大家又覺得沒考中第四名也挺好的。反正都是進士,不至於在這個時候繃緊全副心神,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丟了臉麵,斷送日後的前程。

林進筠手裡拿著的黃榜有兩份,這一份是在傳臚大典上給傳臚唱名用的,還有一份名單完全相同,榜更大,在正寧帝定下這三百名新科進士的名單後,就有禮部官員恭敬地接過榜,出宮張貼黃榜,給翹首以盼的百姓們看最終結果。

蕭元青等人現在就在張榜的地方等著看這最後的金榜。

在聽到“蕭景曜狀元郎”,“連中六元前所未有”等驚歎的話後,蕭元青狠狠拍了拍桌子,張狂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兒是狀元!狀元!”

張伯卿三人也喜不自勝,右手握拳狠狠砸在左手掌心,“太好了!我就說景曜一定能奪得狀元!”

“連中六元啊!多少讀書人做夢都不敢奢想的成就,景曜竟然真的做到了!”

柳疏晏興奮地一拍掌,“我決定了,下屆會試我直接把景曜的小像供起來,拜景曜得了!”

拜什麼文曲星啊!指不定文曲星已經下凡,聽不到廣大讀書人的心願。要拜就拜蕭景曜!活的文曲星!

張伯卿和唐振源:“……”

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但細想起來又怪有道理的。

遲疑了幾吸後,張伯卿果斷加入了柳疏晏,“那我也拜一拜。”

唐振源有點心動,又有點猶豫,“等我今晚夜觀天象……”

“你可彆觀天象了。就景曜現在這個成就,你隨便去街上逮住個人問問,說景曜是不是文曲星下凡,十個人會告訴你二十次,是!”

“為什麼十個人會告訴我二十次?”唐振源納悶。

“因為每個人最少會說兩次。我還沒說三十次呢,景曜不是說過,重要的事說三遍?”

唐振源:“……”

好像沒毛病。

說話間,廂房內的桌子哢嚓哢嚓好幾聲,裂開了。

唐振源三人有誌一同地看向蕭元青。

蕭元青忍不住撓頭,尷尬地笑道:“剛才太激動了,沒控製好力度。”

得知這種大好消息,他沒當場就把桌子拍碎,已經算是十分克製了。

張伯卿三人想到蕭元青的天生神力,表情都有點複雜。

蕭元青咳嗽了幾聲,終於把要咧到耳後跟的嘴角給扯了回來,認真道:“回頭我給掌櫃的賠點銀子,按照這桌子的價格雙倍賠我都樂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種大喜事,真的讓人特彆想要往外撒錢。

蕭景曜還不知道蕭元青激動之下拍裂了酒樓的桌子,傳臚大典完畢後,已經到了下午。

他們這幫新科進士立馬就要進入人生的高光時刻,打馬遊街。

進士們都是會騎馬的,有的甚至騎射功夫十分不錯,像蕭景曜,遺傳了蕭元青的好體質和運動天賦,騎射準頭直逼武將。

蕭景曜和楚行昭身為一甲進士,自然在最偏頭。內侍給蕭景曜的是一匹白色駿馬,毛發油亮,有那麼一丟丟小傲氣,時不時打個響鼻,動動馬蹄,很是神氣。

蕭景曜眼神微亮,不得不提,華夏人有點子白毛控屬性在身上的。現在蕭景曜就覺得,他的高頭白駿馬就是所有現場馬中最帥氣的!

白馬上麵坐著紅色官袍的少年狀元,再加上蕭景曜那一身無雙的風姿,真真是馬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連恪守宮規,一言一行規矩到骨子裡的內侍和宮女們,都忍不住多看了蕭景曜幾眼。

陸含章跟在蕭景曜身後不遠,麵上含笑,嘴裡卻歎息著打趣蕭景曜,“我本以為我生得已經算豐神俊朗,當得起一句風流才子。以為這屆進士,無論是才學還是相貌,定然無人風頭能蓋過我。沒想到竟然橫空出世了一個蕭景曜,光芒萬丈,我這顆小星星,也隻能黯淡無光咯。”

楚行昭年紀比蕭景曜和陸含章都大一點,正好三十歲,聽完陸含章這話就笑開了,“你這個俊美的探花郎都這麼說,我這個榜眼豈不是壓力更大?一甲三人,兩個俊美無儔的少年郎,就我這個而立之年的老菜幫子在其中格格不入?”

蕭景曜和陸含章齊齊笑出聲。蕭景曜保持住臉上的微笑,壓低了聲音對著楚行昭笑道:“楚榜眼這話可千萬彆被後麵的人聽到了。你正值壯年就自稱老菜梆子,看後麵那些白發蒼蒼才中進士的大人們不擼起袖子把你追半條街。”

三人又是一陣笑,空氣中充滿著快活的氣息。

說起來,今年的一甲三人確實年輕的過分了。就算是年紀最大的楚行昭,也就剛三十歲。一般人這個年紀還在鄉試蹉跎,死磕舉人功名。他一舉得中榜眼,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隻可惜碰上了年輕氣盛的陸含章,和更年輕變態的蕭景曜,才讓他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真要說起來,楚行昭才該是最感慨歎息的那個。

蕭景曜算了算他們三人的平均年齡,覺得自

己為降低一甲三人的平均年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心裡卻忍不住想遠了,一甲進士全都是年輕人,正寧帝這是有意在給太子培養得力的助手嗎?

