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2 / 2)

嬌妾薄情 火燒花果山 9704 字 11個月前

之前在小院,苻琰親耳聽過崔仲邕為了崔姣想殺自己,那股憤懣很是情真意切。

除非那個小郎子並不是什麼小郎子,而是崔姣。

一想到這個可能,苻琰的心跳加快,他要親眼看到那個郎子,他必須要確認那個郎子是不是崔姣。

他對千牛衛道,“你給孤盯緊了,那個郎子再出現,務必來報與孤。”

千牛衛得令退下。

苻琰手捏成拳,他多日尋找崔姣的屍身未果,若崔姣還活著、若她還活著,為什麼不回來見他。

他明明感受到她已

經開始對他有意了。

--

苻琰之後一天沒再來過,崔仲邕本來以為他半夜會來,他是聽過崔姣說苻琰公務繁忙,就是傷心難過,也得等公務忙完了,才有空為她掉眼淚,但這一夜沒來,倒叫崔仲邕忐忑了一夜,時不時醒來,就怕他光顧。

一宿沒睡好,晨起與崔姣一起閒話,崔姣欣喜道,“沒準他已走出悲傷,準備迎接他的新太子妃了。”

崔仲邕便更覺得崔姣明智,若能這麼快走出傷痛,那之前也不是真為崔姣難過,怕也是自己心裡過意不去,裝出來一副哀傷,等被開解好了,便能另覓新歡。

今晨天氣便不好,冷的出奇。

晚上崔姣要坐船走,崔仲邕便關了書舍,去市集上了買了崔姣愛吃的菜,要提前為崔姣過生辰,他這個做兄長的,也幫不了妹妹,但是生辰一定要過,至少她出長安的時候得開心。

崔姣也沒推拒,任由崔仲邕下廚做了許多菜食,兩人也想以前在清河過生辰那般,崔仲邕給她買了一對金臂釧做生辰禮,崔姣妥帖的收好,崔姣對崔仲邕隻有一件事不放心,告知他,萬不可再與郭守山來往,崔仲邕將話記下,又交代了些家常事情,崔姣也都應下。

在屋裡歇了會,崔姣把重要的東西都藏在衣服裡,肩頭背著一個布袋,前麵放兩本書,後麵裝著乾糧,還是書生打扮,出來時,外麵已漸黑,還斷斷續續下起雪來,都快二月了,還能下雪,可見這天還能冷一段時間。

崔姣想著,益州靠南邊,等她去了益州,身上這襖衣都得脫下,正好能在那兒穿春衫。

這時離宵禁還有一個時辰,城門還沒關,渡船碼頭在城外,崔姣與崔仲邕為防有人注意,沒坐馬車,一路走去城門口,崔姣拿出路引,守衛放行,他們堂堂正正出了城門,崔姣也才鬆口氣。

遠遠跟著他們的千牛衛眼見他們出城,急忙快馬跑回東宮稟報。

苻琰一聽說崔仲邕攜小郎子出城,心下便知崔仲邕先前說的全是假話,他這是不顧春闈,也要攜郎子離開長安,那郎子恐怕也不是普通郎子那麼簡單!

苻琰下了教令,讓家令送去十率府,抽調出了五百騎,隨苻琰出東宮,往城門去了。

崔仲邕送崔姣到了渡口,客船已經要發動了,有不少人跑向船上。

崔姣與崔仲邕兩兩相望,崔姣流著淚道,“阿兄,我此去不知何年能歸,你多保重,莫要對我牽掛,我會照顧好自己。”

這離彆之情也讓崔仲邕眼含淚意,但他是做兄長的,不能時時落淚,從袖子裡摸出一塊帕子為她拭淚,也說著一些臨彆之言。

崔姣沒忍住,正想伸胳膊抱一抱崔仲邕,忽聽有人咬牙切齒道,“崔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瞞著孤跟這奸夫私奔!”

兩人恰見那岸上苻琰騎著馬追來,那一臉凶神惡煞,雙目含凶,崔姣不用懷疑,若被他抓到,他能把她生吞活剝了。

崔姣想也沒想,抓住崔仲邕一起跑上了船,船主哎聲道,“你們兩個人坐船,得

給兩人的船錢,不然不給上船。”

崔姣趕緊丟給他一塊金餅?[]?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快開船!”

船主見錢眼開,道一聲好,便命令篙師速速開船。

船離岸,苻琰下馬追上了碼頭,晚了一步,那船已經駛向河心,往南邊行去。

天太黑了,崔姣站在船頭也看不見苻琰的神色,但必定也不是什麼高興的樣子,還罵她阿兄奸夫,他才是奸夫,他們無名無份的,他還得寸進尺當自己是她的丈夫了,她就討厭他的臭脾氣,還是之前給她哭喪的樣子好看。

苻琰在碼頭前站了片刻,臉都氣綠了,可今晚開船的隻有崔姣那一艘客船,其餘船隻都歇業了,船主都不在,隻有一兩個篙師睡在船上看著船。

這麼耽擱片刻,水上那船又行遠了。

苻琰當下隻想將崔姣和那奸夫抓回來,便命令部下將周邊停泊的船全部征用,各率府兵會劃船的不在少數,一番指派,便上了船,全力劃船去追趕崔姣的船隻。

崔姣眼瞅著那些船越追越近,也是焦急不已,隻得先和崔仲邕躲進船艙內。

崔仲邕小聲道,“不如我同他解釋。”

“你跟他解釋不同的,他是死腦筋,雞同鴨講,把他說惱了,死的還是我們,”崔姣往腦門上拍了怕。

河麵上,後麵的船已經追了上來,將這艘船慢慢圍住,船主站在船頭看見情形不對,以為遭遇了水盜,但這還沒出長安境內,不應當有水盜,穿上客人紛紛驚恐,但聽那為首的船上站著一身形挺立的俊郎君,他麵色極差極凶,身後都是身著盔甲的府兵,船主看出是官府的人,正猶豫見,聽那邊船上有人喊話,“速速停船,太子殿下捉拿要犯。”

船主忙叫著停船。

船泊在湖中。

崔姣與崔仲邕提心吊膽的聽外麵說話。

苻琰遙遙看著那艘船,他尋不見崔姣的身影,崔姣就藏在其中,他看見了,他還看見她想抱崔仲邕,那個奸夫也配!

“崔氏出來!”

崔姣蠢才出去,根本不搭理他。

苻琰等了有一陣,仍不見崔姣,若說之前他是傷心不已,而今就是被欺騙後的暴怒,他道,“再不出來,孤就令人射殺了你們!”

兩人具是驚恐,崔仲邕道,“不然我們出去吧,他對你有情,未必會下殺手。”

崔姣擺擺手,走到船艙邊把艙窗開了一半,隻見苻琰遙遙相對,她顫著聲道,“殿下殺啊!妾懷了殿下的骨肉,殿下有本事就殺!”

她砰的窗關上。

這一船上的人聽到崔姣中氣十足的回聲,都伸長了耳朵,太子殿下不是來抓要犯嗎?這要犯好生囂張,還有太子殿下的骨肉,皇家真亂。

苻琰聽見崔姣說出此話,心頭直發著顫,一時怒喜交加,難以抉擇。

船艙內崔仲邕瞪大眼,“牙牙,你、你怎麼騙他?”

崔姣抱著胳膊坐到綿席上,悶悶道,“騙他又不少這一次,能活命就行。”

果然沒多久,隔著門窗,苻琰陰冷嗓音踏水而來,“崔氏,你現在捅他兩刀,孤便既往不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