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你這個豺狼虎豹一樣的臭小子!(2 / 2)

四目相對,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連第13號小夜曲都拯救不了。

嶽雲浩反手指了指後麵:“我朋友還在等我,你慢慢吃。”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顧安安麵無表情地目送他身影消失在人群,又塞了一口小蛋糕。轉頭去飲料區拿了一瓶西瓜汁,咕嚕咕嚕喝下去,然後從小門溜出去了。

“……這丫頭是不是缺根筋?”二樓目睹一切的梁程理疑惑。

謝謹行晃著高腳杯,慢吞吞地收回往下看的視線。抬頭瞥了他一眼:“她隻是看著笨。交際圈子裡的這些紈絝子弟,

哪個是好東西?”

聽他這口吻有點怪,梁程理挑了一下眉頭:“哦?”

謝謹行不理他。

梁程理笑死了:“哦喲喲喲喲喲喲~鐵樹開花哦?”

謝謹行:“……”

宴會廳外麵,是一個超大的人工花園。

謝氏酒店走得高端路線,裡麵的設計都是請國際上出名的建築師設計的。安靜的氛圍伴隨著滋滋滋水的灌溉器,為花園帶來一絲鬨中取靜的清幽。

昏黃的路燈下,飛蛾繞著燈光打轉。顧安安找了一個秋千椅,靠坐著打盹。

陸星宇從母親的休息室出來,臉上全是難以掩飾的憤怒。

小舅舅說的話像一把沉悶的刀插.進了他的心中。雖然不想承認,但陸星宇卻知道他說的一點沒錯。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沒有當麵承認過喜歡顧安安,對她很不好。以至於所有人都覺得他討厭顧安安這個牛皮糖,討厭到不允許她出現在自己十米範圍之內。

可是不是的,他從來都不討厭顧安安。他隻是討厭她總一副‘陸星宇的小媳婦’模樣無怨無悔地跟著他。

剛才,他去找媽媽攤牌。他以為自己解釋清楚他不排斥跟顧安安訂婚,媽媽就會明白他的意思。陸星宇沒想到的是,媽媽非常不喜歡顧安安。

“為什麼?”陸星宇不明白,“媽你不是說她比很多女孩都聽話嗎?你說過她很可愛。”

“可愛不能當飯吃。”謝女士冷漠的給出評價,“她是個好孩子,但我們這個家庭環境,不需要一個隻懂聽話的媳婦。沈家的小姑娘不錯,她從小喜歡你。彆的人就不用再考慮了。”

陸星宇氣憤地拒絕:“外公會同意我跟安安的婚事。”

“不會。”謝女士依舊是那副冷漠模樣,“我早就替你拒絕了。”

“媽!”

“我這是為你好,”謝女士一意孤行,“她不適合你。”

……

陸星宇受了刺激,氣衝衝地想去找謝老爺子說清楚。剛路過花園,瞥到花牆那邊的秋千椅上睡著的顧安安。八月下旬的晚上雖然不冷,但顧安安穿的少。

他撚手撚腳地走過去,將身上的禮服外套脫下來,蓋在了顧安安身上。

然後,扭頭去了頂層。

……

幾天之前的深夜,京市市中心的一個熱鬨的酒吧後巷。

蘇軟扶著舊傷沒好全又受了傷的江森,一瘸一拐地往沒人的角落躲去。巷子的另一頭,一隊小混混模樣的年輕人拿著鋼管在找人。

江森自從給羅三爺乾活,就三天兩頭的受傷。

羅三爺是京市東邊街區的地頭蛇,這年頭改了稱呼,已經不再稱他們這幫人為稱黑色.會。但實際上,乾的還是一樣的事。羅三爺為人很霸道,對在自己地盤上的人和事都管的多。如果有不規矩的人亂他的場子,他都會派人去處理。

而江森,就是乾這個事的人。

這裡做事的規矩就是,場子亂了,下

麵人報到羅三爺這邊來。羅三爺再安排人手去擺平。

擺平的方式就簡單粗暴,動手打服。

以往每次事情很快得到解決,江森打人快準狠,處理問題也乾淨利落。基本上隻要做一單,就立馬會拿到一筆足夠治療妹妹基因病的錢。

偶爾會遇到羅三爺要給麵子情的人,江森就跟他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先讓江森將人收拾一頓,羅三爺在出麵笑嘻嘻地講和。順便再讓不規矩的人,掏出一筆講和費用。對方如果不滿,想讓江森付出點代價。羅三爺就裝模作樣地讓江森出去躲幾天。兩人打個配合,這事兒就糊弄過去了。

但這一次,不知道對方付出了什麼代價。居然說服了羅三爺翻臉,同意把江森交出去。

江森不僅錢沒拿到,人也已經在外麵躲好多天。

他就算再機警,也經不住這麼長時間的搜羅。躲在哪裡,總會有被人抓到的時候。好在羅三爺還算有人性,沒有把江森妹妹現在的地址給出來。

不然江森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會被人抓出來祭天。

“你還撐得住嗎?”蘇軟壓低了嗓音,擔憂又害怕地扶著他,“我家裡有醫藥箱還有空房間,你要不要在我家躲幾天?”

