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 / 2)

舒美估計此刻才想起來舒杳房間裡是單人床的事情,語氣十分抱歉:“哎喲!都怪我,你們結婚我就該想到換張床的,昨晚睡的不舒服吧?難怪我淩晨還聽到你們誰起床去洗手間。”

沉野不置可否。

舒美如又道:“但是沙發睡著也不舒服吧?要不讓幺幺睡我房裡,你睡她的,我來睡客廳。”

沉野自然不會同意:“媽,沒事兒,沙發挺大的。”

“那好吧,真是委屈你了,過些天我就換張床。”

話音剛落,舒美如的手機響起,她應了幾聲,就急匆匆出門了。

舒杳推開浴室門,看到沉野抱著一床被子放在了沙發上。

她從茶幾上的零食盒裡拿了兩根棒棒糖,低頭拆著其中一根,看似不經意地問:“你晚上要睡沙發嗎?”

沉野:“嗯。”

“為什麼?”舒杳覺得自己不能太小氣了,“昨晚不是睡的還好嘛?”

沉野動作一頓,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拆了另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裡,口味和牌子,都是他常吃的。

“舒杳同學。”他開玩笑似的問,“你對睡得好,是有什麼誤解?”

舒杳的嘴裡含著棒棒糖,右頰微鼓,臉上滿是疑惑,顯得很無辜:“你昨晚睡的不好嗎?”

“嗯。”沉野混不吝地笑,語出驚人,“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強了。”

“!!!”舒杳趕緊上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小點兒聲!”

說完,她才想起,母親已經出門了。

沉野悶笑,右手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拉了下來:“媽

給隔壁麻將館送麵包去了。”

“哦。”這裡沒有外賣員,近段的店鋪如果忙不過來,就會打電話讓母親把需要的東西送去,舒杳也經常當跑腿,所以並沒有懷疑,腦子很快又轉回了剛才的話題上,“你剛、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沉野聳肩:“字麵意思。”

舒杳騰地紅了耳朵:“怎麼可能!我睡相一直挺好的,額……最多也就是抱抱你手臂而已,而且我今早醒來的時候,和昨晚一模一樣的姿勢。”

“是,作案完還懂得收拾現場。”沉野點頭,給予了她讚揚,“你現在是懂犯罪的。”

舒杳還是不信,拽著他身上還沒換下的睡衣將他扯進了房間。

“砰——”

門被甩上。

舒杳往床上一坐,挺直了腰板:“不可能,你說說我昨晚是怎麼做的。”

“說不清楚,要不——”沉野慢悠悠踱到了她麵前,俯下身來,右手撐在她身側的床沿,“我給你演示一下?”

倆人之間的距離極近,舒杳甚至覺得,稍稍往前三四厘米,倆人的唇就可以來個親密接觸。

暖風吹開了窗簾,不知從哪裡飄進來一股烤玉米的香味,甜膩膩的,仿佛把彼此的呼吸也粘在了一起。

舒杳的右手摳著床沿,一緊張,嘴裡還剩一小半的棒棒糖,“哢”一聲被她咬碎。

白色的小細管掉在大腿上,舒杳甚至都沒再咀嚼,就這麼活生生把那點糖碎吞了進去。

“首先。”沉野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態坐在她身邊,抓著她的手,將她的掌心貼在他臉側,緩緩往下滑動,直至停留在胸口的位置,貞潔烈夫般控訴,“你就這麼對我進行了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撫摸。”

“……”掌心在發燙,舒杳不忘為自己挽回尊嚴,低聲反駁,“就算是真的,這還不到你身體的二十分之一,哪裡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還有二十分之十九,不便演示,你可以自己想象。”

“……”

“其次。”沉野往床上一躺,右手撫在她後腦勺的位置,輕輕一按,舒杳的臉貼上他胸口的同時,沉野漫不經心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你的腦袋好像對這地方情有獨鐘。”

“最後——”

“停!”舒杳沒忍住,打斷了他,她抬起頭,額頭輕輕擦過他的下巴,本來想說她還是覺得不可能,卻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他鎖骨處一條細細的血痕,她所有的自信都消失了,

舒杳眼神輕顫:“這……是我抓的?”

她伸手摸了摸,已經結痂了,但摸上去,能感覺到一點若有似無的凸起。

“對、對不起啊。”舒杳垂著頭,無地自容。

沉野卻突然失笑:“舒杳,你怎麼這麼好騙?”

舒杳一愣,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地衝他手臂咬了一口,但咬住的當下,舒杳就清醒了。

她在乾什麼?

書桌上手機的震動,讓一切有些錯位的情緒,

突然恢複原位。

舒杳趕緊從床上退開,理了理微亂的頭發,確認情緒恢複平穩才按下接聽。

電話是舒美如打來的,說娟娟麵館急需一瓶醬油,讓她幫忙送去。

舒杳應下,拿起桌上的鑰匙。

沉野說:“我陪你去?”

“不用,就兩三百米。”舒杳淡定地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什麼,回頭掃一眼他手臂上淺淺的牙印,麵無表情地留下一句評價,“那個,你小臂肌肉練得也不錯。”

“……”

房間重歸安靜。

沉野坐在床邊,對麵就是鏡子,他抬手摸了摸鎖骨處的那道痕跡,昨晚的回憶一股腦又湧了上來。

他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還是保守了,她那都不是占便宜,簡直是要在他身上進行一場遊泳比賽的程度。

大腿處仿佛還有肌膚摩擦的觸感,床上熟悉的香氣,也成了催化劑,淩晨靠冷水澡強壓下去的躁動,又在某處重新燃起。

“靠。”沉野往後倒在床上,閉著眼無奈輕笑一聲。

還真是一如既往。

該記得的,一點不記。

*

娟娟麵館在超市南邊,和阿萍餐館比鄰而居。

舒杳去麵館送了醬油,出來時,正好遇到隔壁的老板娘陳萍阿姨在外頭喂狗。

陳萍是這一塊出了名的熱心腸,看到她,熱情地打了聲招呼,說:“幫你媽送東西啊?”

“嗯。”舒杳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件事,順口問,“陳萍阿姨,你去過天巨山嗎?”

“天巨山?沒有啊,那兒好玩嗎?”

果然。

舒杳不動聲色地把這話題帶了過去:“我也沒去過,我聽說你經常去旅遊,所以想著問問你呢。”

“那是以前啦,現在這餐館這麼忙,抽不出空了。”陳萍遺憾地歎了口氣。

舒杳和她閒聊了幾句,回家的路上心情沉重。

果然,什麼天巨山,什麼陳萍阿姨拉她一起去的,都是撒謊。

難不成真的戀愛了?

舒杳加快腳步,準備回去和母親好好聊一聊。

二樓的門關著,舒杳握住門把,正準備推開,卻突然聽到裡麵傳來了舒美如的聲音——

“你媽說你不吃芒果,那你嘗嘗葡萄和柚子。”

舒杳陡然停下了動作,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媽和沉野的媽媽,怎麼會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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