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穿越了時間和空間,抓到了想要的人(1 / 2)

為搭配星空頂和燈光,地毯特意選擇了霧藍色。從腳下一直延伸到大門儘頭,下麵以眾星拱衛環繞的結構排列了賓客座位。每個桌子上擺放著烘托氣氛的燈。

舒緩的音樂聲還在繼續,請了現場演奏樂隊。

演奏的曲目已經從愛德華*埃爾的Salutd'amour到第一弦樂四重奏第二樂章。謝女士等一眾謝家人坐在台下,都沒有說話。

台上司儀不斷看向門口,絞儘腦汁地說著熱場的俏皮話。

台下謝老爺子不耐地壓著嘴角,第三次詢問謝謹行。

“謝謹行人呢?”

“車到了,人不在。”

“打他電話。”

“打過了,不接。”

“他到底在搞什麼東西?這麼重要的時候遲到!自己要連哄帶騙地哄小姑娘答應了訂婚。訂婚當天又鬨失蹤,算個怎麼回事?梁程理的電話打了嗎?小秦的呢?打了嗎?”

“都打了,都在找。說是人不在車庫,休息室的門鎖著,敲門沒人應。”

“那叫人去開!”

生活助理也很無奈,表示已經叫人去開了。

但門鎖出了問題,識彆不了磁卡。負責人已經打電話叫了維修部,正在撬門。

老爺子臉色已經難看到壓不住,指示謝女士親自過去看看。

謝女士拿帕子壓了壓嘴角,起身的瞬間,警告地瞥了一眼從昨天就開始暴躁焦慮的兒子。陸星宇一言不發,像一隻被困住的野獸,陰沉沉地坐在角落裡。謝女士暗示丈夫一定看住他,彆讓他在小舅舅的訂婚典禮上鬨什麼不體麵的笑話。

上次跟沈家鬨得那一出,已經足夠陸家丟人了!陸氏股價一路滑坡,跌了不少。

陸先生無奈地點點頭,按住了幾次想湊到顧安安身邊的陸星宇。

“爸,如果小舅舅不到場,她就不算小舅舅的未婚妻不是嗎?”陸星宇張了張嘴,慘白的臉色,粉底和口紅都拯救不了他,“我不會做讓你跟媽為難的事,就是想跟她說句話。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謝女士最後一次警告,“不準靠近她!”

陸星宇臉色一白,倔強地與母親對視。

謝女士霸道地宣布了結果,又叫了幾個安保人員過來。意思很明確,不允許陸星宇在這種場合亂發瘋。

安排好,她就離開了。

顧安安仿佛沒聽見這些動靜,全程安靜地坐在老爺子身邊。

抹胸設計,讓顧安安本就優越的鎖骨和天鵝頸清晰地暴露出來。修身的魚尾禮裙,線條勾勒得極簡,將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包臀的設計下方自腿彎開始流暢地擴擺,有種人魚尾巴的沒敢。擴擺的下方垂墜著價值不菲的純色水晶,稍稍有點動作,光華流轉。

低調奢華的燈光下灑落,迅速被這些水晶捕獲,在黑暗中都閃爍著一種奢靡又瀲灩的光。美麗到像一場海上淩晨的幻夢……

音樂聲伴隨著仿

佛很遠的談話,顧安安卻仿佛陷入了拖遝的泥沼之中,渾身冰涼。

她兩隻眼睛盯著腳下,有一種靈魂被拉扯著不斷往下墜的錯覺。顧安安的腦子不受控製地想起一件事。

——雖然謝謹行喜歡她,但好像,每一世,他們都缺乏走到一起的運氣。

不管是被車撞到半身不遂,隻能依靠輪椅代步,自卑到後半生不願跟任何人走到一起,哪怕感覺到謝謹行對她有那麼點想法,但為了維護她脆弱的自尊心裝作視而不見。讓這位大忙人隻能保持不遠不近的不定期的探望不曾有過任何逾越舉動的一世;

還是她在喜歡上謝謹行之前,就被人丟入海中葬身魚腹,隻有靈魂飄在半空,親眼目睹了謝謹行對凶手的報複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他有可能愛她這件事的好幾世……他們倆,都好像沒有那一世正式地相愛過。

