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 / 2)

鴆婚 江月年年 7322 字 8個月前

影院位於角落,本就偏僻安靜。

兩人縮在同一張毛毯,躲避意想不到的突擊,在幽暗中無法窺探彼此神情。

失去視覺的清晰,其他感官驟然放大,不論是窸窣的摩擦聲,亦或是混亂的氣息、灼熱的體溫,皆促使理智和迷情展開拉鋸。

他們宛若青春期少年,做賊心虛地閃躲,想要蒙蔽周圍人,不知究竟想藏什麼。

韓致遠被她的用詞戳中,他靜默數秒,悶聲道:“你再這樣下去,真當你釣魚執法,故意引我毀約了。”

“我才不怕慫鬼……”

韓致遠連指尖吻都不敢,以至於她對他的忍耐熟視無睹。

楚弗唯根本不將他的話放心裡,挑釁般地摸索起來,拉開襯衣的下沿,順勢伸手摸起來,觸及緊實而發燙的身軀。

她凍得蓋上毯子,他卻遠比她要熱,尤其此刻被毛毯籠罩,都讓人害怕他發燒了。

下一秒,韓致遠緊握她的手腕,抬臂壓製住她的動作,警告般將她拘在懷裡,妄圖以此勸退對方膽大包天的行為。

楚弗唯橫眉:“你敢動手?”

這話跟她童年翻臉時如出一轍,每當她看不慣韓致遠的高傲寡言,就會用這種口氣發起挑戰,緊接著是不死不休的爭鬥。

雙方平常進退有度,但對上彼此就方寸大亂,頻頻使出小手段互相折磨。

韓致遠被她的得寸進尺氣笑了:“不敢。”

她頗得意:“那不就完了。”

“但要是沒打破合約,你就挑不出刺了吧?”

迷茫間,楚弗唯摸不透他的想法,隻覺眼前影子晃動,像是對方俯下身來,隨之而來是頸側的皮膚發顫,帶來電流般的酥麻感。

濕熱吐息猶如水蒸氣,噴薄在她的麵龐及脖頸,若隱若現的撩撥,遠比實際觸碰更暗昧。

她很快醒悟,他故技重施,仍然是那日的手段,卻不再僅限於手背!

靜默昏沉的方寸之間,他用鼻尖輕輕磨蹭她,耐心地嗅聞,潤澤呼吸拂過她袒露的每一寸,不是強力的侵略或掠奪,更像蠱惑和引誘,忽遠忽近地拉扯,迫使人指尖蜷起。

狡猾如他,當真沒有毀約,嘴唇和指尖沒落在她身上,沒有親吻,沒有撫摸,卻用另一種方式將她溫柔浸潤。

霧氣般的虛幻感彌漫,她化為山間溪流上的小舟,在陣陣春風的擺弄中前行,蜿蜿蜒蜒,起起伏伏,在拐角處失了方向。

耳畔被貝齒輕咬,熱意灌入耳縫,讓她下意識顫抖。

幽暗中,他發覺她的異樣,含笑的聲音傳來:“誰慫了?”

尋釁滋事的口氣,如同跳躍火星,落在乾草之上,瞬間炸開烈焰。

楚弗唯承認,他擅長激起她的好勝心,在搞不清圈套或激將法前,她就一腳踏進了陷阱,不管不顧地撞上他嘴唇,甚至故意咬住對方唇瓣,發起粗暴而魯莽的反擊。

“壞蛋。”

韓致遠被她咬痛,

輕哼了一聲:“這可不算我主動。”

楚弗唯尋上他的唇,強硬道:“閉嘴⒙_[]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是誰說在家都被蹂-躪的。”

熱意瞬間蒸騰。

巨大毛毯遮掩湧動的欲念,她和他在逼仄空間內,纏綿接吻,予取予奪。

不知不覺間,楚弗唯跨坐在韓致遠身上,好似報複他方才壓製,伸手輕掐他的脖子,用唇舌蓄意將氤氳熱氣償還回去。

混沌的情熱沸起,他的雙臂緊緊箍住她,像是擁抱了整個世界,在激烈衝動中被迫承受。

急促的氣喘令人頭腦發昏,荷爾蒙和多巴胺帶來亢奮的歡愉,讓她和他共同淪陷煉獄,恨不得被熾烈高溫烤乾。

往昔的清醒分崩離析,長久以來,楚弗唯總惶恐在情愛中喪失自我,被強行壓進不符合自身的模具,但麵對韓致遠時卻毫無憂心。

她的放縱,她的攫取,她的意欲和渴望,從不羞於在他眼前暴露,即便釋放潛藏的放浪形骸,也會被他穩穩地托舉住,而不是遭受叱責或看輕,批駁她的輕浮和不知靦腆。

針鋒相對是雙方的相處模式,數不清的摔打磕碰間,她和他早就窺破對方本真,不管好的壞的,全都如數家珍。

楚弗唯雙手抱住他肩膀,觸及細膩柔滑的皮膚,指尖不受控地鑽進領口,撫過他流暢堅韌的肩背,如同攀上挺拔的寒鬆巨木。

她一吻結束,用臉貼著他頸側,蹭著他鬢邊發絲,像嗅聞落雪的鬆針,清新微涼的草木味道。

紊亂的作弄過後,韓致遠微微地喘,同樣頭腦發熱。

“打個商量,放寬條約。”

他抬臂將跨坐的她抱起來:“不用手指摸你就行了吧。”

暗夜中,楚弗唯被放在沙發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身上落下潮濕,衣角被人拉扯起來,毛毯不會讓她著涼,也讓她無法看清他的模樣。

近乎虔誠的動作中,她深吸一口氣,倏地領悟他話中含義。

……他是用嘴拽開她的衣服,靠唇舌來替代指尖工作。

純白發亮的雪地上,無聲無息的冰晶飄落,連帶鬆針隨風散落,帶來令人發抖的癢。

這是冬日的初雪,風聲稱不上淩厲,紅梅接住輕柔的雪,在尚未降溫的天氣,融化出點滴晶瑩。

雨雪紛飛,鬆柏常青,淅淅瀝瀝彙成涓涓細流,在狂亂雲湧中沉溺迷醉。

楚弗唯隻覺身軀發軟,臉頰蒸發出層層熱氣,在乍暖還寒時節化為水液,隻能隨波逐流地隱沒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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