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是小說裡寫的那樣,所謂引以為傲的意誌力,在遇見心愛之人的時候,都會變得不堪一擊。
“我出去一下。”
他想要出去,可帳篷那麼小,樂瞳在外側,他想出去太難了。
得從她身上過去才行。
樂瞳也沒說挪開,她讓位置的方法有些太曖昧了。
“好,那你快點回來哦。”
她一點阻撓他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躺在了那裡,濃密的長發鋪滿了帳篷底,秦嘉半個身子越過她的身體,她不期然地弓了一下身子,嗚咽一聲。
“秦嘉,我背疼。”
“什麼?”
秦嘉立刻不敢走了,彎下腰來認真地望向她的背:“怎麼了?哪裡疼?”
樂瞳哼哼唧唧:“好像是膈到了,這防潮墊不舒服,還不如那被子墊在下麵舒服。”
秦嘉聞言就把被子拿過來,將防潮墊掀起來放到一邊,把被子鋪到下麵。
要完成這兩個動作,都得需要樂瞳配合,她最好是可以站起來出去等著,但她沒有,她就時不時撐起身子,朝他貼近,將後背騰出來,讓他可以鋪好被子。
這就導致她的氣息總是縈繞在他鼻息間門,臉頰時不時蹭過他的脖頸,甚至是喉結。
發絲偶爾會飄入他的眼睛,秦嘉覺得眼睛好癢,鋪好被子的時候忍不住使勁揉了揉。
“我頭發進你眼睛了嗎?”
樂瞳也發現了,她撐起身靠得更近:“我幫你吹吹。”
秦嘉真的受不了了。
他愣在那裡,眼神茫然,任她為所欲為。
柔軟溫熱的手指觸摸著臉龐,秦嘉耳邊嗡嗡作響,當她開口時,一切雜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的汗都掉下來了。”
嘀嗒——他似乎因為她的提醒,聽見了汗水滴落的聲音,也感受到了汗水順著臉頰滑落的微涼。
“彆折磨我了。”
他再看不出她在做什麼,就真是傻子了。
樂瞳先是滿臉不解,對上他煎熬無比緊皺的眉頭時,才慢慢笑了。
“我還以為自己要媚眼拋給瞎子看,你不會給任何反應呢。”
她捧住他的臉,笑靨如花,在燈光下美得好像一場夢。
秦嘉沒有任何動作,但也沒躲開她的靠近。
他嗓音因為克製而沙啞無比:“我是個男人,樂瞳,我很愛你,不可能沒有反應。”
非但不會沒反應,隻要她有一點點舉動,他都會給予洶湧的回應。
“我是為了你。”秦嘉試圖說服她,“這樣不好。”
樂瞳靠近,與他鼻尖相貼:“不好嗎?我覺得很好,沒覺得有任何不好。要我覺得好才算是為我好吧,不對嗎?我是成年人,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秦嘉吞咽了一下,俊秀的眉眼凝在她身上:“那你想要什麼。”
他似乎在明知故問,可困惑的眼神暴露了他是真的不明白。
其實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這麼多年還是很喜歡你,以後會一直喜歡你。”
自從重逢,樂瞳一直沒有明確給秦嘉什麼複合的答案。
但現在,或許是羊湖的景色太美,或許是夜晚太寧靜,或許是帳篷裡的氛圍迷人心神,樂瞳終於給了他明確的答案。
“我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你對未來沒把握,其實我也沒有萬全的把握,所以我不想留下什麼遺憾。”
她說得那麼堅定,讓秦嘉眼睛泛紅:“這樣的事會成為遺憾嗎?”
樂瞳看著他,前所未有的認真:“你覺得呢?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如果真的失敗了,那麼在未來的那一刻,她就會和再次與他重逢時那樣覺得,沒能真正擁有他的全部,非常非常遺憾。
她得到了他的所有,唯獨除了身體,這實在是很大的遺憾。
“……我不知道。”
與其說秦嘉不知道,倒不如說他不確定該怎麼回答。
如果坦白說他會覺得遺憾,那身為男性,似乎就是對樂瞳的冒犯。
可要撒謊……不能對她撒謊。
所以隻能說不知道。
樂瞳笑了一下,帶著些氣音:“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也不需要那麼多廢話,你隻要明白,我現在想要和你試試,不然我會一輩子不甘心,這就足夠了。”
秦嘉渾身一震,人好像都開始冒煙了。
襯衣的紐扣被一顆一顆解開,挺括的胸肌暴露無遺,是那種很有力量感的肌肉,穿著衣服的時候看不出來,脫掉衣服那麼明顯,明顯到甚至有些澀情。
“你要聽我的話,知道嗎?”樂瞳循循善誘,“我讓你怎麼做你就得怎麼做,這樣我才會開心,我們才能永遠快快樂樂在一起,知道嗎?”
秦嘉好像失去了語言能力,襯衣被脫掉,他幾次試圖開口,在樂瞳觸上他胸肌的那一刻,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了。”
這像是一把鑰匙,給了樂瞳可以開啟任意門的權利。
樂瞳手指顫動了一下,眼神變得有些迷蒙,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在了被褥之上。
她仰望著俯下身來的男人,聽到他艱難而沙啞地問:“那你現在,要和我做一些,快樂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