正寧帝站在高高的宮牆上,看著意氣風發的新科進士們騎著高頭大馬出了宮門,最前麵的蕭景曜格外引人注目。

良久,正寧帝忍不住感慨了一聲,“多年輕的少年郎啊!”

永遠都有驚才絕豔的少年出現,而他卻已經老了。

景氏皇族似乎沒有長壽之人,大齊曆代皇帝都沒有活到六十歲的。正寧帝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就算以最長壽的先皇的歲數來算,也就隻剩下短短九年。

正寧帝唇角抑製不住又發出一聲歎息,“朕老了。”

站在他身邊的太子立即開口道:“父皇年富力強,正值盛年,哪裡老了?”

正寧帝欣慰地拍了拍太子的肩,笑而不語。那笑容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自己的身體如何,沒有比自己更清楚的了。不論是處理政務久了後的心悸憋悶,還是沒睡好後的天旋地轉,亦或是久坐後的渾身酸痛,每一次身體上的不舒服,都在提醒正寧帝,他老了。

自己真的隻有短短十年,甚至還不到十年的壽數嗎?正寧帝忽而一陣心慌。

對死亡的畏懼是刻在每個人的骨子裡的,就連高高在上的帝王都不能免俗。或者說,因為帝王富有四海,掌天下之權,奪天下人之生殺,比起普通人來,帝王們更畏懼死亡。

所以史書上不乏帝王們尋仙問道求長生之法的記載。

正寧帝的理智告訴他,世上並無長生之法,曆朝曆代的帝王,不論是明君還是昏君,都沒辦法長生,甚至還會因為求長生之法而勞民傷財,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但感情上,正寧帝依然有著死亡的恐懼。尤其是這種給自己定了個期限,等著黑白無常慢慢來勾他魂魄的感覺,最為磨人。

即便是帝王,也無法阻攔死亡的腳步,對生死之事束手無策,甚至連一點點軟弱恐懼都無法表現出來,隻能強行用理智壓下去。

太子不知道正寧帝內心的悵惘和痛苦,依然用濡慕敬重的目光看著正寧帝,語氣真摯,言辭懇切,“在兒臣眼中,父皇依然和往年一樣年輕威猛,能單手將兒臣扛在肩上把兒臣晃暈。”

正寧帝頓時哈哈大笑,“那都是你三歲的事情了,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和父皇的每一次相處,兒臣都記得十分清楚。父皇待兒臣一片慈父之心,兒臣不敢忘,也不願忘。”

正寧帝神情動容,眼眶微紅,欣慰地看著太子,感動不已,“珩兒啊,你果真至純至孝!”

太子同樣紅了眼眶,聲音竟有一絲哽咽,深深低下頭去,“父皇待兒臣極好,兒臣若是不孝,豈不是畜生不如?”

感受到正寧帝對自己的親近,還紅著眼眶的太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老二好好看看,誰才是深得父皇寵愛看重的兒子!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太子眼中又閃過一絲對自己的厭棄。什

麼時候,自己竟然能這樣毫不猶豫地拿感情來算計父皇了?父皇待自己如此好,誠如承恩公所說,自己這個太子,是大齊曆代太子中最受君父寵愛的,為何他還會算計至此?

正寧帝不知道太子心中的糾結,十分感動於太子的孝心,又給了東宮不少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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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得知這個消息後,把剛買回來的一套茶具摔了個粉碎,暴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東宮府庫中有多少好東西是父皇的內庫裡都沒有的?同樣都是父皇的兒子,父皇為何對太子偏寵至此!”

那個隻會假仁假義裝模作樣的混賬太子,哪裡配得上太子之位!不過是沾了出身的光罷了。若是他也是嫡子……

寧王臉色陰沉,命人收拾好地上的殘渣碎屑,怒氣衝衝地跑去了演武場發泄怒火,把靶子當成太子,箭箭直入靶心。

有了太子在一旁時不時提起父子倆往日的溫情時光,正寧帝的心情好了不少,對太子更是滿意。欣慰之下,正寧帝看向奉先殿的眼神流露出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暢快和落寞:父皇,你看到了嗎。不需要皇子們互相殘殺,同樣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帝王繼承人。有朝一日我下去見了您,定然要同您好好說道說道。在養育兒子這一事上,我比您強得多!

