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鴆婚 江月年年 7916 字 5個月前

江拓洋站在辦公室門口,凝視被摘下的牌匾,感慨道:“好厲害的手腕,像什麼都沒發生,實際卻全做

完了。”

如果說,他們以前還有錯誤認知,覺得楚總在公司待兩年,就會回萬星集團享福,將業務隨手交還底下人。那經此一役,舊有觀念就支離破碎,都醒悟她絕不會手軟。

賈鬥途出事後,其他高層暗中觀察楚總的反應,想知道韓董等人的態度,會不會撈賈鬥途一把。

然而,他們隻等來韓致遠接楚弗唯下班,據說夫妻倆要去萬星那邊,回家吃飯看父母。

這是最安靜又有力的殺雞儆猴,賈鬥途算是半個親戚,都無法擾亂楚總生活,其他高管又算什麼?

起起伏伏的浪花退卻,涎玉齋的海域重新寧靜,在摧桅海嘯後晴空萬裡。

一切回歸正軌。

總經理辦公室內,甘姝瑤彙報完工作,詢問道:“楚總,您下周去燕城麼?我們計劃過去跟裘老師商討後續設計。”

裘淨雨就是花絲鑲嵌傳承人,長期在燕城生活和工作,被吳含鬆介紹給設計部認識。“二十四節氣”係列少不了她的支持,甘姝瑤等人決定前往燕城,當麵交流感情。

“我下周要去燕城,但不用訂我的票,不跟你們一起。”楚弗唯瞄一眼行程表,解釋道,“前麵還有其他的會議,我參加完再去找你們。”

賈鬥途落網後,她的日常會務增多,具體事務能分給各部門,但需要CEO出席的場麵,沒法由其他人代勞。

“好的,那您抵達後,跟我發消息。”甘姝瑤應聲,“哪天到工廠那邊,我安排人去接您。”

*

家中,楚弗唯發現韓致遠早就歸來,不由暗歎涎玉齋近期太忙了。

兩人最初同居時,楚弗唯還能先進門,現在下班時間日益變晚,都淪落到韓致遠的後麵。

客廳內,韓致遠坐在燈下文件,暖光灑在他身上,讓冷毅五官柔和。他抬起眼來,望向換鞋的她,詢問道:“你吃飯了麼?”

“吃過才回來的。”

楚弗唯穿上拖鞋,徑直往屋裡麵走。她彎腰去接水,突然瞥見茶幾上的小絨布盒,好奇道:“這是什麼?”

韓致遠低頭看文件,答道:“你落在我這裡的婚戒,那天非要我帶回來,後麵也沒來找我拿。”

兩人在巴厘島時用過婚戒,但當時“鮫人淚”和“金翠滿堂”風頭更勝,肩負著宣傳涎玉齋的重任,楚弗唯就沒太關注戒指,遺忘離開時如何分配的行李。

楚弗唯痛飲過後,將水杯撇到桌上,隨口道:“你就放著唄,又沒什麼用。”

“你不戴麼?”

“你平時戴麼?”

“我戴啊,到你家吃飯那天也戴了。”韓致遠平靜道,“結果你沒戴,你媽媽還問我了,你的婚戒在哪兒。”

這是他們回她家裡,聚餐時發生的事情。何棟卓對衣著打扮並不在乎,但楚晴是設計師,極其關注服飾的細節,自然察覺女兒沒戴婚戒。

“我說你倆當時交頭接耳什麼呢。”楚弗唯愣道,“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你害怕丟了③_[]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放在我那裡。”

“回答得不錯。”楚弗唯當即叉腰,她語氣頗為委屈,倒打一耙道,“所以還是怪你,你不提醒我戴,我當然不記得!”

韓致遠:“?”

他微抬下巴,示意絨布盒:“我現在提醒了。”

“好吧好吧,演得還挺細,都要上道具。”

楚弗唯隻得拿起絨布盒,她揭開蓋子,正想取出戒指嘗試一下,但看到熠熠生輝的鑽石,莫名其妙就腦袋斷片了。

“嘶——”楚弗唯倒吸一口涼氣,“朋友,我想問你一件事,但你不許嘲笑我。”

韓致遠迷惑道:“什麼事?”

“婚戒該戴哪個手指來著?左手還是右手?”她撓了撓頭,嘀咕道,“我忘了。”

“……”

沒準是工作繁忙加用腦過度,楚弗唯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迷迷瞪瞪想不起來,望著鑽石戒指犯難。

她強調:“我先解釋一下,純屬是最近太忙,記憶力開始變差,不是我毫無常識!”

好在韓致遠今日有人性,沒有借機對她冷言嘲諷。

他接過小小的絨布盒,取出那枚耀眼戒指,緩緩向她伸出手來。

“抬手。”韓致遠麵無表情道,“我隻給你示範一遍。”

楚弗唯老實地伸出兩隻手。

下一秒,他就將婚戒待在她左手的無名指,動作遲緩輕柔,細心推到底部。

鑽石戒指帶著涼意,但他的指腹卻是熱的,擦過她指間時帶來酥麻的癢,如同冬日降落在指縫的初雪。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力,宛若溫潤的羊脂玉鑄造,明明看起來斯文漂亮,手掌卻依舊比她的大,輕而易舉地托著她。

楚弗唯坐在沙發邊,韓致遠則是半蹲著。他佩戴戒指時神情專注,鴉黑色的睫毛垂下來,莊重得像處理人生頭等大事。

良久後,他站起身來,說道:“好了。”

“你剛有句話說錯了,這是示範的第二遍。”楚弗唯舉起手來,欣賞閃亮的婚戒,“明明婚禮還有一次。”

韓致遠聽她又開始作妖,故意挑自己話中漏洞,煞有介事地點頭:“不錯,看來沒你說得那麼誇張。”

楚弗唯不明所以地望他。

他眼神和悅,嗤笑道:“記憶力沒什麼問題,還知道自己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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