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梅華月震驚地看著頭頂上深黑的通風管道,不敢置信地開口道,“這上麵, 還藏有人??”
和她抱有同樣疑惑的還有異空間的評論區讀者。
[我靠, 突然掉下來一個東西我以為是啥玩意兒砸主角腦袋上了……]
[感覺有點恐怖啊,這種通風管道還能藏人的嗎??]
[樓上, 恐怖遊戲裡最常出現的除了保險絲以外就是通風管道了]
[為什麼我感覺方塊A好像一點也不驚訝??難道這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方塊A!!]
[A寶是研究所的員工,說不定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員工潛進了嘻多多病院?]
[好像有這個可能誒……]
作為被討論的焦點, 方塊A往梅華月所在的方向走了幾步,隨後彎腰撿起忽然從通風管道處掉下來的檔案袋。
棕黃色的袋子上貼著封條, 而袋麵的封麵上則寫著“文朗齋”的名字。
是那個藏藥病人的檔案信息。
“文朗齋?”
梅華月湊過來看了一眼,臉色一變:“這個檔案記錄的是他的信息?”
方塊A:“應該是了。”
她動作乾脆地扯掉封條,抽出裡麵的記錄表。名為“文朗齋”的病人信息逐漸展露在她們麵前。
[文朗齋,男,十七歲。因沉迷電影被送進嘻多多病院三樓普通病房。]
梅華月:?
她看著這張表上填寫的信息,像是在看天書一樣表情充滿了不解。
“隻是因為喜歡看電影就被送進精神病院了??”女生一臉‘你怕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 “這什麼腦缺理由?!”
方塊A沒接話, 她迅速瀏覽了一遍大致內容後,將檔案表收好, 塞進了自己懷裡。
“檔案室應該會有更多更全的信息,那裡麵或許會記錄病院裡殘存的正常人入院表。”
羅詩琴即刻思考出接下來她們要做的事情。她整理好衣著,將工牌戴好,隨後看向筆友道:“我們得趕快找到檔案室——那本守則上,你寫了非職工人員六點前必須離院,不離院的話會發生什麼?”
“我不知道,”梅華月搖頭,“我來這裡的時間不長, 沒見過除你以外的外來人員。”
“這個條例是我認識的一位病院職工告訴我的。”
羅詩琴思維轉動,瞬間想到了一個:“文朗齋?不對,他在嘻多多裡麵隻是一位病人,每天的行動都受到了限製,應該沒渠道證實這個條例。”
梅華月驚訝地看著她。
腦子轉得好快……
“是那個藍色護士?”方塊A竟然真的鎖定了正確答案,“你在條例上也提到過這個護士,所以,藍色護士也是正常人?”
梅華月:“大概是吧,它幫過我。不過我沒見過它摘下工牌的真實模樣。”
方塊A若有所思:“這樣嗎……”
“我之前告訴過它我要編寫這個守則,它也給我提供了不少幫助。”梅華月道,“但你要問我它是不是正常人,我不能斷定。”
“我隻能確定它對我的態度是友善的。”
方塊A不甚在意:“既然這樣,那就先以下午六點為分界線吧。時間不早,我們得抓緊找到檔案室。”
下午五點一十分,這個季節的太陽還沒落下山,蔚藍的光夾著一縷兩縷橙紅色的線鋪滿天空,天上風雲湧動,像是在催促落日趕緊下班一樣。
這個時間段,嘻多多病院裡麵的患者都被護士A督促著前往洗漱區,洗漱完畢後,又鑽進了活動室。
羅詩琴在心裡算了下時間,估測他們現在大概是在進行晚間活動。
這一路上偶爾會碰見成群結隊的病人,以及在他們各個方向密布的護士A。
看上去不像是監護,更像是押送。
頭頂上細微的聲響突然停下,羅詩琴也站在原地看向麵前朝她們走來的醫生A。
不久前還追著她們趕,強烈要求得到梅貓冰醫生To簽的醫生A,再度看到兩人後,兩隻白瓷做的眼睛被燈光反射一亮,它們麵帶微笑著圍了上來。
“梅貓冰醫生!”
其中一位醫生A麵帶諂媚:“現在是病人的晚間娛樂時間,您這是準備去哪兒?”
站在它身旁的醫生A先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梅貓冰醫生,隨後瞥見在梅華月身旁的羅詩琴,眼神瞬間變得嫌棄起來:“XX醫生這是準備去乾嘛?嘻多多病院不招待閒散人員。”
羅詩琴:……
她乾什麼了就成閒散人員了!
你這是區彆對待!身份歧視!
但還沒有等她說出幾句敷衍的話,站在自己身旁的筆友先一步開口認真道:“她不是閒散人員。”
“呃……梅醫生?”
“XX醫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醫生,我們身為嘻多多病院的職工,怎麼能因為XX醫生來自青山病院就如此強烈的排斥她呢?”
“是、是這樣嗎?”
“還記得病院的理念嗎?大家都是平等的,你這樣做,是打算違背這個理念嗎?”
就在這幾句話之間,主次關係瞬間變化。
原本還有些陰陽怪氣的醫生A從聽到自己崇敬的梅貓冰醫生出口反駁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
“梅、梅醫生……我不是……”
眼前穿著紅色外衣的醫生眼神冰冷,看上去沒有什麼表情,但對方吐出的話卻讓醫生A如墜冰窖。
“如果嘻多多病院裡,我的同事是你這樣的人,那我隻能說你不適合這裡。”
醫生A:!
“梅貓冰醫生!”
這是第一次,它們從梅貓冰醫生口中聽到如此嚴重的斥責。
這比被砸碎腦袋,毀掉它們還要令偶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