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2 / 2)

嬌妾薄情 火燒花果山 10304 字 2024-03-19

皇帝不由悵然歎息一番,說起來他也有許多年不曾有過這情愫了,倒是昨晚上那宮女,讓他有種回到年輕時的感覺,他忽想起那宮女還被他踹了一腳,不知傷情如何,便命中官傳醫師,帶去含象殿,給那宮女看看傷。

皇帝自顧惋惜,那宮女是襄王的愛妾,他就是再想,也不好下手,他背著手急躁的在殿內走來走去,不過半炷香,中官跑回來,急道,“陛下,那宮女不知如何惹怒了貴妃娘娘,娘娘罰了七十棍,奴婢過去時,人已經被打暈了。”

皇帝倏然大驚,當下憐惜之意暴起,匆匆趕去了含象殿。

含象殿內,王貴妃一見皇帝滿麵怒容趕來,

便知不好。

“貴妃,那宮女犯了何錯,你要打她七十棍,這打下去,人還有命嗎!”皇帝怒道。

王貴妃訕笑,“陛下怎為一個宮女如此說妾,妾聽說今早那宮女服侍陛下更衣時犯了大錯,妾才罰了她。”

皇帝道,“她沒犯錯,是朕錯怪的她,你若是把她打死了,就是你的不賢良!”

皇帝也無暇與她扯東扯西,隻說,“襄王是朕的兒子,貴妃教不好那宮女,不如由朕帶走,朕來調|教。”

王貴妃急道,“這教導婦人的事妾在行,陛下事男人家……”

皇帝一下否掉,“就這麼定了,貴妃不必再多說什麼。”

他命中官去將崔明秀帶走,崔明秀被抬出來那昏迷的可憐相,又惹得皇帝一陣心痛,慌忙帶人回宮,自己偷偷疼惜去了。

王貴妃氣的無計可施,思前想後,隻有蓬萊殿那位能治的了皇帝,便趕忙前往蓬萊殿。

--

苻琰甫一出紫宸殿,就被皇後請去。

蓬萊殿的院子裡,大公主在打秋千,讓裴纓壽給她推,裴纓壽看見他過來,就轉身回房去了,大公主隻得下來,引苻琰繞去了殿後的一間佛堂,皇後才進了香,跪在蒲團上磕頭。

“阿娘,三郎來了。”

皇後嗯一身,由宮女扶起,坐到旁邊的羅漢床上,再招呼他們姊弟坐過來。

“三郎,我叫你來,是為阿纓,也不知阿纓是賭氣還是為甚,突然和我說,她看上了一個叫崔仲邕的書生,要嫁給他,”皇後愁道。

大公主記得這崔仲邕是崔姣的兄長,但沒和皇後提過,大公主絞著手帕糾結的很,想告訴皇後,又怕說了以後,皇後氣急傷身。

苻琰怔住,一時沒作聲。

皇後接著說,“我最了解阿纓,這些年她追著三郎跑,我也為她著急,三郎你說,她是不是聽你說了已有屬意的太子妃,故意用這話來氣你的?”

苻琰抿著唇,過半晌說,“母後過於擔憂,說不定表妹是真對那書生有意。”

皇後頷首道,“也是,她也說了,想帶那書生見見我,聽她說那書生家中也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難得已中了舉子,二月就是春闈,他若春闈能嶄露頭角,我也勉強同意這門親。”

苻琰才未答,裴纓壽跟前的婢女過來說裴纓壽有話要同苻琰說。

皇後也懶得管他們小年輕的事,便不留苻琰了。

苻琰跟著婢女去見了裴纓壽。

裴纓壽在屋裡擦拭佩劍,見他來了,頭也不抬,隻道,“崔仲邕被表哥關在東獄,表哥把他放了,他以後是我的人。”

苻琰踱步過來,眯眼道,“牙牙讓你救他的。”

裴纓壽冷哼一聲,“牙牙叫的真親熱,表哥把人藏在崇文殿,以為能瞞得住所有人,表哥彆忘了,我對表哥的性格最清楚,表哥想讓她懷孕,還想讓她當太子妃,姑母若知曉表哥的想法,不知該作何感想。”

苻琰一轉身就要出去。

“站住!”裴纓壽喝道。

苻琰微側臉,冷聲道,“孤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裴纓壽惱怒之際,提起佩劍刺向他,苻琰斜身避開,牽動身後的傷,有片刻遲緩。

裴纓壽登時察覺出來,“你受傷了!誰傷的你!”

