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不好再走,說明她還是不想退讓的。
宋青想了想,拉了拉她的袖子,儘量說的全麵一些,避免她有什麼不知道的,到時候吃虧。
“我們家那輛大車被撞進河裡,打撈花了不少錢,上來是半報廢的狀態,隻賣了三五萬,辦葬禮花了一部分,墓地、我學費又花了一部分,應該是沒多少了。”
他的第一筆學費是用這筆錢交的,但他嬸子說,為他們家忙來忙去,要辛苦費,所以這筆錢算欠的。
其實辦葬禮的時候各家各戶要給份子錢,份子錢基本能平了葬禮錢還要多出來些,要不然的話,嬸子家不可能隔三差五辦個酒席。
她兒子頭上留個尾巴,辦一次,割了個闌尾出院還要辦,女兒進高中都要辦,人家都罵她了,不要臉,可勁想法子撈錢。
說明裡麵是有不少甜頭的。
再去掉他的學費,大車錢壓根沒花完。
他的吃住和往後的學費,也都在協議裡,動用不到那筆錢。
協議錢他從上學開始就在還,起初學業重,加上剛接手家務和帶孩子,還有些不熟練,能抽出空補課做手工的時間很少,隻能在背書的時候,眼睛看著書,手底下做著活,一天賺個十塊二十的。
除去他吃喝,一周上交一百多,一學期堪堪還個一兩千,加上暑假五六千左右。
大學時每周每月還的更多,當初簽的協議裡那麼大筆金額,隻差了一萬多。
也就是說,還完了那一萬多,他就不欠他們的。
隻這麼算,他們肯定不願意,還要讓他們賺一點,所以大車的賬不算,他現在和他們的糾紛還剩下爸媽的賠償款。
和當初爸媽留下的房子。
他們家住在河邊,那條河太小,村裡要擴建,征收賠了七八萬,按人頭賠的,他們家就剩下他一個,再加上房子老了,也不大,所以隻賠了那麼點。
錢他們說是爺爺拿的,但其實都在他們手裡,爺爺那點養老金都在他們那裡,不上交就不給飯吃不給進門。
這兩筆錢他都告訴了南枝,南枝點了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還有些不放心,道:“錢不要沒關係,隻要能和他們脫離關係就好。”
他嬸子那個人他是知道的,欺軟怕硬,談不攏,警察肯定是沒事的,鬨的話直接拘留帶走。
她參與進去的話,一個小女孩,他嬸子每天上門潑糞潑尿都是常態。
在家附近做手工活,小廠,經常沒活,時間也自由,日日抽出些空過來騷擾她,在她上班下班堵她,說她欺負人等等那都是輕的,搞不好還會造謠她是小三等等。
為了達到目的,她什麼都做得出來。
宋青其實不太想讓她參與,但她說她一開始不會出麵,等談好她才露麵。
反正實在不行就退走回老家。
依照她的計劃,一開始他也是不能露麵的,更是不能和他們碰著,說的神神秘
秘的,叫他心裡略微沒底,但警察大叔說,她還挺聰明的,能成功的幾率很高。
宋青也隻能耐心等著,依照她的計劃,決定最近不露麵不出行,出去也會穿戴整齊套好帽子遮住容貌。
當天晚上倆人坐在餐桌前,討論了一夜,聊完已經很晚,雙雙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南枝剛去上班就來了消息,說那邊有動靜。
這麼快,是他沒有想到的。
*
李秀芳是早上七點多給經常來找她的民警打的電話,想先問問那個死小子的情況,避免到了醫院,人沒接著還被醫院扣下,不交錢不讓走。
她想事先打聽打聽現在欠了多少,要是非常大額的,她還是覺得不劃算,如果沒多少錢的話,那她就考慮考慮,被抓就先給那死小子把錢付了,以後再讓他慢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