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強?”
“當然,難道你沒有瞧見我方才射箭的英姿嗎。”
“……”
穆青瞅準時機站了出來:“陛下,奴也擅長射術,不知三殿下可願屈尊降貴,同奴比試一番。”
墨子軒被他這話激起了鬥誌:“好啊,要比就比騎射,不然太無聊了,如何?”
騎射的難度跟步射可不在一個檔次,可穆青唇角笑意加深:“當然可以。”
“我先來!”
墨子軒話畢便飛身上馬,對溫鬱喊道:“這次你可要瞧好了!”
他隨手握住韁繩,兩腿一夾,很快馬兒便跑了起來。少年人意氣風發,衣襟獵獵,他繞著武場跑馬,同時身子朝左,搭弓射箭。他淩亂的發絲、颯爽的身姿、勢在必得的眼神都透出一股朝氣蓬勃的衝勁兒。
在場的靶子,每個都被他正中靶心。
不是從小勤學苦練,決達不到這個程度。他已經射出了最好的成績,就算穆青能百發百中,也隻能跟他打個平手罷了。
他拉緊韁繩,馬便降了速度朝溫鬱走來。甫一下馬,便眉飛色舞起來:“這次看清楚了吧?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溫鬱冷笑一聲,懶得理他。
“輪到奴了。”
穆青上了馬,韁繩一握背一挺,平日裡卑躬屈膝之人頃刻間脫胎換骨。他是淄洲國人,本就是異域的長相,加上矯健高大的身軀,卷發異瞳,渾身上下都噴薄出一股難以馴服的野性來。
隻見他利落地從衣擺上撕下一塊布料來,蒙在了眼睛上。
墨子軒一驚:“他要蒙眼騎射?”
穆青係好布條,便騎著馬跑了起來。蒙眼的狀態下,常人連行走都困難,而他騎馬射箭,神態自如,身姿穩如泰山。弓拉成月,對蹬斜射,接連數發,所有箭都正中靶心,一毫不差。
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
然而到了最後一箭,他卻失了準度,倏地射在墨子軒腳邊,離腳尖毫厘之差。
墨子軒當即低罵一聲。
穆青下馬時,又恢複了謙卑的姿態,偷偷觀察溫鬱的反應,像隻等待表揚的小狗:“奴獻醜了。”
“你做得很好。”
“狗奴才,你差點傷到我了!”墨子軒一腳踢開腳邊的箭,麵色比鍋底還黑。
所以箭都中了,唯獨這一箭偏了,明顯是故意挑釁自己。
墨子軒氣急敗壞的樣子讓溫鬱心情甚好:“穆青蒙著眼睛,射偏了很正常,不如三皇子也來試試蒙眼騎射?”
墨子軒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隻是根本沒想到,這個奴才竟然敢挑釁自己,更沒想到這麼有能力有膽識的人竟然會認命地做一個奴才。
這昏君是給人下了多少迷魂藥啊。
他冷哼一聲:“是我技不如人。但是他贏了我又如何,有本事你親自來贏我。”
“不過,我瞧你這風吹就倒的身板,估計連弓都拉不開吧。”
墨子軒這張嘴欠收拾得很,但激將法對溫鬱從來都不管用。他隻淡淡道:“朕不需要會射箭,朕隻要使喚你們這些會射箭的就行。”
墨子軒被他噎住。這話簡直高高在上到了極點!怎麼有人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就好像所有人都該為他效命一般。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傲慢的人,簡直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可是配上他那張冰雕玉砌般的臉,細品之下竟覺得,這種古怪的傲慢有那麼一些,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