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長得嚇人,久到溫鬱覺得自己的嘴巴要被嘬爛了,穆青才停下來。
溫鬱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好像剛經曆了一場密室窒息,根本喘不上氣。他心裡有一萬句罵穆青的話,這會兒卻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你”了半天後認命地閉嘴了。
穆青被溫鬱這模樣逗得發笑。他肺活量大,因此隻是輕微喘息。他撤了力,溫鬱便順著樹乾滑了下去,癱坐在了樹底下。
草地柔軟,但是對嬌生慣養的溫鬱來說,依舊有些硌人。一陣寒風刮過,溫鬱便顫抖起來,他有些後悔丟掉穆青的外裳了,好冷。
金尊玉貴高嶺之花般的昏君被自己親得小嘴都合不攏,可憐兮兮地癱軟在地,瑟縮顫抖著,這場麵正中心懷,穆青腦子裡某根弦瞬間斷裂。
“陛下果然是個尤物,難怪那麼多男人爭著搶著當陛下的男寵。”
沒等溫鬱歇會兒,一股大力將他一拉,一片陰影就蓋了下來。
荒郊野外、黑燈瞎火的,溫鬱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掙
紮著大罵:“滾開啊,賤狗!滾開!”
可他那點力道,穆青根本不放在眼裡。輕而易舉地控製住溫鬱,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奴下賤,陛下還不是落在奴手裡。不止如此,陛下這輩子都要與奴這個下賤之人作伴了。”
……
溫鬱的人設不允許他求饒,隻能一句一句咒罵著穆青,而穆青根本不為所動。
直到看到了什麼,穆青突然停了下來。
溫鬱嬌貴,經曆這一路顛簸,難免受傷。
昏君平日裡很少走路,都是由軟轎抬著,更彆說騎馬了,估計二十年來受的罪還沒今天多。他已經被溫聽瀾驚嚇過一次了,自己不該再折騰他了。
穆青沉默許久,自責不已:“疼嗎?”
他沒有聽到回複,腦袋被什麼尖銳物品打了一下。
抬頭一看,溫鬱正撿起小石頭砸他,一副氣極的模樣:“不用你管!滾開!”
“陛下都有那麼多男寵了,多奴一個又如何,奴不會比他們差。”
“你不配!你下賤!狗奴才!臟東西!”溫鬱搜羅出腦子裡最難聽的詞彙,一股腦全罵了出來。
“奴不臟,奴是乾淨的。”
“奴還是初次……”
誰問你這個了?溫鬱被他氣死,不停撿起小石頭狠狠砸他。
額頭被砸破了,穆青也不躲,固執地重複:“奴是乾淨的,身心都是乾淨的,都隻屬於陛下。”
“朕不要,朕惡心你!你聽不懂嗎?滾!”
“奴不滾,奴偏要給陛下。”
“滾啊!誰要你啊!彆惡心朕了,朕一看見你的眼睛就覺得惡心。”
原著裡寫了,穆青最忌諱彆人說他的眼睛,溫鬱就偏要戳他痛處。
穆青果然神色突變。
短暫的沉默後,穆青陰惻惻地笑了:“我惡心?再惡心,你也得受著。”
他沒有再用陰陽怪氣的奴跟陛下:“我倒要看看,被我這下賤之人玷汙了,你還能自詡高貴嗎?”
為什麼要憐惜這個不把他當人的昏君。
他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比那些男寵們都更會取悅人,細致繾綣,做足了準備後才開始。
溫鬱開始還能大聲地罵罵咧咧,可是罵著罵著,罵聲就被另一種聲音取代了。
穆青因為溫鬱的聲音而唇角勾起:“滿意嗎?”
然而溫鬱根本無法回答了。
……
溫鬱躺在地上,夜空黯淡,他無力到指尖都發軟,雙眼含淚,聲音顫抖:“賤人……”
他聲音都啞了。
活像一朵被摧折過的嬌花。
穆青給溫鬱清理乾淨,又穿好衣服,摟進懷裡抱著:“嘴硬什麼,你不是很享受麼。”
“你……咳咳……咳……”
天那麼冷,又被溪水洗了身體,還生著悶氣,溫鬱早就受不住了,重重咳嗽起來。
溫鬱咳嗽是老毛病了,穆青學著鏡花的手法給他拍背順氣,卻覺胸口一熱,急忙一看,溫鬱垂著眼眸,口中正不斷咳出鮮血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