正寧帝迅速整理好了心情,內心的惆悵一掃而空,興致高昂了不少。

太子不知正寧帝內心情緒細膩的轉變,卻能感受到正寧帝的心情變好了,趕緊又順著正寧帝的心思,絞儘腦汁回想著童年趣事,將正寧帝逗得哈哈大笑。

笑完後,正寧帝拍拍太子的肩,樂嗬嗬道:“顧將軍率大軍班師回朝,再過十日便能到京城了。到時候你同朕一起出城迎接顧將軍。”

太子大喜,恭敬應下。

正寧帝笑容滿麵,拉過太子的手拍了拍,“顧家世代忠良,顧將軍對朕亦是忠心耿耿,此次他帶著家眷進京,想在京中榮養,朕已經準了。你要好好待顧將軍的幾個兒子。”

太子恭敬道:“謹遵父皇教誨。”

二人身後的竇平旌暗道顧明晟當真是個聰明人。顧家人鎮守邊關多年,顧明晟又立下了大功。正好邊疆戰事平息,能有十多年安穩。顧明晟選擇在這個時候放手,上交兵權,當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若是冷酷鐵血的先帝,將領們或許還要顧慮狡兔死走狗烹之事。但現在在位的是正寧帝,性子和先帝完全不一樣,顧明晟果然是碰上了好時候。據說他的幼子已經從武轉文,還考了個秀才?

邊疆能有十幾年的安穩,十幾年過後,顧氏在邊疆的影響也該逐漸淡去,追隨顧明晟的將領們也老了,新人換舊人。顧家又表露出武轉文的跡象,哪怕到時候正寧帝不在了,新帝也不會對顧家起猜忌之心。

顧明晟這步棋,當真是走得太妙了!

竇平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故友重逢,前路平坦,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當年的京城之圍,竇平旌也是經曆過一段提心吊膽的日子。顧明晟帶著大軍進京救駕,竇平旌單方麵覺得自己

欠了顧明晟一份人情,在不觸及自己生命的情況下,竇平旌很樂意幫顧明晟一把。

太子迅速調整了心態,再次讓正寧帝對他讚不絕口,從而從正寧帝身上獲得讓自己更安心的力量,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幾分,頓覺疲憊,麵上卻不露分毫,依然同正寧帝說說笑笑。

氣氛正好,竇平旌也加入進來,笑著對正寧帝提起蕭家的趣事,“陛下有所不知,蕭元青,就是蕭景曜的父親,前兩天特彆憂愁地問我,京城盛行榜下捉婿,萬一他家兒子被太多人圍著捉來捉去,豈不是一點麵子都沒有。”

正寧帝和太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太子雙肩顫抖道:“他這都胡思亂想了些什麼。蠻力榜下捉婿,幾家人的護衛打起來甚至鬨出人命的,那是前朝的事情。現在榜下捉婿,那都是雙方本來就私下說好了親事,再在放榜之日來個榜下捉婿,添幾分樂趣罷了。他又沒替他兒子說親,誰會去捉蕭景曜?到時候結親不成反生怨,多不劃算。”

隻要不涉及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們,太子的智商一直是在線的。

正寧帝也樂,“朕猜你肯定沒告訴他個中緣由,等著看他的熱鬨。”

“陛下英明。”竇平旌歎氣,“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陛下。隻可惜蕭元青好糊弄,蕭景曜卻是個機靈的,很快就打聽清楚了榜下捉婿的緣由,倒叫我覺得無趣。我還想看新科狀元表麵意氣風發,實則暗中警惕,生怕從哪兒躥出一隊家丁把他捉回家了呢。”

正寧帝和太子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剛剛停下的大笑聲又立馬響了起來。伺候的宮人們低著頭,臉上也露出了輕鬆的神色。陛下心情好,他們這些伺候陛下的宮人也輕鬆些,不用戰戰兢兢,生怕觸怒龍顏。

被正寧帝幾人笑話的蕭景曜現在正處於人生高光時刻,騎著高頭大馬,順著京中大道慢悠悠走過,兩邊的百姓不住歡呼,更有大膽的姑娘,尖叫著將手裡的花朵往蕭景曜身上扔。

“好俊的狀元郎!”

“往年都是探花郎最俊美,今年竟然是狀元郎生得最俊,還年輕!也不知道狀元郎說了親事沒有,這樣才貌雙全的少年郎,應當有不少大官搶著讓他當女婿或者孫女婿吧?”

“這麼說來,等會兒的榜下捉婿倒是有的熱鬨看了。”

眾人看著金榜兩邊站著的膀大腰圓的家丁護衛們,紛紛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也不知道今年最難搶的是哪位郎君。”

“上次榜下捉婿,不就有兩家打起來了。後來才知道有一家家丁搶錯人了?”

“走走走,快跟上去!我倒想看看今年的狀元郎會被誰家搶走!”

……

兩邊討論聲不絕於耳,陸含章忍不住打趣蕭景曜,“狀元郎,大家都等著你被人搶走呢。”

蕭景曜無所畏懼,反正沒有人同他說好搶人,榜下捉婿,肯定沒有他的事。感謝竇平旌,沒有他囂張彪悍的名聲,京中其他人還真的不會都不敢來找蕭元青說親,生怕惹了竇平旌這頭惡狼,反而給自家招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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