這一世雖然有了重大進展,但顧安安的頭頂總是懸著一個達摩克利斯之劍,仿佛隨時砍下來,讓一切美好化為泡影。

哪怕知道蘇軟去踩縫紉機了不會乾擾,這一世她還活得好好兒的。正常來說,除非天降隕石或者地震坍塌,否則,她跟謝謹行這一次不太可能會發生意外的訂婚。但在望著久久沒有抵達現場的人,顧安安就是突然有一種預感——

謝謹行有可能不會來。

用力地握了握兩隻手,她扯了扯嘴角,又安慰自己:不會的。

應該不至於那麼魔幻。就算這個世界有所謂的劇情君,也不太可能會魔改到離譜的地步。

畢竟還是個現代都市,總不能為了讓已經魔改掉的劇情回到原軌,安排謝謹行在化妝間被外麵馬路上飛馳而來的車撞牆而入撞傷或者乾脆昏迷來河蟹掉這次訂婚吧?

太離譜了。這要是寫出去,作者會被讀者的口水給淹死。畢竟又不是大灣區八九十年代電影,什麼樣的車才能無視重力和慣性飛到三樓去撞人?那得是朋克賽博的飛艇才行……

有點佩服自己這時候還有心情胡思亂想。顧安安無聲地扯嘴角笑。

轉頭又自暴自棄,覺得,謝謹行如果真的不來,也沒什麼。

大不了,她成為京圈最大最可悲的笑柄。

讓全京市的名媛都來看看,妄圖飛上金枝頭的山雀長得什麼樣,沒飛上去掉下來又有多慘。給她們提供一點茶餘飯後的笑料,她也不會掉塊肉。最多拿著老爺子給的精神損失費,偷偷去棒子國做個從頭到腳的改頭換麵術,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要不再等半小時,超過半小時謝謹行還不出現,她就也跑掉?

這樣就不會太丟人。

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老爺子,大概老爺子會真的得腦梗吧?

正當顧安安已經想到自己死後埋在哪裡才不會更丟人,到底會出現多少種炮灰丟大臉的悲慘事件,身後的大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個黑色的人影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了門口。

大禮堂一瞬間鴉雀無聲,那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莫名被傳很

遠:“我來晚了,抱歉。”

顧安安呼吸驟然一緊,迅速扭過頭。

光影交彙處,一道修長的身影就站在門邊。那人一身黑色的禮服,逆光看不清臉。但模糊的人影能看出他快速在人群中搜羅了一圈,目光穿透人群鎖定了她。

不知不覺緊繃成一張弓的顧安安驟然鬆了一口氣。

全套改頭換麵術可以不用預約了。

……

電子音大概沒想到自己聚集了最後的力量,彙集了超過一千本霸總寵文劇情,挑選出來最不油膩最符合謝謹行行動軌跡和喜好的片段場景……

它不斷地重複劇情,並試圖將部分顧安安的性格融入到‘蘇軟’身上。

畢竟謝謹行既然會被顧安安打動,那同樣的,也會被具備同種特質的‘蘇軟’打動。軟妹嘛,不慕名利嘛,這題它最會。

但無論它怎麼反複洗腦,效果似乎微乎其微。

在持續不斷的精神汙染中,謝謹行維持著神色不動。

邁開長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顧安安的身邊。他垂下了頭,不知道是昏暗的光的緣故,還是真的趕來的比較著急,顧安安看到他難得額頭有汗的樣子。

眨了眨眼,就感覺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用遠程,我趕來了現場。”

他笑著說。

顧安安的心跳停滯了一瞬,又緩慢地恢複了跳動。

正一下一下地在胸腔裡敲擊。她莫名有一種‘好不容易’的感動,扯了扯嘴角:“我剛給鄭慧讓她在後門準備了車,你不來,我就準備開溜了。”

“溜去哪兒?”

“溜去棒子國,搞一套完整的改頭換麵術。”

“那還好你沒走掉。”

老爺子已經沒耐心聽小兩口說悄悄話,拿拐杖杵了謝謹行的後背好幾下,眼神瞪他。

搞快點!

磨磨唧唧的!

謝謹行也沒在意,牽著顧安安就站起來:“走吧,未婚妻。”

顧安安也沒反應過來,被人牽著就要跟著一起走。

“撒開她!麻溜地!”