江森沒說話,眼睛半睜半閉,耳朵也在不斷地嗡鳴。

剛才有個孫子從背後偷襲,鋼管砸到了他腦袋上:“不用。你把我扔到前麵那個巷子裡就行了。”

蘇軟咬了咬嘴唇,想說什麼,對方根本不搭理他。

這個江森就是這樣,冷漠的像一個冰塊。不管她用多少關心,都打動不了他的心。如果不是自己跟他住在一個小區,家境貧寒,長得無害,他估計連跟她說句話都不願意。

“那不行,”蘇軟抓著他的衣服,瘦弱的身體有些吃力的顫抖。雖然本人小小的弱弱的,性格卻很倔強的樣子,“我既然救你了,那肯定救到底。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我媽媽生了重病在醫院。我救你就當是給我媽媽積福德。”

江森還想說什麼,小姑娘卻像是聽不進去似的。他歎了一口氣,乾脆隨她去。

江森就是這樣,被蘇軟跌跌撞撞地扶回了家。

一進門,他就昏了過去。

蘇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人扶到了爺爺奶奶的房間。

他身上的傷口就沒有好好治過,現在不小心扯開,又流血了。黑色的T恤被血水滲透,黏在腹部。蘇軟低頭發現自己的裙子也沾到了血漬。

她煩躁地皺了皺眉,然後快速收斂了表情,去打水給江森擦洗。

江森這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兩天。

當天晚上就開始發高燒,燒得他不停地說夢話。夢裡斷斷續續地提到誰,口齒含糊在一起根本聽不清。蘇軟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媽媽爸爸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蘇軟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江森有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妹妹。

前幾次攻略江森,蘇軟都沒怎麼花過心思。那時候用的不是自己的命

,花起來一點不心疼。她都是在遊輪上現場花十年壽命,買下江森的好感。

讓他當場替她處理掉顧安安。

雖然有一世聽說了江森的妹妹,但忙著跟陸星宇他們享受花花世界,根本沒去看過。

這輩子沒有壽命夠她揮霍,蘇軟想著,是不是可以從江森的妹妹入手。

就是不知道他妹妹在哪兒……

不知道是蘇軟家位置太偏僻,還是當真運氣好。自從藏在蘇軟家裡,江森就擺脫了東躲西藏的日子。這個地方,除了對麵一對母女早出晚歸的開門聲,什麼人都沒有。

江森安靜地在蘇軟家藏了幾天,趁著一天蘇軟去上學,悄悄去看了妹妹。

自從江森乾上了刀口舔血的工作,他就有意識地將自己跟妹妹隔開。他將妹妹藏到了京市一家不起眼的孤兒院,靠著每個月給孤兒院打錢,為妹妹提供更好的生活。

他去的時候,妹妹正在沙坑裡堆沙子。陽光照在白得不像正常人的小姑娘的小辮子上,白化病小姑娘戴著墨鏡和小黃帽,玩得無憂無慮。

江森沒有進去跟妹妹說話,來的悄無聲息,走得也悄無聲息。

他回到蘇家時,蘇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看到他就撲上來,然後抱著他哭了:“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嗚嗚嗚嗚……”

蘇軟哭得好傷心好難過,仿佛他是什麼重要的人一樣,抱著就不撒手。

江森僵硬地任由她抱著,雞皮疙瘩從衣服裡麵冒出來,席卷了全身。他是非常不習慣與人有肢體接觸的,非常厭惡。因為小時候過於漂亮,有過不好的遭遇。他其實對任何人的親近都保持警惕。

但蘇軟不一樣。

她太無害了,自己一揮手就能甩出去三米遠。

江森麵無表情地等她哭完,才乾澀地解釋說:“有點事,出去了一趟。”

蘇軟並沒有因為這個解釋釋懷,反而越哭越傷心。

她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抹著眼淚。訴說自己一個人支撐媽媽的醫藥費有多驚恐,生怕自己撐不住媽媽就去世了。還說自己讀書有多難,為了打工她都沒有時間學習,根本就學不會。她還不停地說有一個人有多討厭,總是為她艱難的生活雪上添霜。

“她因為討厭我,讓家裡人不錄用我。”蘇軟哭著說話都斷斷續續,“我找臨時工本來就很困難了,她還讓家人設限製,嘲諷我個頭小不配……”

蘇軟哭的是謝氏不招身高低於一米六的服務員這件事。

江森聽了半天,大概聽明白了。彆的沒有辦法,但替她教訓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畢竟他就是乾這個事的,從十六歲乾到二十歲。

“她叫什麼?”江森嗓音沙啞而乾涉,總是不說話,才變得說話艱難。

蘇軟哭聲一頓,抬起頭,長大了嘴巴有點傻愣愣的樣子看著他。

“你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

蘇軟好似沒懂,恍恍惚惚又怯怯生生的。她吸了吸鼻子,“她,她叫顧安安。”

“哦。”

再然後,一身服務員衣服的江森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謝家的酒店。安保係統很好,但擋不住他。

這一個一看就是有錢人出沒的精美酒店內部人工花園,然後,看到了那個一直打壓蘇軟為她悲慘的人生雪上加霜的始作俑者。對方靠著秋千椅,睡得東倒西歪的。身上蓋了一件昂貴的西裝外套,此時已經順著腰肢滑下來。

大概是睡得太忘我,她那一隻手還背到身後去摳了摳。

一道路燈的光朦朧地籠罩在她身上,忽略她不雅的動作,小姑娘美得像一出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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