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沒有粉過,掉土,他貼了一張報紙上去,他叔叔嬸子看到了,嘲笑他,這是你的家嗎折騰這些。
他布置過的,他叔叔嬸子看了不爽,隨時可以揭掉,破壞。
但現在不會,他將自己的衣服都掛在衣架上,她非但沒有破壞,還從樓上多拿了幾個衣架給他使用。
他將自己的杯子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一會兒沒瞧見,被她套了個可可愛愛的毛線圈,她說是防燙的。
下麵還墊了個編織的墊子。
那個杯子很土,是掃二維碼送的,二維碼這個東西彆人不敢輕易掃,怕被騙,他無所謂,一分錢沒有,不用擔心。
路邊有他就掃,偶爾還可以得一份小零食,一個小物件。
和土到掉渣,老大爺都嫌棄的杯子,套上漂亮的小物件之後,也顯得有幾分精致。
“如果不喜歡的話,你可以拒絕,”他停頓的那一下很說明事,“你擁有拒絕的權利,不需要勉強自己。”
宋青點頭,“我不會勉強自己。”
南枝點了點頭,看他將那個發圈套在自己手腕上。
這是堅持的意思。
“那明天見啦。”很晚了,她再收個尾就去睡覺了。
一張圖還差一點點色沒上完。
南枝站起來,臨走前還不忘展開手臂,找媳婦要抱抱。
“媳婦晚安呀。”
這個擁抱隻一瞬間,抱完南枝就像得逞了似的,搬著小板凳放在樓梯下,自己也噠噠地跑上了樓。
宋青目送她離開,在她到了隔間,聽不到才小聲地回道:“晚安。”
‘家’還是要熱鬨一些的,少了一個人,登時顯得冷清很多。
以前宋青其實很不喜歡群居,總想脫離出去一個人住,但現在他發現還是人多了好。
當然跟南枝這個室友脫不了乾係,換個人,未必會有這種舒適的感覺。
對方可能會覺得幫了他,他做的遠遠不夠,大概率會要求他再做些彆的,麵麵俱到,各方麵都包攬了才覺得公平。
南枝永遠都讓他顧著休息,隻要在,看到他做活就搶過去。
她和彆人一點都不一樣。
*
樓上,南枝戴好手套,握著筆,繼續在數位屏上上色,她很早之前就開始畫,那時候一應工具就很齊全,隨著畫齡增長
,工具也跟著不斷更新換代。
數位板數位屏,平板,大屏幕電腦都有。
樓下那台電腦是被接過來後,過生日親戚送的。
這個才是跟了她很久的。
南枝本來就隻差個收尾而已,放小做對比的時候發現有兩張圖動作差不多。
被扒過自己抄自己早期作品,她很介意這點,忍不住修修改改。
邊修邊抱怨,早期雖然年紀小,但初生牛犢不怕虎,用色還是腦洞,想法都要大很多,也很有靈性。
是後期畫風成熟時沒有的。
抄一下怎麼了。
當然她也隻敢在心裡想想,還是老實本分地修掉。
最後一筆色彩塗完,南枝才發現自己有些眼暈。
她有低血糖,早就積累了大量相應處理經驗,一個念頭幾乎立刻冒了出來。
是餓了。
如果餓了不吃飯是會犯暈的。
南枝拉開抽屜,熟門熟路在裡麵掏袋裝的小麵包,摸了幾下沒碰著,低頭一看。
完了,麵包不知道什麼時候吃完沒有了。
她沒發現也沒及時補貨。
南枝立刻站起來,沒等那股子虛弱爬到身上,已經噠噠地跑到樓下,去廚房翻吃的。
今天晚上飯做的多,中途又加了餐,剩飯也多,然而她打開冰箱一看。
米飯乾巴巴的,花菜裡加了五花肉,凍過之後下麵一片雪白,是油脂。
排骨和豆腐吃完,沒彆的了。
南枝目光在整個冰箱巡視一圈,很快瞧見角落擱著的罐頭。
罐頭買了三瓶,兩瓶不急著喝,擱在冰箱,還有一瓶在櫥櫃內。
南枝關了冰箱,去拿櫥櫃裡的罐頭,沒有凍過,不容易拉肚子些。
罐子剛到手,那一股子虛弱感已經上身,讓她在一瞬間很難受很難受,頭重腳輕,要往下倒。
南枝使了些力氣去擰罐頭,虛弱感已經到了手上,沒有多少勁兒,打不開。
南枝頭暈目眩,半依靠著台麵,拿刀去撬,砍上麵的罐頂。
破了口沒有吸力會好打開一些。
太虛弱,手抖的厲害,沒有劈開,邊角也隻撬開一點點。
在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聽到小客廳那邊傳來聲音。
“怎麼了?”
宋青一直都沒有睡,想看看她要熬到幾點,幾乎眼瞧著一點半她那邊還亮著燈。
聽到樓上有腳步聲傳來,還以為她要去睡了,自己也褪下衣服,剛躺下就捕捉到她著急忙慌奔下來的動靜。
宋青立刻坐起身,將衣服穿好,邊拉拉鏈,邊問:“你餓了嗎?”
她進了廚房,還有開冰箱的聲音,很明顯。
宋青剛問完話,就聽到急促地腳步聲朝他這邊來,很快玻璃門被人打開,南枝披頭散發,穿著一身白色睡衣,像個夜半襲擊而來的女鬼,吧唧一下倒在他床上,一隻手還頑強地伸著,舉著一個罐頭,著急道:“快,救命!”
因為主人力氣不多,手隻舉了一下下就毫無懸念地摔進被子裡。
罐子也滾了滾,到了宋青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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