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因這是在人界的最後一天,接下來大家要麼回九元界繼續修煉,要麼就奉命要去南邊處理一下那些作亂的魔修,下一次能放鬆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比賽結束後就算很累大家也舍不得走,三三兩兩聚在冰場中完,這時候也沒有任何限製,周圍那些圍觀的百姓甚至能加入進來。

當然扶諾不在裡麵,年輕的貓貓公主今天的運動量已經超額,再也跑不動了,從界主師尊那裡逃回來後她就窩在了皇帝陛下的懷裡癱著。

從來這裡開始陸懷朝就一直在這裡坐著,要換做自己屁股早就長刺坐立不安了,扶諾懶洋洋地問:“皇帝哥哥不去玩一玩嗎?”

陸懷朝視線一直落在底下,像是沒有看誰又像是誰都看了:“朕不合適。”

“為什麼?”扶諾不解,“跟界主師尊一樣不喜歡運動?”

“朕是一國之君。”陸懷朝笑了下,“與他們不同。”

“啊?”扶諾不太能理解,“難道你們律例中規定了皇帝不能溜冰?”

“不是。”

隻是那樣會有失皇家顏麵,不成體統。

“陛下在跟貓說話?”一旁的陸無暮根據這隻言片語大概猜到了在說什麼,“想下去試試?”

陸懷朝淡聲說:“隨便說說。”

“這樣啊。”陸無暮想起過去的事情,失笑,“說起來陛下小時候很擅長玩這些,明明年長,但我還在摔跤的時候陛下已經繞著冰場轉了好幾圈了。”

陸懷朝沒說話。

倒是扶諾早就豎起耳朵探出了半個身子去聽,不住讚歎:“哥哥原來那麼厲害啊,那豈不是很擅長運動?”

她轉頭望眼下青黑的陸懷朝:“現在完全看不出來,要是陛下跟以前一樣好好運動,那身體應該也會更好一些。”

陸懷朝淺唇輕抿。

陸無暮:“對這些陛下一直都很有天賦,隻是許久不見陛下碰了。”

扶諾像個捧哏:“是嗎,為什麼啊?”

一人一貓各說各的,好像真的能交流似的,陸無暮瞅著這小貓,覺得她好像真的在跟自己說話,得到鼓勵似的接著說了下去:“是因為覺得皇帝不可以如此放縱?”

“不至於吧!”

“但是陛下是繼位後特意設立了這個比賽,看來也不是不喜歡,小貓,你覺得……”

這一來一回的,陸無暮像個上了年紀的碎嘴子,一開口就念得人頭痛停不下來,扶諾像是對什麼都感興趣的好奇寶寶,要是不打斷說不準要聊到哪裡去。

“皇兄。”陸懷朝問,“不知之前那個弟子你打算怎麼處置?”

被這麼一打岔,扶諾也轉移了注意力,對什麼話題都能接上:“對啊,上仙要怎麼處理你的徒弟。”

“鐘至安?”陸無暮苦惱地揉著眉心,“這孩子明明是世家出來的,偏生這麼不知禮數,心不定不說還善妒,我也是頭疼得很。”

在原書中這個鐘

至安就是個攪屎棍,乾不了什麼大事,但時不時就出來惡心一下人,充當一下幾個主角的感情催化劑。

但是……

扶諾看了眼自己周圍的兩個主角,一個皇帝一個大師兄。

這個鐘至安的存在好像壓根就沒影響到他們什麼。

“九元界不收品性不端的人。”陸懷朝輕壓著眉。

陸無暮歎了口氣:“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背後是禹南鐘家,陛下也知道禹南與魔界相鄰,平日裡咱們少不了要他們出力。⒓_[]⒓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倒是實話,最近魔界的魔修蠢蠢欲動,禹南那邊亂得很,要是這個時候將鐘至安給逐出去了,說不準還要再亂成什麼樣。

“說起來他平日裡與其他弟子相處得還不錯。”陸無暮看向台下,“這兩次我這兒來告狀的,似乎都是因為那個叫魏聽雲的弟子。”

說這話時他望向身旁像是睡著了的昊陵:“界主覺得要如何?”

扶諾心想你可能是問錯人了,這位可是隻看自己感覺從來不在乎彆人的主,徒弟吵到自己都能趕出府一年,現在讓他來做決定?

果不其然,昊陵眼都沒睜:“同他起衝突的是本尊?”

“……不是。”

“那問本尊做什麼?”昊陵不耐道,“如今你們連這點決斷都沒有了?”

