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笑得差點把嘴裡的牛奶咳出來。
她勉強把牛奶咽下,幾乎不在朋友圈裡點讚的人,默默給這條點了個讚。
*
斷斷續續工作了十個小時,轉眼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舒杳這才想起,自己連午餐都沒吃。
她給自己就近點了個外賣,過了不到十分鐘,外頭庭院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小鎮騎手很少,外賣基本要一個小時起步,所以舒杳平時都懶得點,她放下手裡的焊槍,心裡疑惑著今天怎麼送這麼快。
室外已經蒙了一層夜色,她急匆匆跑到門口,一開門,卻愣在了當下。
沉野一身西裝革履還沒換下,看著就像是從什麼重要的會議現場臨時趕回來的一樣,手裡提著一個蛋糕。
他舉起手,表情顯得有點傲嬌:“路上撿了個蛋糕,要吃嗎?”
舒杳怔了怔,把蛋糕接過,透過透明的盒子,看到了蛋糕上的文字:【舒杳,生日快樂。】
她笑:“你這蛋糕撿得還挺巧,失主和我同名同姓。”
“嗯,你大眾名。”沉野邁進門檻,順手將大門的插銷插上。
“……”
我謝謝你。
把蛋糕放在會客室的茶幾上,舒杳手裡的蠟燭拆到一半,才想起問:“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啊?”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沉野就也陪著,兩條被西裝褲包裹的大長腿顯得有點憋屈,他抽了根蠟燭插上,淡淡道:“結婚證上有。”
果然如此。
“那你之前說今天出差,是騙我的?”
“南城近,趕得回來。”
舒杳特彆不喜歡麻煩彆人,本來趙恬恬提出要過來幫她過生日,但她覺得來回太折騰,趙恬恬第二天還要早起上班,就想著算了。
但是現在,她才意識到,生日被人記得,或者說,有人願意花時間來陪她完成這份儀式感,好像也是一件挺令人心暖的事情。
“哦。”舒杳拿著打火機把蠟燭點燃,輕輕應了一聲。
“就哦?”沉野的手肘抵在膝蓋上,右手托著腦袋,歪頭看她,“特意趕回來的,就沒點感動?”
二十六。
舒杳就隻插了六根蠟燭,全部點燃後,她右手攥著打火機,火口還在微微發燙,刺激著她的手指,她低聲嘟囔:“沒有。”
沉野哼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小白眼狼。”
耳朵好像在發熱,幸好頭發垂著遮住了,不然估計又要被他笑話,舒杳暗戳戳想。
“許個願吧。”沉野的話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他起身關了燈,會客室裡立刻陷入黑暗,蛋糕上的幾縷火苗跳動著,些
微光亮後是舒杳沉靜的臉龐。
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許得格外認真。
沉野沒有問她許了什麼願望。
等她吹滅蠟燭,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禮物盒。
舒杳驚喜抬眸,聽到他說:“打開看看?”
裡麵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製作的狗狗擺件,狗狗仰著頭,大概十二三厘米高的樣子,白色的身體,黃色的耳朵,看起來和小餅乾有七八分相似。
“謝謝,這是照著小餅乾做的?”舒杳拿起來摸了摸,好奇地問。
“也不算。”
沉野模棱兩可地回答完,把蠟燭拔掉,修長的五指握著刀,小心翼翼地切開蛋糕,就像在對待一件藝術品般賞心悅目。
不知道他是在哪兒訂的蛋糕,連配的碟都不是一般蛋糕店裡那種泡沫或塑料的,而是陶瓷做的。
瓷碟上裝了滿滿一大塊,舒杳伸手接過的時候,臉頰上突然感覺到一點暖意。
她嚇了一跳,手一抖,手裡的蛋糕本就搖搖欲墜,上麵部分的奶油直接傾倒,掉在了他的褲子上。
準確來講,是正中□□。
“……”
舒杳摸了摸剛才被他觸碰的地方,摸到一點奶油,這才意識到剛才應該是他的手指,而不是……
“想什麼呢?”
“不、不好意思。”舒杳趕緊從包裡翻出紙巾想幫他擦,但一看地方,又隻能把紙巾丟給他,“你自己擦擦吧。”
“還真會找地方。”沉野拿著紙巾把蛋糕處理了,但黑色的西裝褲上,殘留的白色奶油還是異常明顯。
這走出去,任誰看到了都會多看兩眼。
或者偷拍一張發條微博說在路上遇到變態了。
“額。”舒杳想了想,提議道,“你上次的睡衣還在,要不你先去換上,就是你這西裝,是不是不能水洗啊?不能的話,我明早出去幫你買套衣服。”
“行。”
蛋糕並沒有吃多少,倆人回了臥室。
舒杳從房間衣櫃裡翻出睡衣,給他遞進洗手間。
沉野也不客氣,順便洗了個澡,過了大概二十分鐘才出來。
黑色的睡衣勾勒著頎長勁瘦的身材,胸口的兩顆扣子沒扣上,隱隱可見流暢的鎖骨線條,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他的頭發半濕著,額頭碎發淩亂,卻絲毫不顯狼狽,反而多了幾分不羈和隨性。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倆人共處一室很多次,這幅帥哥出浴的場麵,她也見過很多次,每次都可以說是心如止水,但此刻,她卻沒忍住,趁他吹頭發的時候,偷偷往他鎖骨處瞟了一眼。
他好像沒發現。
靠坐在床頭的舒杳假裝在看手機,視線微微上移,再瞟一眼白皙的胸口。
沉野關掉吹風機,靠在桌上,一條腿抵著地,一條腿屈起,雙手反撐在後,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胸口的衣料因他的動作,更往兩側扯開了些。
舒杳眨眨眼:“你頭發還沒乾,不吹了嗎?”
“等會兒。“沉野勾著一抹笑,漫不經心道,“你先看。”
舒杳:“……”
他抬起右手,搭在那第三顆扣子上,非常大方又貼心地問——
“需不需要我再解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