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琰回長安後,遵從皇帝的話,每日修生養息。
入四月後,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崔姣懷著身孕,最怕熱,身上的春衫也日漸變薄,她人豐盈了些,比做小娘子時更豔麗糜媚,有時候苻琰看著便忍不住上手抱懷裡疼,哪怕她嘴上說討厭,也能同他膩歪一整日,親密的根本分不開。
皇後日日叫人送養身的湯藥來,不喝完不罷休,精氣足的跟崔姣在床上滾了有三四日,兩人如膠似漆,恰是小彆勝新婚。
這一日難得下雨,苻琰帶崔姣去樂遊原上看帝王櫻,出行坐的是犢車,上了車,崔姣就被他攬上了膝,抱著那寬肩,任那手在衣襟下為所欲為,唇被舔咬的紅透,隨著車行搖擺,連揉捏都酥漲的舒服,將她照顧的充滿了,犢車才停在樂遊原上,兩人廝纏須臾才意猶未儘的下車。
崔姣粘潮的不想走路,苻琰摟著她的後腰進了一間小樓,上至二樓,窗一開,迎麵便是盛開的帝王櫻,櫻花粉紅,崔姣支著腮說好看,苻琰在她耳邊笑,“孤在車上把玩的兩朵更好看。”
崔姣紅著臉不理人。
苻琰把窗合上,撫了撫她的腰,她便軟軟靠著他,仰起頸再跟他接吻,親吻總是不夠的,有時候他們親著就亂了,但這裡不方便,隻能忍一忍,聽他說,“孤想聽牙牙喚三郎。”
崔姣縮著肩在他嘴巴上咬了咬,細小聲叫他三郎,再把腦袋埋到他頸窩中,受他拍著背,好久了,也等不到他問自己喜不喜歡他,這不是他最介意的話麼?
苻琰聽她叫三郎便知他們已心意相通,旋即把窗又推開,崔姣還想跟他你儂我儂,隻見那帝王櫻下站著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把他們都看在眼裡。
崔姣眼疾手快,把苻琰推開,擦擦嘴巴,要做個端雅嫻靜的貴婦人。
苻琰也神容變沉靜,與那人相互看了眼,他對崔姣道,“孤有事,你一人在這裡賞花。”
崔姣懸念叢生,說什麼陪她來看帝王櫻,他就是拿他當借口,出來跟人會麵的,她才剛喜歡他,他就又乾這樣讓她嫌煩的事,“請殿下以後有事說事,彆總拿美□□惑我,我不吃這套,煩死了。”
苻琰在她唇上親了口,“吃不吃?”
下麵有人看著,崔姣羞的把臉捂住,“殿下再不走,我要生氣了!”
苻琰輕笑一聲,便下了樓,與那人一前一後,繞到附近的一條人少的巷子裡。
崔姣也瞧不見巷子裡什麼情形,便安心的商著帝王櫻,吃著茶點,才有一刻鐘左右,那人先從巷子中出來,下了樂遊原離開。
過片刻,苻琰也從巷子出來,崔姣看他在原上亂晃,買了小食,買了兩件袴褲,才悠閒的回到樓上,小食交給了女史,袴褲給她看,袴褲不是普通的袴褲,襠是開的,他還厚著臉皮問她喜不喜歡,晚上穿上玩,也不會讓她冷。
得來崔姣幾個嬌氣的冷眼,他便收好了袴褲,帶她下了樂遊原,回東宮去一番洗漱,不用晚上,白天就拿袴褲試了小半日,果然歡
悅的很,便又叫人去尚衣局比著樣式多做幾條。
這天黃昏時,苻琰又出宮了一趟,在宮禁前回來。
外麵天已黑透,崔姣才喝下安胎藥,苻琰便屏退了所有下人,崔姣還當他玩不夠,想再胡鬨,便趴到他懷裡,兩手掛在他脖子上小聲叫三郎。
苻琰抱緊她,輕聲道,“你不是想去益州,孤送你去益州。”
崔姣一愣,滿腦子的濃情蜜意倏然消失,氣惱道,“殿下又翻舊賬,多沒意思。”
苻琰笑了笑,“孤沒翻舊賬,孤送你去益州呆段時間,孤有點事要做,等做完了,孤再去接你。”
崔姣眨巴眼,生氣道,“殿下是不是玩夠了,要對我們娘倆始亂終棄?”
苻琰聽著好笑,“牙牙天不怕地不怕,怕孤對你始亂終棄,你不是總說不喜歡孤麼?”
崔姣給了他一個白眼,挺了挺肚子說,“我是看在我兒的份上,才勉為其難跟殿下做夫妻的,殿下若真送我去益州,不如好人做到底,再給我挑個俊俏的郎子與我一起走,路上我也不會太寂寞。”
苻琰瞧著那尚未顯懷的孕身,心裡想氣也氣不出,捏了捏她的臉,“有孤在,你這輩子都彆想什麼郎子,趁早死了這條心。”
崔姣便趴回到他身上,悶悶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殿下非要送我走。”
苻琰沉默些許,到底沒瞞她,道,“今日在樂遊原上,孤見的人是左神策軍護軍中尉曹營。”
北衙的禁軍共有八支,分為左右羽林軍,左右龍武軍、左右神武軍、左右神策軍,這八支軍隊現在全交到了襄王手裡,也隻聽從襄王的差遣。
“曹營曾在南衙十六衛任職,後來跟隨孤在嶺南道有建功,陛下提拔他做了護軍中尉,”苻琰一瞬停頓,說道,“日前襄王挑了個錯,貶了他,今職責乃是值守重玄門的中郎將,曹營與孤說,自襄王接管禁軍以來,已貶了好幾人,還往高位上安插了自己人。”
禁軍才被襄王捏在手裡,他就這麼著急的換人,可見必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