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2)

嬌妾薄情 火燒花果山 7509 字 11個月前

崔姣鬱悶,女史們為逗她開心,玩起了鬥百草,她也提不起興趣,之後是木香提議不如再玩牽鉤比賽,她喜歡拔河,玩牽鉤也一定愛看。

一大幫人圍在一起,總一根繩頭,分下來數根小繩,一人拽一根繩,誰也拉不過誰,還掙的一頭汗,看的崔姣咯咯笑。

崔姣發了賞錢,自己回寢居呆著。

南星和玉竹心細,去廚房要了兩小碟菓子,端進了寢居,便見崔姣在床上靠著,手裡拿著莫奈何轉著玩,沒幾下就解開了,無聊的丟在一邊。

兩人把菓子放到桌上,南星上前道,“娘子是擔心太子殿下嗎?”

崔姣道,“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兩個女史相互看了看,是知道那幾天他們在獄中有多恩愛,回來沐浴時,崔姣一身的痕跡騙不了人,太子上交了政務後,也不用去上值,在新居裡時間多,崔姣跟著傅母學完規矩,兩人就躲書房中,家令說是苻琰清閒,幫著崔姣處理東宮庶務,可庶務哪有從早忙到晚,出來時,太子神清氣爽,崔姣常常要歇一歇才能走路,身上總消不下去斑斑紅痕,雪巒上印著的更是讓人看了臉紅。

現下太子被皇帝叫去宮裡,他們夫妻正是情熱,崔姣嘴硬,心裡定也是不安的。

“太子殿下向來行事穩妥,娘子是不用太擔心,娘子不是想吃櫻桃畢羅和花折鵝糕嗎?奴婢們去廚房端了些來,您快趁熱吃,”玉竹和南星扶她坐到桌前。

早上崔姣是想吃的,這會卻沒胃口,她就是心煩,明明說好的去長安縣遊玩,這時節春草鬱鬱蔥蔥,恰是踏青的時候,以前在清河,她也跟著崔明秀出去踏青,常常能見到女郎和心怡的郎子避進草木深處,大梁的風氣在,女郎較自由,婚前還跟郎子處兩個月,不合適就退婚,隻要不像五公主那樣跟有夫之婦私會,就是被人知曉了,最多算作風流韻事。

她本來要帶著福福和銜蟬奴一起去,那邊的野郊沒什麼人,如果走累了,可以在草叢裡鋪綿席,青草多高,沒人會看得見,在日光正盛時,想受其研磨至透儘潤澤,想被灌滿,還想被包住揉到漲,下午時,便攜著給的這些回新居,做個端莊的太子妃,被傅母教導規矩,才可以彌補這兩天在新居的虧空。

可惜被皇帝叫回來了,他自己惹出來的亂子,自己沒擔當,卻要苻琰給他撐著。

崔姣隨意吃了口櫻桃畢羅,道,“我想去成衣鋪子買衣裳。”

雖然外麵人都默認崔姣是太子妃,但還沒正式成婚,崔姣的衣物有些是苻琰吩咐東宮籌辦送來的,有些則是當下長安裡女郎們時興的衣著,這些衣物就隻能去成衣鋪子才可以買到,平日隻要崔姣一句話,自有新居裡的人去購置,不需她出去。

兩個女史知道,她並不是想買衣裳,成衣鋪子離新居近,也離望仙門近,她是想去看看苻琰。

兩人退到外麵,跟家令說了,家令搖頭歎氣,便叫人去備犢車,送崔姣出去。

崔姣在成衣鋪子裡耽擱片刻,才又讓犢車趕去

望仙門。

望仙門前聚集了上百民眾,犢車停在行道上沒近前,遠遠就能聽見那邊有謾罵聲,崔姣掀簾子去看,就見苻琰帶著人在安撫,苻琰在人前從來都是倨傲的,最可憐的時候莫過被皇帝冤枉斥打,他現在也很可憐,有百姓往他身上扔爛菜葉、泥土,不該他受的,他一聲不吭的受著,若沒千牛衛阻攔,隻恐還會被百姓圍上去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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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去打聽了一圈,回來跟崔姣道,“那些人都以為是太子殿下害的他們沒了家,現在對著太子殿下喊打喊殺……”

明明是皇帝鬨出的禍事,皇帝躲在皇城裡當縮頭烏龜,推自己兒子出來頂禍,這好像是皇帝一貫作風,崔姣知道的,皇帝誤會牛公微造反,朝中無人願去嶺南道,苻琰不得不領兵入嶺南道討伐牛公微,抓到人了,皇帝又把人放跑了,之後的一連亂子,都是苻琰在給他收拾亂局。

崔姣隻見過父母操心兒女的,難得見兒子操心老子的,皇帝做了一堆的糊塗事情,讓苻琰受儘委屈。

苻琰真不恨他麼?

崔姣再見遠處苻琰在說著什麼,太遠了,她聽不見,依稀見他朝那群遭難的老百姓抬臂俯身行大禮。

崔姣便有些看不下去了,放下簾子,讓驅車回新居。

這天苻琰沒空回來。

崔姣一人在堂屋就食,吃的半飽停下了箸,讓家令送午食去給苻琰,她突然想起來了,皇帝已經親政了,苻琰不再忙於政事,眼下也未必有廊飡供他填飽肚子。

家令欣慰,“娘子還惦記給殿下送午食,實在難得。”

他趕忙去廚下備食送入宮中。

崔姣有點怔愣,撅了撅唇,她可不是心疼他,她就是怕他餓出病來,她就不能跟他磨磨貼貼了,她還沒玩夠他呢。

午食過後小憩,崔姣睡得不安穩,半夢半醒的,迷迷糊糊聽著有聲響,想叫人,有手輕撫她的背,把她給哄睡著。

下午崔姣才醒來,幾名女史入內服侍她梳洗,說苻琰回來過,崔姣愣一下,怪不得她下午後麵睡得香,他真來哄她了,崔姣撇一下唇,說不定他回來拿什麼東西,順便哄她一下,就算專門回來哄她,又沒什麼,她懷著他的孩子,哄她不是應該的麼。

家令這時進來,對崔姣道,“娘子,樂遊原下的幾道坊都遭了洪災,太子殿下打算從內庫撥錢出來賑濟災民。”

入新居以後,苻琰的內庫鑰匙就被崔姣拿在手裡,每日東宮的花銷和調度都由崔姣掌控,莫說家令,就是苻琰來了,想從內庫出錢,也得崔姣點頭。

那些受災民眾人數不少,苻琰的內庫再有錢,也不如國庫有錢,皇帝闖的禍,苻琰都已經替他扛下了,總不能還替他出錢吧,誠然內庫也能出的起,但也忒冤大頭了。

崔姣讓女史們都下去,待隻有她與家令,才溫溫一笑問道,“荀家令,這錢非得東宮內庫出不可麼?”

家令歎氣,“皇帝陛下不肯出這個錢。”

崔姣幾欲氣笑,現下那些遭難的百姓都把氣撒在苻琰頭上,

若皇帝這時候願意出錢為他們修繕家園,他們必然感恩戴德,皇帝還用得著怕苻琰權勢過大嗎?機會遞到他手上他都不中用。

“皇帝陛下的意思是既然殿下已經認下罪責,那合該由東宮來出這個錢以平民怒,況且樂遊原下黃渠決堤,也將曲江池畔的芙蓉園衝垮了,朝裡不僅要撥款重建堤壩,還得再修建芙蓉園,都要用錢,”家令道。

所以皇帝賞花作樂的芙蓉園比那些民眾的家重要,皇帝是死活不願出這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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