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2)

兔妖還理直氣壯:“一會兒我走丟了怎麼辦?”

扶諾心想:合著你前麵那些年每次出行都有人抱著你不成?

可低頭一看,兔同學扒拉著她的裙子一副你不抱我我就自己爬上去的模樣,無言片刻,把那小兔子抱了起來。

“因為是同類麼。”陸懷朝見狀笑道,“方才想碰碰他都沒機會。”

“是吧。”扶諾伸手在兔腦袋上揉了一把,“這怪脾氣。”

走出去後那些護衛便四散開隱在了人群當中,扶諾就抱著兔子乖乖走在陸懷朝身邊,她覺得有點奇怪。

身邊那些結對的都是些眷侶,可自己跟陸懷朝算是怎麼回事?

她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帝一點都不覺得哪裡有問題,目光依舊平靜。

行吧,是她自己想多了。

就這麼漫無目的地逛了會兒,不知怎麼兩人之間都有些沉默,還是陸懷朝見周圍那些人手裡多少都有些小玩具,這才轉頭過來問:“想玩些什麼?”

“啊?”扶諾左右看了一眼,“好像挺多的,哥你想玩什麼,我都可以。”

聽到這稱呼陸懷朝腳步微微一頓,怎麼忽的又變了?

全福見狀趕緊上前介紹:“這蘭夜的玩樂可多了,一會兒那邊畫舫遊船,還可以放燈,河邊那些都是些隔岸對詩的年輕人。”

這種場景扶諾沒見過,過去背古文背得死去活來的她其實很好奇這些人怎麼能出口成章的:“哥,我們去看看吧?”

“嗯。”

陸懷朝一個眼神下去,全福便揮揮手讓人去辦了。

就算皇帝陛下微服私訪出來遊船,那也不能跟這些普通人在一處。

周圍的人大部分都是去河邊的,周圍擠擠攘攘,就算那些護衛暗裡護著,那也不能太張揚,扶諾懷裡還抱了隻兔子,總是被擠得往陸懷朝身邊一直靠。

陸懷朝微微側目,眸光頓了片刻後,抬起手輕輕帶著她的寬袖:“人多,當心。”

“沒事的哥。”扶諾搖頭,將自己的袖子扯出去小心理平整,“比這個擠的我都體驗過。”

以前她擠地鐵公交的時候那可是寸步難行,這點人算什麼。

陸懷朝:“……”

全福歎了口氣,還好這是去的河邊畫舫,這要是去桃園,說不準當場就拜把子了。

很快就到了河邊,扶諾踮起腳尖一看,這才明白說的對詩是什麼意思。

這哪裡是對詩啊,分明就是相親大會嘛。

這河道之中,整整齊齊聯停著兩排大船,一排船男,一排船女。

基本一艘船隻有一個人對,誰能對那就站出來,有些不說話就一直瞟對麵有沒有自己看對眼的人,若是看上了,還可以隔空指著這個人上前對詩。

扶諾沒想到這世界的人還挺放得開。

有個暗衛走過來低聲說:“主子,已經準備好了。”

陸懷朝嗯了一聲,轉

頭:“帶你去船上?”

“我就不去了。”扶諾現在正是好奇的時候,跟著陸懷朝去船上根本就看不到這邊的盛景,“哥你去吧,我自己轉轉。”

全福倒吸一口冷氣:“嘶。”

“看您說的。”他馬上道,“主子帶您出來玩,哪能留您一個人的道理。”

扶諾沒明白:“可是這邊的船隻能女孩子去。”

陸懷朝:“想湊熱鬨?”

“嗯!”

“好。”陸懷朝讓幾個侍女跟在她身邊,“我候著你。”

“不用不用,哥你想玩什麼就去玩,彆在意我,我玩夠了就自己回來。”

“……”

陸懷朝輕輕歎氣,“去吧。”

扶諾抱著兔子忙不迭跑了,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樣,陸懷朝看著她著急的背影,輕聲問:“我讓她不自在了麼?”

“您還什麼都沒做呢。”全福趕緊把陛下的腦靜轉過來,“隻是她有些貪玩,天真了些,怪不得您。”

陸懷朝沒說話,轉而走到另一邊。

“主子去哪?”

“既然她不去,那船就給彆人吧。”陸懷朝說,“看看她在哪條船,我過去。”

全福聽了不由得有些佩服。

但其實按陛下以前的性子,說不準就不顧那些規矩,直接就跟著上船了呢。

有時候規矩太多了也不是件好事。

這邊的扶諾沒有了陸懷朝在身邊的那種壓力,抱著兔子就往人群裡鑽。

“那麼積極做什麼。”歲沉魚這會兒才算舒心了些,見周圍那些成雙成對的,再看貓崽跟其他人走在一路,他就覺得礙眼,這會兒就有心思跟她說話了,“你會對詩?”

“我會背詩。”

扶諾一邊輕巧進人群,一邊回答,“我帶你去看看人家談戀愛,可好玩了。”

“這有什麼好玩?”

“好磕啊。”

扶諾找了個視線比較好的位置,抱著貓崽靠在那裡:“這些人對詩的時候,是用詩來誇人表示情誼,古往今來都是一件特彆浪漫的事情。”

所以就算是情詩,也是被迫背了不少呢。

歲沉魚輕嗤一聲:“年紀不大,好奇心還挺重。”

“你個識海都沒有的妖懂什麼。”扶諾指給他看,“看到沒,方才站上去那個姑娘,已經在下麵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了,對麵那人估計就是她心上人,一直都在默默看著她等著她呢。”

聽到兩人一來一回的情詩,扶諾像是自己已經談上了一樣,雙頰通紅:“看,人家多會說。”

“這麼多人,你是怎麼注意到他們兩的?”

“啊?很明顯啊。”扶諾說,“這姑娘眼睛裡的情誼很明顯啊,順著她的視線,就能看到她眼裡的人了,她隻看得到一個人的,藏不住,根本藏不住。”

“或許人家早就看對眼了,這對他們來說隻是一種情趣而已。”

“情趣?”

“不用考慮那麼多規矩,在這麼多人麵前述說自己的情誼,讓所有人都知道對方這種情誼。”

歲沉魚越聽越不對勁,這貓崽到現在也才醒了一年不到,她是怎麼知道這麼多這麼熟練的?

“你很懂?”歲沉魚涼涼地問,“哪裡來的經驗?”

“話本裡都這麼寫,原來我還不信,但我現在信了。”扶諾神秘兮兮道,“穹虛峰好多同學都有話本,五花八門的,你要是感興趣,下次我給你借兩本看看。”

“……”