就是扶諾都看不下去了,提醒道:“那個……魏聽雲是你徒弟。”

昊陵勉強掀起一絲眼瞼:“所以?”

他不鹹不淡道:“算起來整個九元界都是本尊的徒弟,本尊難道要一一管過來?”

這話堵得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扶諾仔細一想,昊陵創建九元界一步步帶到如今的地步,這麼多年也是付出很多了,這點小事著實真的麻煩不到她,那陸無暮好像都是他的徒弟。

“禹南鐘家。”在大家沉默的時候,昊陵沒什麼情緒地挑起唇角,帶著些嘲意,“你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如等這些世家騎到你們頭上再來問本尊要如何做?”

這話一出,周圍更加靜默。

即便昊陵都沒坐起身來,但周圍愣是沒有任何人能蓋住他周身那極為狂妄的氣質,像是沒有什麼能入他的眼似的。

這一瞬間扶諾突然覺得或許不是界主師尊不願費心管其他事,而是在他心裡,這些事遠遠還不值得分散他的注意力、讓他動手。

就好比他其實不想收徒,但奈何其他三峰峰主非要他收,他才勉強點了兩個,在他看來收的弟子跟著其他人學習並沒有什麼區彆,隻是多了一個名頭罷了。

在他眼中,這些人和事還不如睡飽一覺來得爽快。

還是說這些人讓他覺得厭煩無趣,不如睡覺?

但是……

扶諾忍不住道:“界主師尊說話的語氣真的跟歲沉魚好像啊。”

一個說不要將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一個說不要讓其他人騎到自己頭上。

昊陵挪過來一眼:“你聽過?”

扶諾:“聽人複述過,難道……”

昊陵挑眉,那散漫的姿態收了些許。

“難道這就是朋友之間的默契?”扶諾嘖嘖稱奇,“這麼一來我好像對這個乾爹有點初印象了。”

“什麼印象?”

“不可一世。”

目中無人。

當然後麵這句扶諾並沒有說出來,她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我之前聽元雙師兄說過,我乾爹時不時就閉關幾月幾年的,界主師尊也是,難道……”

昊陵這次等著她說下去。

“你們約好了一起睡覺!”

“……”

果然,不能對她的腦回路抱有什麼期待。

昊陵輕嗤:“叫得倒是順口,你叫他乾爹他應了?”

“先叫著熟悉一下,見麵再說。”扶諾嘟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呢,不會我成年他還沒睡醒吧。”

貓生這麼重要的事,乾爹怎麼能不在。

昊陵睨她一眼,懶得說話。

明明方才氣氛被昊陵那不太耐煩的一句弄得有些緊繃,沒想到跟貓喵了幾聲後界主居然就沒那麼有壓迫感了。

得到指點陸無暮心中也有了數:“我回去會好好處理的。”

隻有陸懷朝眉心一直輕輕壓著,方才昊陵睜眼那一瞬間他好像回到了在沉山遇到那隻九尾狐的時候,似曾相識的壓迫感。

就像扶諾說的,不可一世。

九元界是在自己繼位後不久才開始聞名的,在這之前沒有任何人聽過昊陵這個名字,但他的出現像是給了三界一味定心丸。

神秘且強大,一把九元劍直插入地心,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昭告天下這劍在他手中,沒有對任何人忌憚。

開始那些年有些散修為了得到九元劍不惜冒險入界,無一是活著回來的,後來修士們開始結伴而行,結局也沒有什麼不同。

那些人的屍首都被一一扔出九元界,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後來所有人都歇了心思。

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人敢質疑昊陵的位置。

雖說現在的昊陵被世人稱一句正道之首,但實際上在千年前他親手殺了許許多多的修士。

隻有站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才有資格決定世人口中流傳的是怎樣的故事。

此時陸懷朝卻是在思考他們的對話,昊陵與歲沉魚相識?那他的出現是意外還是……

疑竇忽生,隻是再看過去時昊陵卻又合上了眼,他做事一向隨心,誰也摸不準他下一刻要做什麼。

雖然當年對歲沉魚隻有一麵之緣,可印象卻頗為深刻,陸懷朝忍不住將兩人放在一起辨彆,可又覺得自己的想法荒唐。

這時懷中小貓突然跳出去打亂了他的思緒。

扶諾在桌上伸展了一下身子:“貓貓公主休息好了!”

她回過頭:“皇帝哥哥現在應該暫時不需要我?”

“嗯。”

今天接觸得久,陸懷

朝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不適。

“那我就去跟同學們玩啦,改天他們一走還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呢。”

“好。”

“皇帝哥哥能讓全福公公給我穿一下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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