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她自己的事?”
“比如,她接了新工作、今天吃了什麼、路上遇到前男友。”
“會啊。”徐昭禮有一瞬間的智商上線,“你不會是因為舒杳不跟你說這些,所以在這兒喝悶酒吧?”
沉野沒有否認,垂眸看著杯子裡澄澈的液體。
“等等,因為搬家的事兒?”
沉野偏頭看去,更鬱悶了:“連你都知道她搬家?”
“我不知道啊,昧兒跟我說的,說你莫名其妙問她舒杳搬家的事情。”徐昭禮從桌上的煙盒裡抽了根煙,邊點邊說,“哦對,她還讓我跟你說,你那天掛電話太急了,她都沒來得及解釋,搬家的事情,不是舒杳主動跟她說的,是因為她請舒杳吃飯,要約時間,舒杳才跟她說的。”
沉野蹙眉:“她什麼時候讓你跟我說的?”
徐昭禮吸了口煙,嫋嫋白霧後,他回憶了一會兒:“前天晚上吧,我這不太忙了嘛,就忘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
“你還真在意這事兒啊?你這就有點無理取鬨了啊。”徐昭禮有理有據地道,“舒杳這人什麼性格你不清楚?她就不是一個喜歡主動分享的人,但是隻要不涉及隱私,你問她,她就會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這你不能強求呀,而且你問問自己,你主動問了嗎?你沒主動問,憑什麼要求她主動跟你說啊?”
沉野目光灼然,盯著徐昭禮看了許久:“這話你背了多久?”
“十分鐘……”徐昭禮一愣,“呸”一聲,“老子自己想的好吧!”
沉野嗤笑:“得了吧,你自己要是說的出這種話,你管我叫爹。”
“行!”徐
昭禮脫口而出後才意識到不對,抬腿踹他一腳,“靠!欠不欠啊你。”
沉野笑著避開。
心裡卻真的輕鬆不少。
不得不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徐昭禮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沉野拿起手機,還沒想好怎麼破冰,屏幕頂部突然跳出一條來自母親的消息。
他立刻站了起來。
徐昭禮嚇一跳:“怎麼個事兒?”
“我媽說奶奶回國了,下飛機後直接去我家。”沉野俯身拿了茶幾上的車鑰匙,快步往外走。
許昭禮急得在後麵喊:“我靠!你喝白的還開車!不要命啦!”
“礦泉水。”
話音落下的同時,門嘭一聲合上。
徐昭禮湊過身,把鼻子貼近杯沿聞了聞。
還真沒有任何酒味。
“……”敢情借酒消愁都是假的?!白瞎了他一片同情心。
*
【奶奶回國了。】
收到沉野消息的時候,舒杳剛和趙恬恬吃完飯,準備去他家聊聊那天的事。
雖然在感知彆人情緒這方麵,舒杳顯得木訥。
但在理解力這一塊,她還是有點東西的。
所以這句話在她腦子裡過濾之後,很快擴充為了——
奶奶回國了,要去家裡,速來,需要演一場戲。
舒杳和沉野說了自己的地點,發現和再遇還挺近,沉野就直接到餐廳門口接了她。
緊急事件當前,舒杳完全把生不生氣的事情拋之腦後。
沉野目視前方,握著方向盤的左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把這個畫麵截出來說是豪車廣告也不為過。
但舒杳隻注意到,他的左手確實空空如也。
如果說昨天是忘了,那連著兩天不戴戒指,就很難用巧合來形容了。
嗅到他身上罕見的有淡淡煙味,她抿了抿唇,移開眼神,係上安全帶:“奶奶怎麼突然回國了?”
沉野將車駛入主乾道:“回來參加老朋友的七十大壽。”
“那是要住在你家嗎?”
“嗯。”沉野無奈,“說是難得回來,想和你多相處相處。”
舒杳很喜歡沉奶奶,自然也不排斥和她住一起,唯一擔心的是,謊言這種東西,靠得越近,越是有穿幫的可能。
“那奶奶住多久?”
“不確定。”沉野說,“你工作忙嗎?這段時間可能需要麻煩你暫時搬過來。”
“好,沒事兒。”
有之前小島上的經驗,舒杳並沒有太過緊張,如果奶奶還是一樣的作息,十點之後她再離開他房間就好了,而且最近一直在忙和驟雨的合作,住他那裡,也算方便。
一路沒什麼話。
舒杳本以為他會帶她去機場一起接奶奶,卻沒想到沉野先送她回了家。
準確來講,是把車停在了小區不遠處一家大型超市門口。
舒杳疑惑地問:“要買東西嗎?”
沉野解開安全帶,冷靜地道:“不能讓奶奶看出,家裡就我一個人住。”
舒杳瞬間明白過來。
倆人急匆匆進了超市。
拖鞋是有的,碗筷什麼也不用買,舒杳在心裡默默盤算著。
最後直衝家居區域,刷牙杯、牙刷、毛巾……
手推車裡漸漸就堆滿了。
不過二十分鐘,沉野推著手推車去櫃台結賬。
舒杳跟在他身後,盤算著有沒有什麼遺漏的,視線掃過一旁的架子,突然頓住。
她的右手握著手推車的車把,攥了攥,心裡難免波動,但麵上卻並無波瀾。
猶豫片刻後,她隨便拿了一盒,扔進了手推車裡。
聽到動靜,沉野回頭,目光垂下,落在那個四四方方的藍色盒子上。
雖然第一次買這種東西,但開口時,舒杳還是平靜的,平靜到就好像買的是盒口香糖:“上次老宅那些沒拿,我就是想著,做戲要做全套。”
沉野沒什麼表情變化,卻俯身把那盒套拿出來放回了原處。
“……”舒杳想,他不會以為她在暗示什麼吧?
下一秒,沉野淡定自若地換了個型號,隨手丟在一包薯片上。
“拿個最小號,看不起誰呢。”
舒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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