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在右邊,他在床的左邊,但很快南枝便到了他身邊,和七八點時在演唱會那會兒一樣,突然離他很近很近,近到能互相看清對方瞳孔裡紋路的地步。
也不說話,就這麼直直地盯了他一會兒之後才問:“可以嗎?”
她沒有說可以什麼,也不需要說,因為什麼都可以。
宋青像往常一樣,毫無底線點了點頭。
“可以。”
什麼都可以。
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也無所謂,反正南枝做什麼都可以。
南枝表情微鬆,離他也越來越近,近到雙方的呼吸糾纏在一起,近到宋青的長睫控製不住輕顫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南枝究竟要乾什麼,能做的就是等,一直等,耐心的等。
大概過了很久很久,有隻手伸過來,將他的腦袋往一旁側了側,隻一邊臉頰對著她。
他還是猜不著南枝要做什麼,或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畢竟很明顯,他來回兩趟都看到她在實驗,剛剛也在糾結這個,隻是不敢確定而已。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臉頰處一涼,南枝親了他。
這一下就像一場大餐中的開胃菜,點菜的人品了品,覺得不錯,又嘗了幾口,他感覺自己又被親了好幾下,每一下都很淺。
或許是幾次淺嘗,終於確定是適合自己的口味,點菜的人一口氣夾了一筷子,宋青感覺自己被啃了。
名副其實的啃,臉頰最鼓的那塊肉被輕輕咬了一下。
大概是開胃菜吃夠了吧,他被放開,南枝扭了扭他的臉,成正麵對著她的方向。
像是將目標從開胃菜上轉移,到彆的菜上,想嘗嘗彆的菜。
她慢慢傾身,目標是……
宋青終於忍不住,推開她,“臟……”
他像是南枝的朋友,知道這道菜的內幕,給她推薦了彆的菜,自己將睡衣的扣子解開,露出脖頸來。
“親這裡吧,這裡我每天洗臉都會順便擦一下。”
是他全身上下除了臉之外最乾淨的地方。
南枝是個好脾氣的朋友,並沒有跟他介意自己想吃的被撤走,當真嘗了嘗他推薦的菜。
宋青感覺自己脖頸也被啃了一下,已經不是像對待臉頰那樣,輕輕地,試探一樣淺親幾下之後再啃,直接過濾了前麵的步驟。
或許是比剛剛熟練了些吧,第一次時有一種不敢下口怕咬破的感覺,這一次力道重了點,他感覺到一些疼。
比起疼,細細綿長的麻癢更多,讓他忍不住想縮起脖頸逃避,但他沒有。
他自己說的,什麼都可以的,現在她好像還沒有儘興。
就像請人吃飯,人家剛吃了兩口就要趕人家走一樣,多少有些不地道,所以他忍著那股子麻癢,繼續仰著脖子,任由她啃食。
她在他推薦的食物上停留許久後,又盯上了她剛剛看中的那道菜。
宋青緊閉著唇,沒肯。
但南枝也倔,他不同意,就一直盯著他,態度強硬。
在僵持了許久之後,到底還是他忍不住退讓。
南枝順勢親上。
一點都不在乎被她親的人是不是從小吃剩菜剩飯長大的,也不在乎那個人究竟食用了多少發黴變質的東西。
長在皮肉之外的倒還好,可以不停地清洗,在血肉之下的,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很臟,像用腐肉和爛葉養出來的花木,表麵看著還行,其實內裡腐敗。
但南枝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