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他看不清,就像此刻她也看不清他的臉一樣,但舒杳還是本能地抬手捂住了胸口。
沉野的雙手從她身下穿過,很輕鬆地將她抱了起來。
雖然平時偶爾也會有一些肢體接觸,比如他牽過她的手、摟過她的腰,但這次,毫無衣料阻隔的觸碰,依舊讓她心口直跳。
即便她能察覺到,他已經很有紳士風度,雙手握拳,沒有用掌心直接碰觸她,但舒杳依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手臂和她的後背、膝窩緊貼的觸感。
那兩個地方,像有兩團火。
讓舒杳整個人不自覺地發燙。
從浴室到床,短短十幾步路,他走得很快,但於舒杳而言,卻漫長得像是過了十幾天。
等被他放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舒杳終於又從火裡活了過來。
她靠坐著床頭,整個人縮成一團,把被子拉到最上麵,隻露出了一個腦袋:“好了。”
沉野這才把燈打開,看清了她通紅的臉。
以前她最多也就是耳朵紅,這回倒是稀奇,如果不是知道她受傷,按沉野的性格,多少要調侃幾句。
但現在,他臉上隻有擔心。
“哪隻腳崴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舒杳猶猶豫豫地,把右腳從被子裡伸了出去。
沉野低頭一看,微微有些發腫。
他去樓下拿了冰袋,坐在床沿,把冰袋貼了上去。
舒杳凍得本能一縮,卻被他伸手按住了腳背。
冰火兩重天也不過就這個感覺。
沉野表情嚴肅地問:“還有其他地方摔到嗎?”
“沒了。”舒杳慢慢適應了,囁嚅:“那個……你去幫我把睡裙拿過來吧。”
沉野聽話地進了浴室,過了會兒,不僅拿了一件睡裙出來,睡裙上還放著一件內.衣,淡粉色的。
“……”舒杳嗓子裡跟卡了個核桃一樣,艱難開口,“我就要睡裙,那個,是穿過的。”
“哦。”沉野隨手把內.衣扔到一旁,把睡裙遞給她,“那還要新的嗎?”
“不用,我睡覺不穿內衣。”
“……”
這話聽來有點奇怪。
舒杳用一副“健康科普”的姿態,補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女生睡覺的時候大多數都是不穿內衣的,穿著對身體不太好。”
“嗯。”沉野俯身摸了摸冰袋,“你先穿,我等會兒進來。”
“好。”
看著他出了房間,舒杳整個人鬆懈下來。
她把被子拉下,拿著睡裙往頭上套,然而套到一半,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不對啊。
他不是看不到嗎?怎麼知道她沒穿內衣???
*
沉
野還是打電話讓沉家的私人醫生來了一趟,舒杳的腳踝雖然沒有大礙,但近幾天必然是沒法一個人下地了。
從他收拾好冰袋、幫她蓋好被子,到他自己掀開被子上床,舒杳一直沒和他說話,縮在旁邊,被子蓋到臉,跟蠶蛹似的,用身體演繹了自閉兩個字。
沉野靠在床頭,有些好笑地戳戳她後背:“你在氣什麼?”
蠶蛹裡傳出悶悶的三個字:“我沒氣。”
“還沒氣?”沉野一把將被子扯下,點點她額頭,“這上麵明晃晃地寫著六個大字,你彆和我說話。”
“我不是氣,就是有點尷尬。”舒杳抿了抿唇,眼眸低垂,不敢看他,“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了?”
“看到什麼?”
“就……”舒杳的聲音越來越輕,“沒看到的話,你怎麼知道我沒穿內衣?”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舒杳扒著被子,目光濕漉漉的。
沉野清了清嗓子,坦誠道:“看不清,但我也不是瞎了。”
“……”舒杳的右腿不能受力,但還是頑強地用健全的左腿,隔著被子踹了他一下。
“嘶——”沉野伸手按住了她的左小腿,“你這腿也不想要了?”
舒杳扯著被子蓋過頭頂,悶聲不吭。
性格使然,舒杳不習慣和人□□相對,大學的時候,浴室是公用的,舒杳都做了好多天的心理建設,才勉強自己接受。
更何況對方是一個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嚴格意義上來說是自己的老公。
被子悶得有點令人窒息,舒杳又把它扯下,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孔,她幽幽道:“其實你現在在做夢,你信嗎?”
“信,我明天去搜索下周公解夢,夢到個蠶蛹代表什麼。”
舒杳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沉野失笑,撐在她身側,一本正經地提議:“其實還有一個方法。”
舒杳:?
沉野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睡衣的下擺。
嗓音慢慢悠悠地勾她:“脫了,讓你看回來。”
舒杳眨眨眼,攥著衣擺,內心蠢蠢欲動。
左手輕輕抬起,一截勁瘦的腰露了出來,她凝神定氣,又把衣服往上扯了一點,腹肌隱隱可見。
沉野卻突然抽身退開。
“哦,不行。”他一手把睡衣下擺理好,若有所思,“有名無分的,不太好。”
舒杳一噎,嘴衝在了腦子前麵:“……其他十個無名無分的都給看。”
“哦?”沉野睨她一眼,淡淡給予評價,“所以那群不守男德的男人,憑什麼排我前麵?”
舒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