老爺子真氣死,拐杖杵地板剁剁響,“你倆一個從右邊上,一個左邊。讓你昨天來彩排一下,你忙得電話不接。現在給我搗亂。安安,你跟我走。”

……哦,差點忘了,她要挽著老爺子胳膊上台的。

遺憾地看了眼謝謹行。

謝謹行也沒在意老爺子嫌棄到暴躁的眼神,低聲說了句什麼,轉頭從另一邊走。

顧安安臉熱了一下,她聽清楚了。

謝謹行說:天降隕石也攔不住我今天過來。

什麼東西,搞得跟屠龍勇士一樣。謝謹行沒看出來還有一顆童心呢……

在親朋好友祝福之中,兩人緩慢地走上了台。

已經單口相聲快半個小時的司儀快哭了,喜極而泣的那種。

他覺得,今天這一單乾完,明天婚慶

策劃工作室就可以考慮關掉了。太熬人了,今天這一場活兒就差不多把他儲備了三十年的梗和段子都給用完了。以後去彆家,他一些梗都不好用了。有錢人的錢真難掙,再來一次,他的壽命起碼得少十年。

音樂聲重新響起,小提琴隨之悠揚。

金粉在聚光燈下閃爍,仿佛星光呼應了星空頂,帶著滿場的祝福。

掌聲,無數張笑臉,大片的玫瑰花瓣雨灑落中,謝嬌作為花童送上了訂婚戒指。

顧安安攙著老爺子的胳膊,走到了t字台的一個高點,靜靜地站住。

此時的心跳速度隨著慢慢靠近的人而有點破表,血液正在以非常的速度不斷地衝擊著大腦和心臟。直到她被老爺子牽引著站在謝謹行麵前,突然之間感覺手腳不是自己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腦袋空白地看著那邊微笑的人向她走過來……

……當手腕被握起來,很多之前排練過的細節,這一瞬間都有點懵得記得不得。

顧安安明明覺得自己挺淡定的,但真趕上了這個時間節點,又並沒有預料得那麼淡定。而且明明隻是個訂婚,卻搞得像世紀婚禮一樣慎重。

……

戒指是什麼牌子,她不認得。

反正看在場女士悉悉索索的反應,應該不便宜。

有人在下麵壓抑不住豔羨,小聲地說著‘DOR家的定製款,是我沒見過的設計……難道是謝總專門找設計師為顧安安量身定製的嗎?知道dor家設計師有多拽嗎?求都求不來,到底誰說謝總鋼鐵直男來著,這他媽是鋼鐵直嗎?真好他媽浪漫啊啊啊啊……我什麼時候也遇上這種好事啊,也給我一個謝謹行行不行啊求求了……’

她才恍惚地瞥了眼戒指。Dor家的,她不知道。說這個名字,她想到的就是那個混血法國女人。

嗯,唯一的感覺就是設計挺好看,是她喜歡的造型。

“手。”

顧安安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默默將手爪子給了他。

她聽到謝謹行發出了一聲笑。

不明白這個動作有什麼好笑的,疑惑地看向他。

謝謹行斂了斂嘴角的笑意,低頭,將戒指從絲絨盒子裡取出來。

那戒指在他手上,小巧得像一個小玩具。

顧安安盯著他素白的指尖。

謝謹行這隻手,堪稱雕塑大師傑作,手骨細長又均勻。他捏著她的左手,緩緩地將戒指放到了顧安安無名指的指尖……

“不是訂婚嗎?”顧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時候發出這種疑問,沒過腦子就說了,“我記得訂婚,戴中指。無名指結婚戴……”

謝謹行彎了彎眼角,學她壓低了聲音:“我就想戴這個手指,不可以嗎?”

“……你彆擅自臨場發揮。”

謝謹行沒說話,套上戒指的那一瞬間,顧安安耳邊仿佛聽到了吱啦一聲電器漏電的聲音。因為太難聽刺耳而刺激的她頭皮發麻,顧安安眨了眨眼睛,失態地扭頭看

了看四周。

“什麼聲音?”

對麵的俊美男人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一樣。他神色如常——正平和而溫柔地垂眸看她,強光之下,他眼眸有點像一種價值昂貴十分剔透的珠子。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啊?”顧安安特彆小聲地湊近了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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