苻琰大步往外走。

裴纓壽暴躁道,“表哥倒是會避嫌,當自己是金疙瘩不成,我早已對你死心!你把崔仲邕放了!不然我會鬨得讓姑母也知道表哥的意圖!”

苻琰陰鬱著臉,“你儘管去說。”

他卻是一點都不怕了。

裴纓壽咬緊牙關,看他那意思,巴不得皇後知道,說不定就此捅破了紙,皇後就是不同意,他也有辦法應對。

裴纓壽也不想做這惡人,他不願放崔仲邕,那她就去東獄搶人!

--

苻琰從那屋出來,就聽見主殿方向有王貴妃的哭泣聲,淒慘無比,王貴妃與皇後在宮裡從來互不來往,隻有來皇後宮裡請安,才裝裝恭敬的樣子,平日斷不會來蓬萊殿討嫌,今日卻奇怪的很。

苻琰也懶得在蓬萊殿逗留,他討了皇帝的旨意,現下就要回去看看自己的太子妃。

但他還沒走出宮門,就被趕來的大公主叫住,大公主對他道,“三郎,阿耶又鬨出事了。”

苻琰擰眉問,“什麼事?”

“王貴妃跑來跟阿娘哭說,阿耶把襄王的愛妾帶回紫宸殿,說要自己調|教人,其實是阿耶起了色心,”大公主氣籲籲道,一臉著急,“那愛妾就是崔姣的三姊,她豈是好的,三郎,你要不去勸勸阿耶,讓他把崔三娘放出宮去吧。”

苻琰一默,眼望到她身後,皇後身邊的中官追來了,中官臨近衝苻琰行禮道,“太子殿下,皇後殿下說這事不需您來管,您且回東宮料理正事吧。”

皇後才是後宮之主,苻琰確實不便插手皇帝的後宮,便告退了。

大公主直跺腳,想自己去蓬萊殿勸誡。

中官好心勸道,“阿茶敬重陛下,為陛下著想,但陛下明顯在興頭上,誰去勸都會被罵,您當王貴妃不知?王貴妃迂回來蓬萊殿,想讓皇後殿下出麵,到時帝後不和,她躲在背後坐享其成,皇後殿下都看得出來,阿茶怎看不出來,這事就彆管,襄王當初要納崔三娘,鬨得不少人知曉,崔三娘現又被陛下留在宮中,急得是王貴妃,就讓他們自己鬥去,您得沉得住氣,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大公主經這一勸,便也歇了心,聽話的回了蓬萊殿。

王貴妃在蓬萊殿又惹了一鼻子灰,皇後正眼不搭理她,在皇後這裡沒落到好,她便又轉向了東宮,可襄王不在長安,她也不好私下見太子,一番琢磨下,便瞄準了後日裴用大婚,那時倒可讓她兄長傳話給太子,太子素日雖鮮少頂撞皇帝,但在朝集威頗深,隻要有他示意,朝裡必有大臣奏批皇帝缺德,皇帝總不能為了個崔三娘而貽笑大方,轉頭把崔三娘攆出宮,她照樣還能深得聖眷。

--

苻琰攜聖旨回了東宮,彼時崔姣還在縫補他的常服,她坐在窗前,今日出了太陽,光線照進來,映在她麵上,肌膚極粉極白,猶如上好的粉釉瓷器,恬靜的不忍打攪,苻琰輕著步子近前,發覺她這麼認真,還故意在他的常服上繡小猧兒,狗頭狗腦的,失了太子威嚴。

麵前擋著一片影,崔姣一抬頭就見苻琰杵在跟前,連忙把常服上的小猧兒遮住,側過身不給他看,說,“妾繡功不佳,恐汙了殿下的眼。”

苻琰半勾著唇角,“你當孤眼瞎,在孤的衣服上繡狗頭。”

崔姣嘟嘟噥噥,“誰叫殿下讓妾繡的,妾不會繡彆的好看的繡活,就會繡狗頭,殿下不服氣,那就彆讓妾做這事啊。”

苻琰一彎腰,就把她壓倒在綿席上,她捶著苻琰的肩膀,羞著臉,“外麵有人看著,殿下這般不要臉,妾不會喜歡的。”

她把不喜歡掛嘴上,知道是他的痛點,平時一說,他立刻就老實了,可這回不行,他就是要親吻她,還撫她的腰肢,她臉紅的滴血,隻恐木香探頭進來,急得抬腿蹬他,沒蹬到人,把他衣袖裡的一卷黃布給蹬出來了,那黃布鋪展開,上麵有聖旨兩字。!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